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挣扎不休。“阿褚,救我,别让他们杀了我,阿褚,阿褚……”他怕死,开始鸡猫子喊叫,希望被抱在慕容雨霜怀里的褚瀞能救他。
那日他在林里见到慕容雨霜身上有血,就猜出他受伤之事,原没想过背叛慕容雨霜的,甚至还打算籍此机会献美,拉拢他好提携自己的前程,让自己不要再只是个贫瘠之地的穷村长。
可是慕容雨霜却不给他任何机会就离去,今他饮恨不己,又听张冠的心月复对他说张冠有意叛变,且契丹人许诺成功后会给功臣重赏,于是他决心赌一把,这才跑来告诉张冠与契丹三王子慕容雨霜受伤的事,但如今他赌输了这一把,简直让他悔恨不已,这回恐怕富贵未得命就得先赔上了。
褚瀞忙要跳出慕容雨霜的怀抱去救人,但他却钳制着她不让她动。
“您放开我,不能杀村长,村长不是故意要背叛您的,他只是……啊……”她正欲求情,却霍地瞥见那原本看似瘫了的张冠突然发起狂来,抽出藏在身上的小刀,甩开抓住他的人后直冲向慕容雨霜。
慕容雨霜嘴角一撇,将怀中的人由右侧移往左侧,空出右手单掌击出去,张冠当场吐血飞弹出去。
“哼,垂死挣扎,自不量力……”他正冷冷一笑,身子忽然一震,笑容立即冻在唇边。
他转首望向怀中的人,见她精致秀丽的脸庞只有几滴细细的汗有额际冒出,神色并无改变,冻住的笑容才又重新扬起。
“啊少!王爷,她……”李维生忽然指着褚瀞的后背发出惊喊。
慕容雨霜再度僵住,伸在她后背抱着的左掌己然模到有暖暖的热液流入,一只箭头正插在她后背上,而动手的正是村长。他趁张冠发疯,其他人没有留心他的行动时,拔出三王子身上的箭,干脆也豁出去的刺杀慕容雨霜,谁知刚月兑离张冠攻击的褚瀞见到,又倾身替他档去了这一箭。
褚瀞脸色苍白,原先攀着慕容雨霜的手一松,整个人向后往地上仰。
慕容雨霜快手将她拉回怀里,低头却见她明眸紧闭,似己无气息。
“该死,”下一刻,他暴怒的大掌再度击出,这次村长霎时飞了出去,而这一击的力道非常惊人,村长在空中时己经脑浆四溢。
第4章(2)
褚瀞的身子一会热烫,像是火在烧,一会又如置身冰窖里,冻得她牙齿打颤。她意识不清,昏昏沉沉,不知折腾了多久才终于醒来。
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处柔软的皮草上,她又眨了眨干涩的眼,脑袋还混沌着,一双深沉似暗夜的眼眸己出现在她面前。
她微惊,眼睛瞪大,脑袋开始运转了。
“王王爷?”他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他盯了多久?
慕容雨霜朝她笑得温柔,声音也很低柔,“醒来了?”
“您……我在哪?她趴着的身子突然轻轻颠了下,让她惊觉自己好像不是处在平稳的地方。
“咱们在马车里。”他解释。
“马车?她大眼瞟向四周,见所处的地方宽故,连容她平躺或翻身都绰绰有余,而前方甚至还有张方桌供他读文写宇……这马车也太大了吧?
“还颠吗?我让他们放慢速度。”他问。
她怔怔地望着他,有些不习惯他对自己笑容可掏。
“呃……还好,比起一般马车,颠的程度己减低许多。”若是一般马车,只怕摇晃的更厉害,可现在只有微微的轻晃,若他不说是在哪里,她绝想不到是在马车上,这要不是驾车的马夫技术高超,就是这辆马车的性能极好。
“来,口渴了吧?喝点水。”他亲自扶起她喂水,动作十分小心,巧妙避开她后背的伤处。
她边喝水边瞧着他,眼神似有很多话要问。
他慢条斯理的让她喝完整杯水后,才道:“你昏迷了十天,中途虽有醒来过,但迷糊中你可能也不记得了。”晓得她想问什么,他主动解释。
“十天?!”她吃惊。回想起自己受村长刺伤例下,没想到竞己过十天了?!
“没错,不过既然你己清醒,就无大碍了,剩下的就只是伤口外貌的恢复而己。”他原本冰冷无波的眼神益发显得温柔。“等明日回到了王府,你就能真正好好休息了……”
“等等,王府?您的王府不是在京城吗?为什么要带我到那里?!她惊愕的要拉开帘子看外头,但后背马上传来剧痛,今她痛苦的缩回身子急喘气。
见她痛缩的模样,他脸色不佳。“急什么?不久就到了,届时我抱着你下车,你爱看什么就看什么,这会不准再乱动。”
但她却急得冒汗了。“不是的,我的家在沙河村,我不能随您去京城,我要回家。”
这句“回家”让他竖眉嗔目,态度霎时森冷起来。“以后你的家就是王府,别再提沙河村了。”
“您凭什么带我离开沙河村?我又为什么要跟您走?她忍不住发火的问,一心急便忘了他的身分,就算出言顶撞也不怕。
他抬起她的下颚,俊颜欺下她的如玉面容。“凭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你不跟我走,将无处可去。”
“您怎能……”
“我能,只要我想,做什么都能。”他傲然回答,说这话令人一点也无法反获。
没错,就凭他是慕容雨霜,要做任何事没什么不可以。
“不我要回去我不想跟您走。”她惊恐的说。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从你出现在边城为我献上那支舞起,我就己决定你得跟我走了。”
她愕然,想当初在沙河村时她献舞不成,婉师父庆幸不己,怎知她与姐妹们受聘去到边城分郡守跳舞,她却在情急之下想出为他用舞姿转移敌人注意力的方法,殊不知这男人早就清楚郡守的阴谋,是她自己傻傻违背婉师父的话,在人前舞上一曲云雀舞……难道她当真避不开,合该得为他跳上这支舞才行?
“您是不是唔会什么了,我只是不能让郡守叛国,才会冲上前去跳舞引他们注意,不是要诱惑您带我走。”她焦急地解释。
“误会?误会的恐怕是你,不是诱惑我就一定会成功,要是如此,天下会有多少女子来塞爆我的王府。”他黑眸幽深地望着她,大手抚上她背上的伤。“褚雀儿,你箭伤深及心,既然你为我伤了心房,差点丧命,这颗心以后就交给我,由我护着,捧着。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云雀的金丝笼,褚雀儿的心,得关在我这永生永世了。”
她震惊地瞪视他,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要囚她一辈子?
夜里马车未停,似乎在赶路。
天刚亮,慕容雨霜就暂时离开出去了,他一走,马车里立刻进来一名稍微有点年纪的妇人来照顾她。
熬人介绍自己姓苏,大家都唤她苏婆,是王爷在褚姑娘昏迷期间,回京途中行经冲州的王府别馆时,特意点名她随行上路,做为专司伺候褚姑娘的人。
苏婆说完,接着主动为褚瀞细心换装。
“为什么要换衣裳?是到京城了吗?”褚瀞猜测的问。
“是的,咱们到京了,不久就可以下马车,王爷这才要我来为您更衣。”苏婆笑着注视她的冰肌玉颜,虽然这几天在她昏睡时自己己不时前来照顾她,但每次见了她,都还是忍不住赞叹好个粉雕玉琢的美人。
“我不下去,我要回家,”她坚持说道。
“要回家还不容易,等会王爷办完事,自然就带您回王府了。”苏婆微笑。
“你误会了,王府不是我的家,我家在沙河村!”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