宋腾再次环顾约六十坪的空间,还有楼中楼占地二十坪的挑高设计。“好!”他直点头,尤其又看到有按摩浴白,那一股原始的本能——洗玫瑰香浴。又让宋腾有种心痒痒的感觉,当下满意得不得了。
“多少钱呢?”宋腾问。
“宋大院长——首先,要跟您说明,这房子是法院拍卖屋。也因为是法院拍卖屋,所以价钱很便宜,比市价便宜三成呢!依行情一千五百万,但以法院拍卖屋的价钱,只要一千万。”朱先生拿着电子计算机算给宋腾听。
这真是太完美的价格了。
“好,我买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先开张支票给你。”他对朱先生说道。
“宋……”业务员瞠目结舌地,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干脆的的人呢!“好!宋大院长,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坦白对你说,这种法院拍卖屋,虽然在价格上便宜些,不过也需要承担一点风险。”
宋腾不懂。“什么风险?”
“就是——也许会遇见‘海蟑螂’?”
“海蟑螂?”这什么名词啊!宋腾可从没听过。
朱先生很热心地解释何谓“海蟑螂”。
“海蟑螂”乃是台湾的特殊文化,房屋中介的专用术语,意思是指:有些黑道,当他们得到那些房子要被法院拍卖时,他们会先到这些房子内“了解一番”。新的屋主搬进来住时,就方便他们溜进来向屋主“勒索”——小则一、二十万,大则七位数字。
一般警察往往对这种事防不胜防,警力毕竟有限,他们不可能终年派个人力来防守;于是屋主的心态往往是息事宁人。
大部分都选择——给钱消灭。
没想到宋腾听完中介员的解释后,嗤之以鼻的干笑。“放心!我相信我不会那么倒霉的。‘海蟑螂’那么噁心,我是医生,一定会记得把家里全面消毒。”
是吗?朱先生不以为然。
现在人买法拍屋,十个会有九个都碰到“海蟑螂”。
宋大院长会例外吗?
宋腾是一家医院的院长,太多事要他忙的。以致他才看过一次房子,就再也没有时间去看第二次,把交屋的手续,全都委讬中介公司。装潢等问题则丢方楚。
这天,宋腾走进院长办公室,桌上一束黄色的花吸引的他的目光。
他十分诧异,这是什么花?他从来没有见过,是谁送的呢?他好奇地抱起花束瞧着。
一张卡片正好掉了出来,宋腾捡起来翻开,上面写道:“谢谢你!‘宋花瓶’。”
没有署名,但宋腾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那名“小子”。
他揣测,是因为他救了那名老人,“小子”良心发现了,才会以花致谢的。
宋腾脑海灵光一闪,想起了小子欺负他的事情,威风凛凛的男子气概又再现,他对自己发誓: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房子大功告成后,宋腾挑了个好日子,大大方方地搬进去。
他没带任何家具,除两箱的衣物及医学书籍,以及——塞在箱子里的玫瑰沐香精和香奈儿四号香水。
他用他心爱的金龟车来载着四只皮箱,欢天喜地来到新家。他汗流浃背地分四趟把皮箱?到十一楼家门口前。一打开大门,按下电灯开关。
“喔——”他尖叫一声。
金碧辉煌的耀眼装潢,宋腾看得眼睛都发直。
他满足地歎气。“实在太完美了,真有你的,方大设计师!”他实在爱死方楚?他设计的一切。
“姊夫怎?知道我喜欢金黄色呢?”宋腾佩服。“他还真用金黄色的钢管家具呢!”他边走边肆无忌惮地喊:“我最喜欢黄色的黄金了,喔!喔!喔!‘黄’金,黄色的黄金……”
他原本要走上夹层的楼房,不过,当他一见到浴室里的按摩浴白时,“芳心”大动。
立刻在澡盆里放热水,接着拿出玫瑰香精和香水往浴室跑,打算好好泡一个香喷喷的澡。
玫瑰香味四溢,弥漫在浴室及走道间……直到,他满足了,才一丝不挂地起身,走回房间。
宋腾摇曳生姿的“倩”影,在晕黄的美术灯下,完全映入另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
那人,身穿黄色架裟,绑个好长的辫子,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笑出声。
宋腾打开卧室的灯,满意地看看方楚?他设计的铜床,简直是漂亮得没话说!
他打开衣橱,里头空无一物,这才记起他的衣服在皮箱里。随之,他又释怀,看着镜中全果的自己,哈!这有关系吗?
这里,只有一个人还遮什么?
“人生嘛,自自在在,快快乐乐,只要我喜欢,‘赤果’又何妨?”今夜,再也没有任何“束缚”了,他爽快极了,打开音响,开始大跳迪斯可。
他舞着走到大厅,突然间,客厅的灯熄了,漆黑的一片,让宋腾措手不及。
奇怪,怎?停电了?他疑惑着。
冷风簌簌升起,恐怖的影像,开始在他脑中一一浮现。
他窝到大厅一角,准备打电话给管理员。蓦地,一个……女鬼,旋身而出,面对他。她的长发,长到大腿间。
“啊——”他整个人坐倒在地上,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
“不——别吓我呀!”他捂住双眼,不敢直视对方。
“不!别杀我呀!我才搬来这,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求求你,放了我!你去找你的债主……求求你……”宋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全身冒冷汗。
看宋腾的“龟孙”样,蓉蓉笑弯了腰,直到她真的受不了了。她按下电灯开关。
宋腾张口结舌,惊魂未定,但是——这个他再也熟悉不了的笑声,让他慢慢放下了双手。一看前面站着的人——可恶!被“小子”玩弄了。
他狼狈地爬起来,忍无可忍地使尽他的力气抓住“小子”
的手臂。“你太过分了!”他拉下了脸。
蓉蓉对宋腾的恼羞成怒很不以为然,仍嘲笑道:“你还真好骗耶!宋花瓶!我只不过拿手电筒从下往上照我的脸,你就吓成这样……”蓉蓉口水不小心卡在喉咙里,拼命咳了几声,笑声又继续回荡在大厅。
“不准再笑了!小子!”宋腾声嘶力竭地狂吼,双手用力摇晃蓉蓉。“不准再笑!不准再笑了——”
“你摇啊!用力摇啊!用力摇啊——”蓉蓉不注意道。“我……才不会痛!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哈!”
他发飙了。“住口!我是男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不准再笑了!我要封住你的唇。”他慌忙中随口道。
“封?封啊!”蓉蓉笑得更夸张了。“你要怎样封我的唇呢?”她老神在在,龇牙咧嘴道。
下一秒钟,宋腾的“樱唇”已压在蓉蓉的粉唇上,他的狂叫声埋没在蓉蓉的喉中。
这会儿,蓉蓉还真的笑不出来了。
完了!她完了!
没想到,没想到,她的初吻……就这样被抢走了。
这位“宋花瓶”,竟然用这“计”令她住口。
她真的安静了。
她怎?想也没料到,宋腾会让她丧失了初吻。原本想“整人”,却令自己难堪了。
蓉蓉后悔、懊恼,有说不出的淒惨。
敝怪!这“小子”还真乖驯了。
第一次,宋腾制伏了“他”。心中升起一股男人原始的自傲,男性尊严倾囊而出,是的,他是真正男人中的男人。
他盯着“小子”,在“小子”气急败坏的瞳孔中,嵌着宋腾得意洋洋的“凤眼”。倏地间,宋腾哀叫起来——蓉蓉的牙齿正咬住他的上唇,宋腾痛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