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没准备,你先去洗澡,我马上弄好。”她迅速地转进厨房,却突然想到他们刚才的对话宛如夫妻一般,薄晕顿时染满双颊。
专注在自己思绪里的李慕筠浑然未觉聂尘直盯着她的背影好半晌,眸底是她不曾见过的温柔。
没多久,几道家常菜摆上餐桌,李慕筠正准备月兑下围裙去叫聂尘,他就进来了。
“你替我整理好行李了?”
“是啊!内衣裤不够的话就用免洗的,我替你放在旁边了。”李慕筠羞赧地应道。也不知道该不该,她就是做了这些事——一位妻子该做的事,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会认为她轻浮吗……
不!不会的。李慕筠轻摇脑袋,想把这个想法摇掉。
聂尘当然不会,他只是觉得意外,很难想像一头母狮变成小绵羊的模样,看样子,她是彻底被驯服了。
两个人都在悄悄地改变对方,潜移默化的。
“谢谢!”他拉了桌边的椅子坐下。
“不客气!”她也跟着坐下,将盛满白饭的碗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她屏息以待,见他咽下第一口,她连忙追问:“好吃吗?”
“可以,比意大利面好吃。”
“哦!”她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心忖,下回不煮洋菜给他吃了。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碗说道:“对了!今天我看新闻……”她又顿了下,不知该不该说。
他停下筷子。“怎么下继续说下去?”
“嗯……这个……好吧!我今天看新闻,说是五位外籍新娘来台结婚,在健检时发现她们有AIDS。”
他挑起眉,面容难掩愕然。她告诉他这个做什么?他又不娶外籍新娘。
“还有……现在的爱滋病患有五分之一是青少年……”既然都说出来了,她索性豁出去全说了。
“什么意思?”他真的不懂,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我的意思是……你……你要小心,别……别忍不住……一时冲动,小心……惹病……”她的脸瞬间竟比苹果还红,低垂着眸不敢看他。
她已经尽到告知的义务了,他若还是一意孤行,她也没办法。
“你真的这样想?还是另有其他含义?”看她这副难为情的模样,他不禁起了戏弄她的念头,
“我是为你好,爱滋病还是绝症,没得医的!”她紧张地冲口而出。
“这我知道,可你的用意是什么?”他轻轻一扯,便将她拉进怀中。“嗯?”
“我……我的意思是……一夜。”她别开头道。
他勾起手指又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他,眼底盈满笑意。“你怕我在国外谈起异国恋,还是怕我随便找个金丝猫泄欲?”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什么金丝猫、泄欲的,真难听。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聂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神态像在逗弄一只即将被大野狼吃掉的小猫。
“是啦!”她的动机是这么单纯,没有其他,他明明就看出来了,为何还要逼她承认?
“直说就好了,何必扯什么新闻报导?”他用手指轻刮着她的颊边,那细女敕的脸蛋有着他难以言喻的不舍情绪在里头。
他越来越依恋她了,真是个不好的现象!聂尘付思。
“既然这么担心,为何不跟我去?”
李慕筠闻言愣了下,一来是心喜他开口邀她,二来是她想起崔明惠的事,她得趁他不在的这几天做个结束。
“我没有护照,现在办也来不及了。”她藉口推拖。
“好吧!你今晚就得努力点,让我别在这些天想女人了。”他充满暗示性的回道,却没答应她的要求,
李慕筠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这个色猫!几天没有女人会死啊!李慕筠在心里暗骂着,同时也对自己的占有欲感到惊讶。
冥冥之中,她对他的牵念远超乎自己的想像……
“发什么呆?快吃!我们才有一整夜的时间。”聂尘暗示意味十足的催促着,末了,还朝她眨眼睛,眸底氤氲。
早知道就不说了!李慕筠感到别扭极了,本来很单纯的一件事却被误解成这样。
然,真的单纯吗?她不也在心中抱持着这样的想望——他是她一个人的,永远。
可她知道自己是妄想,他可是流连花丛的公子耶!在担任他秘书工作的三年里,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子多得数不清,她不以为自己有这个本事教一位公子浪子回头,还宣誓对她始终如一,那比她回去继承天行帮还困难!
李慕筠低头吃着她的晚餐,刻意不让眸子里的黯然泄漏而出。
敏锐的聂尘却瞧得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解释,只是转个话题问道:“这几天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以前不也这样过。”
“那就好,纵火犯还不知道是谁,自己小心点。”
“嗯!”他在担心她吗?
李慕筠抬起眸,深深地望进他眼底,而他深邃平静的黑眸亦望着她,仿若不曾感受过这般的温柔,仅仅几句话竟教她热泪盈眶。
他对她真的不一样了……
李慕筠将这个想法牢牢地记在心中,倘若哪天他再对自己疏离,她定要将这段开心的记忆重新回味,好让他在自己的心底永远占有那么一丝地位,不可轻忽的地位。
“哭什么?”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却逼出她的泪水。“你哭,是因为有好多天不会见到我,还是喜极而泣?”
“才、才不是!”快速地挥去泪水,她坚决地道:“你看清楚,我才没哭哩!”
他只是凝视着她,久久没有拆穿。
※※※
“那么这份合约内容就这样定下了,明天我会请人将合约打好送过去让你过目。”
坐在喧闹的私人俱乐部里,李慕筠只身代表公司谈妥了一件案子。
“哈哈哈~~李小姐果然是高手,一出马就砍掉我百万元的利润,这份合约我不说YES都不行了。”大陆工程的老板许哲夫虽然口里这么说,但心底却是愉悦的。
无可否认地,眼前这个女秘书抓住了他的弱点与优势,一来便咬着他的弱点不放,却又给了他十足的面子,让他在恨得牙痒痒之际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
“许老板客气了,这百万元对大陆工程来说不过是零头,等和扬名打出了一片天后,还怕赚不回来吗?只怕上百倍的百万都让许老板一个人赚尽了。”李慕筠谦虚地应道,眸底的精光让人无法忽略。
“好,说得好啊!来,我们干一杯。”
“祝我们合作愉快。”李慕筠毫不迟疑的与许哲夫碰杯。
两人又谈了片刻,直到一道黑影压在他们头顶才宣告终止。
“尘?”李慕筠讶然。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要去美国吗?
“聂总裁?”许哲夫也是一头雾水。李秘书不是说她的老板出国了?
“许老板,好久不见。”聂尘微笑道,很满意带给两人如此意外的惊喜。
“嘿!听说你出国了。怎么,还放心不下公事?一回来就往这儿跑!”
“我是来找李秘书的。”说话的同时,聂尘深黝的眸子-直不曾离开过李慕筠。
许哲夫见状,心想,既然公事都谈妥了,不如藉口离开吧!
待他走后,聂尘脸上的笑意才卸下。
“你怎么回来了?你现在不是该转机到美国吗?”李慕筠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让清达直接过去了。”他简单地带过,他没有想到才几天不见,对她竟是这般思念。
“你喝酒了?”
“应酬嘛!”李慕筠扬起一抹笑。
“是呀!若不是应酬,我会揍你!”他恶狠狠地看着桌上的几瓶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