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凉一笑,怨恨地说:“好,是你说的。我走,我走,我会走得远远的。”她大吼。,
她拉开门往外冲,急忙间一脚踩空,她摔倒了;整个人从楼梯滚到大厅,她立即失去了知觉。
姚毅的心脏倏地缩紧,他冲到楼梯口,愕然地注视。“雾霜!雾霜!”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跳下楼,一把抱起她。“快叫救护车!”他声嘶力竭地狂叫。
姚金看着雾霜从楼梯上摔下来,他无法置信地注视这情景,猝然地,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条然倒地。“爸爸!爸爸!”姚毅的吶喊似乎离他来越远。
等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也不知已过了多久了。
王嫂,这位姚家的佣人,姚毅的女乃妈,啼哭声及呢喃声不曾停止过。“姚金!桃金!”她低喃轻唤着。
姚毅则一直悔恨着,他不断责备自己。
雾霜,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唯有这样,我才能再次弥补你,再次拥有你。
爸爸您千万不要有事,我们还要再次享受三代同堂的天伦之乐!
时间一分一砂地流逝,姚毅荞告、祈求,也越发地迫切。
直到医生走出来的剎那间,他欢喜的面容暗示一切平安顺利,姚毅激动得泪流满面。
靶谢上帝,感谢所有的神明,您们倾听我的祷告——-谢谢您!
姚金因突发的脑充血,使他的身子大不如前,需要长时间调养:王嫂一直待在他的床旁,悉心照料,寸步不离。待姚金醒苏时,他首先握住王嫂的手,多年来未曾有的温柔笑容,又再度回到他的脸上。
“王雯!谢谢你。”他感谢道。
这句简短的话,直令王嫂痛哭流涕。
走进雾霜的病房里,姚毅深情地俯视她,温柔似水地经握住她的手。“我爱你,霜霜!”他不敢当面说,只在心底轻诉着。
等雾霜有些知觉,她呓语惶乱道:“姚毅,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背叛你,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她的双手在空中激烈舞动着。
“冰山美人!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不准!永远远,我将随你到天涯海角,我再也不放开你!”他捧住她的掌心,宣告着。
“我爱你!”她倏地睁开双眸,她的意识还在恍惚之中。“不要离开我……雾霜陷入姚毅已离开她的噩梦中。”
她说她爱他,姚毅有着怎样的狂喜。“雾霜!”他声泪俱下。“我的冰山美人,我”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俊仁他”梦中,她跪着紧抓姚毅的变腿,她哭诉着道出一切,她说,她只是偶然的碰到俊仁,她并没有在外偷人……这些话,在姚毅转来宛若蚊子般的心声,他根本不知雾霜在呢喃什么,但呓语不断重复着俊仁的名字,使姚毅完全误会了,他沮丧得不知如何言语。雾霜,她还爱着俊仁。
他呆呆地坐在她床边,绝望伴着他。
半夜里,雾霜清醒了。
病房内很安静,陪着她的人,还是姚毅。
他没走,他没有离开,真的如梦中所显示的,姚毅留下来了。他真的听到它的解释,他相信它的话。
毅!我爱你!我友你!我爱你……她在内心诉说着。
姚毅对雾霜卖在太好了!
他真情真义地对待爱人、疼惜妻子,他可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情人,零缺点的丈夫。
他宠爱雾霜的程度,甚至是溺爱了。姚毅陪伴着她,一分一秒都不离开她。
当桃金能下床走动时,由王嫂扶着他进了雾霜的病房。
姚毅不知在与雾霜说什么,他靠着她身旁低语,雾霜闷笑着,还充满爱意地抬头亲吻姚毅的脸颊。
他们完全沉浸在彼此的浓情蜜意中。
姚金假装咳嗽。“我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吗?”他调侃道。
“不!”雾霜回过神,双颊绯红,姚毅扶他生起来。“对不起,爸爸:都是我们的错,我和姚毅的争吵,竟造成您老人家”
“不!”姚金打岔,他满是歉意。“当你摔下楼时,我真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样我就对不起晓雨了?”
“晓雨?”雾霜欲语还休,因为,晓雨正是她母亲的名字。
“晓雨,也就是你的母亲”姚金看了雾霜一眼,他随即陷入往事里。“我和她曾经指月复为婚,至少,在当时保守老旧的社会里,还是对这套深信不疑。我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哎!这都是命!”
“我很爱她,我一直很爱她,晓雨是个才气洋溢,美若天仙的美女及音乐才女:就和你一样,雾霜,你是你母亲的翻版。”桃金虽望着雾霜,但眼中却是晓雨的容颜。“我当然知道她的心并不属于我,在那个以枪杆子为生的时代,祁振华,这位从大陆来的军阀,以武力抢走了她,抢走了我的晓雨。”
雾霜并不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但她明白父亲和母亲深厚的情感;他们是如此地恩爱,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二十岁以上。
姚金彷佛看透雾霜的想法,他释然道:“说‘抢’字,也许太过分些。事实上,我爱晓雨,这是我单方面的相思,因为,晓雨并不爱我。尽避,我们是未婚夫妻,但我知道,她爱的是祁振华。”
“他们如此相爱,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当然无条件默默退出,为了忘怀这段肝肠寸断的恋情,我选择结婚,以及到日本留学。”桃金缄默一会儿,又开口了:“总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年轻时的恋情会随之递减:哪知道,却完全相反,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还是无法忘怀晓雨。”他自嘲地一笑。
“在海外游荡了十年,寂寞孤独,才想到自己的妻子及儿子,所以找又回合蛮了。哎!说来惭愧,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对不起姚毅的母亲,我害她空等我十年,那时姚毅也十岁了。”桃金愧然道。“原谅我,儿子!”
“算了!老爸!”姚毅拍拍跳金的肩膀。“都是陈年往事!我早忘了!”他圆滑道。
“后来,晓雨与祁振华生活得幸福美”姚金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们结婚十年后,才有小孩。晓雨相继生下你的姊姊雾雪、你、还有你的妹妹雾雾。”
雾霜更狐疑了,姚金调查得真清楚。
“别怀疑,我深爱你的母亲,我当然对你们家很了解,因为我关心她。”他苦笑道。“知道她生活很好,我才彻底的绝望。知道,今生今世我真是与地无缘,那时,我搬到高雄,远离她,重新过生活。”
“好多年来我都不曾有它的任何讯息,一北一南相隔着,我未曾见过她。在姚毅二十岁那年,他即将出国前夕,我才上台北一趟,一到台北,我的魂又被勾到新店乌来的山区,我无法制止地想见晓雨一面——-不幸的,她却死了。”说到他的痛心之处,姚金的嘴角抽搐着。
“我在它的墓碑旁哭了好久!晓雨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这辈子,我竟无法再见她一面,这真是我一生中最心痛的事。在那时,雾霜你遇见了我,你还记得吗?我就是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叔叔。”
雾霜恍然大悟,所有的记忆全都浮现出来,她想起来,那年,她八岁
在新店乌来的老家,因为妈妈去世,爸爸伤心欲绝地选择离开此地,以避免每日思念伤心的痛苦。雾霜因为想念母亲,她跑去后出母亲的墓前,在那里,她看见一个叔叔跪在地上痛哭好久。
她不懂,也不明白,她不明究理地问:“叔叔,为什么您要那么伤心,埋在这里的是我的母亲,难道,您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