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留下来好吗?”每到分别时刻他总会紧紧地拥住她、狂吻她,万分不舍地求她。
“不行!”宋欣也总是坚拒。“看来你一定不会是个好丈夫,现在就这样地不听话,将来还得了。”她噘着嘴道。
但婚前,宋欣始终坚守最后一道防线,也因为这样,方楚更是爱她。“你哟!我真服了你,现在我就立刻送你回家,OK?”他心里颇失望,但也很欣慰有这么一位美丽又端壮的好女孩是值得他等候的。
“这才乖。”她主动亲吻他。
“欣欣。”方楚又缠了上来。
“急什么?一个月后,我就会天天陪着你呀!”她娇嗔道。“不要碰我,不然我会受不了。”
两人皆被浓浓的折磨得颇为可怜,最后只好以大笑来化解。
他们的婚事,仍是很秘密地进行着,若太早公开,恐怕众多的男女倾慕者要提前痛哭流涕了。
毕竟,男的是众所公认的白马王子,而女的则是举世无双的白雪公主。
宋欣回家后,照倒还会画上两个钟头的画,现在,作品已经快完成了,只剩下背景。
画布上的男人相当俊俏。
她原本准备在宋凌的生日前寄给他,如今他决定从美国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那么,就在婚礼当天把画送他,也是美事一桩。
虽然见面频繁,但方楚还是每天派人送花来表达对她的爱意。
宋欣对“花语”倒已能朗朗上口。
十朵玫瑰花——完美的爱情,十全十美。
十一朵玫瑰花——最爱。
十……
每晚,让丛丛的玫瑰花束伴她入眠,就像方楚长相伴随在她左右一般——满足而甜蜜。
她相信方楚是个完美的情人及丈夫,能够嫁给他,真是她不可多求的福气。
他让她学习到什么是珍惜、什么是信任、什么是真爱,什么是永恒……
天啊!她真的好爱他。
???
方楚拿着方婷设计的婚纱礼服样本,迫不及待地跑到宋家,他实在对宋欣思念得紧,夜里每每一想到她,就爱意绵绵,俗火难挡。
开门的是夜欣,她一看到这个准女婿,越看越得意。“方楚,快进来,吃饭没?”
方楚点点头。“宋欣人呢?”她环顾大厅。
“她去买油书的颜料,说什么黑色不够用,必须跑到市区去买。”“那不是很远吗?”方楚有些担心。
“是啊,我也叫她等你来了再说,她偏偏说,画就快完成,等不及了。”夜欣解释着。
“画?”方楚狐疑着,怎没听宋欣提起过。“我是拿礼服的试样来让她试穿的,真不巧。”语气中掩不住些许的失望。
“没关系,你可以到房间去等,她要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喏!就在二楼左边第一间。”夜欣微笑地指着女儿的房间说。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方楚喜孜孜地想抢先目睹那幅画。“那——我这就上去,谢谢你伯母。”他快步上楼。
打开宋欣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玫瑰朝他招手微笑,方楚心里好得意。
又瞥见床头簇簇的玫瑰花丛,更是令他忍不住地开怀大笑。原来宋欣与他一样,每晚都有对方的影子相伴。
他抬头,看见窗前的画架,上面覆着白布,旁边桌上散着许多颜料及画笔。他好奇地掀开白布,一张俊俏成熟的男人脸庞,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是谁?
方楚呆愣地注视着。
他是陈宏庆?宋欣的前任情人?一定是的。
不然,还会有谁?想到她日夜不停地为这男人作画,方楚不禁妒火中烧。
她根本没忘了陈宏庆,初恋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不是吗?
我真是天字第一号笨瓜,我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她的心只属于我……真可笑啊!
方楚颓坐在滕椅上,失神地盯着那幅画,许久许久……
宋欣从台北回来已是午后,母亲告诉她,方楚在房间等了她好久。她兴高采烈地三步做一步地跳上楼。“方楚。”她大嚷着打开门,方楚灰暗的脸色迎向她。
“怎么了?”她小心地问。
这神情很熟悉,宋欣亲眼目睹过。
令人无法忘怀的往事,藏在内心深处。
小时候,父亲宋咒凡对母亲的不谅解表情,就如同现在的方楚。
她敏感的心跳动着。
“他是不是你的爱人?”他冷酷地指控,不让宋欣有机会解释。“我真是傻,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现在有这幅画为证,这下我才知道,你至今还爱着那个鬼宏庆,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几乎咆哮道。
这种无情的指控,就如同小时候,在街上,父亲指责母亲,说她不是他的女儿一样,深深地打击着她。
难道,女人就这么悲哀?一辈子都要忍受男人“为所欲为”的摆布?她不甘心!为表达内心的愤怒与抗议,宋欣静默不语,如果说,沉默是最残忍的惩罚,那么她就选择这种方式吧!
以她这种“无言的告白”,方楚认定她是默认了,强烈的占有欲,使他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你——下贱!”他狠心的甩她两个耳光。
妒火真的蒙蔽了一个男人的理性。
温文儒雅的方楚,怎会打自己心爱的人?
方楚看见宋欣那红肿的双颊,他既悔恨又痛心,但他是不会道歉的,因为——他也恨她!
他无法下手掐死她,所以,他反身用力一踹,那幅画即刻碎成了两半,而方楚此刻如同一只受伤的豹,满膛的怨恨无从发泄。
他回首狠狠瞪着宋欣,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
宋欣跪坐在墙角,把头深深埋进两腿之间,放声大哭。
夜欣跑上楼,看着凌乱的房间,又看看缩在一角的楚楚可怜的女儿,她大概明了事情的经过了。“欣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你画的是宋凌,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前任情人?”
宋欣抬起热泪满肋的脸。“他一点也不信任我,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他既如此绝情,我又何必要多情?”
夜欣看着女儿脸上五根火辣辣的手指印,心疼万分地拥住她。“孩子!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盲目的,他们的眼中是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子,他会如此抓狂,全然都是因为——他太爱你了。”
宋欣摇头。“不!我恨他,恨他……”她握着拳猛捶墙壁。
夜欣制止她的动作,笑着模模女儿发肿的双颊,语意深长地说:“欣欣,你要原谅他。”
“才不!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我恨他!”
夜欣微笑不语。
“妈,我不懂,以前爸爸那样地侮辱你,为什么你还能原谅他。”她忿忿不平道。
“傻瓜,因为我爱他啊,只有爱才能化解一切仇恨,有爱才能包容所有,将来,你也会那么做的,相信我,欣欣。”
是吗?那为什么受委屈的都该是女人?
???
方楚怒气冲天地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准接近他,终日不出房门一步。
宋欣怎能背叛他:他是那么地爱她,可是他现在却恨透了她,包括天下所有的女人。
他变得寡情又冷酷,再也不是柔情似水的方楚了。
为了帮助这对陷在情爱痛苦中的儿女,宋咒凡和方亨,只得请宋凌千里迢迢地从美国提前回来。
宋凌回来,一刻也不停留地赶到方楚的居所。
他一路思忖着要如何面对方楚,说明一切。
毕竟是身为长子,处事冷静多了。不像三弟宋耀,当他得知方楚欺负大姐时,气急败坏地要动用警官学校的同学,冲入方宅,把方楚拖出来好好痛打一顿。而三弟宋腾,则扬言要拿手术刀刺进方楚的心脏,再用血清毒素,注射他的脉傅,绝对要让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