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咒骂着自己,并告诉自己,这件事必须慢慢来。
“妤凤,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抱着她,一股满足窜上心头。
良久,两人就这么抱着,忽然,妤凤没好气地开口,“我第一次和人说对不起!”
“我知道。”
“你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耿剑轩肯定地说道。
“不许骗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她出言恫吓。
“我不会骗你,永远不会。”
“是吗?”她悄悄地叹口气。男人的话可以相信吗?
她想相信他,因为他对待自己与其它人不同,她心底一清二楚,可……他是男人!
信了他等于背弃自己的原则;不信他,心却又这般迷惘,她究竟该如何做?
依了他……还是不依?
月光照射在两人身上,于大地上映出两道相倚的黑影
不知觉间,月夜便带着些许迷思和诡异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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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禽啸宫正陷入一片慌乱中。
“不要啊!辰音,不要再吹了,你啄得我好痛……”灵凰不断的闪躲,却仍避不开残猛禽鸟的攻击。
“二宫主,你一定要忍着,若这点痛都熬不下去,我们怎么练最后三式?”辰音狠下心,才停下半刻的笛音又重新在空气中响起。
“辰音……啊!”灵凰捂住耳朵。她不想听见,但那笛音偏要直冲人她的脑门,刺激她的耳朵。
禽鸟的情况也是如此。
辰音依然固执的吹奏着。只有度过这个关卡,二宫主才能继续往下修练,若是连笛音都受不了,将来怎么驭禽?
曾被大宫主关在禽谷三天的她也曾受过禽鸟啃咬,尤其是到了晨间禽鸟未喂食的时刻,禽鸟的攻击更是猛烈。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大宫主的苦心,她将自己关在禽谷并非要她死,而是要提升她驭禽的功力。
丙然,在三天后出谷,再强劲的笛音都刺激不了她。
现在二宫主也同样承受这种痛苦,虽然于心不忍,可为了二宫主好,她一定要这么做,一定得狠下心!
“辰音……求求你不要……”
“二宫主,想想大宫主现在还生死未卜,或许她正等着你的救援呢!”月茵在一旁安慰道。虽然她也一样痛苦不已,但她不敢忘记她的任务。
“呜……”灵凰啜泣着,哭得像个泪人儿。
“二宫主,不要哭了,还是赶快练功要紧哪!”月茵拍着她的肩,不意手却被禽鸟啄了个洞,鲜血顿时汩流而出。
“可是好痛啊!”
“想当年这种痛大宫主也曾受过,大宫主能受得了,二宫主也绝对没同题。”
话是没错,但她的心毕竟和姊姊不一样,她可以冷心冷情,她却做不到啊!要她往后用禽鸟杀人……她想都不敢相。灵凰脸上难掩痛苦。
“二宫主,你忘了是你说要救大宫主的,除非你不要救大宫主,否则你一定要学驭禽心法。”辰音似乎知道什么,可她口风紧得很。
“为什么?”
“总之,驭禽心法可以为你报仇。”
话说到此,不需要点明了。辰音噤口不语,随即吹奏出响亮的笛音。
又来了!这样的笛音要折磨她到何年何月才会休止?灵凰哀戚的再次掉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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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园中,耿剑轩正挥着剑教妤凤昆仑剑法——
“这招龙吟虎啸旨在柔软虚无之间,最适合姑娘家练了,你看好了。”说完,他以剑锋抵着地面,顺着剑身变化自已的身形,柔若无骨,似有非有,几个无形变幻脚步之后,再出其不意举剑攻向敌人。
他舞弄着剑法、漂亮的回身,剑在几个转身之后竟失去踪影,接着毫无预警地刺入妤凤面前的土地上。
“看清楚了吗?你来试试。”
“好。”妤凤拔起插在地上的剑,按着方才她看到的顺序使起剑。
她果然是个奇才,他才教一遍,她就全记住了,不过,她的内力显然不足,长剑在她手中使来,不像能置人于死地,而是名副其实的舞剑!
“这样行吗?”好凤停下来,迫不及待地问。
“嗯!不愧是高手,光教一遍就全学会了,不过,你的剑气不足,还要再加强。”他并没有藏私,这毫不保留的将昆仑剑法传授给她。
她扬起下巴,高傲地说道:“原来昆仑剑法不过尔尔。”
“别小看它!”深知她的性子,耿剑轩并没有反驳。
“哼!”妤凤丢开剑,觉得还是她的玉笛顺手。
正当两人在切磋武功之际,慕容奕走了过来,见到耿剑轩将自家剑法传给一个外人,颇不以为然。
“你居然把昆仑剑法传给外人?”慕容奕惊呼道。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他竟轻易的传授给那个妖女!
“只是练身,无妨。”耿剑轩不以为意。
“练身?要是她图谋不轨,你——”
“住口!你敢说我图谋不轨?”妤凤怒道,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她从没图过男人任何一样东西,也不屑去贪图!若非耿剑轩执意要她学,她大可敷衍了事,但她之所以没有那样做,是因为……
她强自压抑,不愿去想。
“你本来就图谋不轨,谁知道你和笑阎王是不是一伙的!”慕容奕明知道她不是,嘴里却不饶人。
妤凤被他一激,抽出玉笛要吹,慕容奕见状也摆好架式迎战。
“等等!”耿剑轩拦着慕容奕。“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要你看清楚,做笛子送她根本就是助纣为虐!”她手中的玉笛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不正准备要叫禽鸟来吗?他就是要证明给耿剑轩看,让他明白自己的苦心。
“你说什么?”妤凤闻言怒极,没去注意慕容奕使的是激将法,当下只想给他一个教训。
“妤凤,你真要用玉笛伤人?”耿剑轩做玉笛只想让她高兴、让她防身,若是用来伤人,他无疑会成为慕容爽口中助纣为虐的人。
“我……”经他这么一说,妤凤握着玉笛的手有些迟疑。
她真要当他的面杀人吗?属于她嗜血的那一面真要让他见到吗?
她杀人从不曾迟疑,她气自己的改变,都是他让自己变懦弱了!
“看吧!妖女就是妖女,若是咱俩没有提醒她,只怕我早就被禽鸟给咬死了。”慕容爽嗤笑她杀人的本性不改。
“你们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她的语气是肯定的,而非怀疑。
“当然知道。”
“那不重要。”
雹剑轩和慕容奕同时开口,妤凤杀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一股被人蒙骗的屈辱强烈的冲击着她。
“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冷硬的口气里满是怒气。
“救你回来那天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都不重要。”
雹剑轩和慕容奕又同时开口,同样引起她的恨意和怨气。
“你们骗了我?”
“没错!”
“没有!”
这次,慕容奕的声音盖过耿剑轩的,只因他要她走,离耿剑轩愈远愈好,否则一旦剑轩深陷下去,江湖上就会讹传昆仑派与禽啸宫连盟,那无疑是在昭告天下,白道与黑道并存!
为了剑轩、为了武林,这样的冒险是值得的。
“你们竟然骗了我!”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每一个字都充满对他们的恨,还有怨。
她冷冷地瞪着他们,尤其是耿剑轩,他欺骗了她,骗取她的信任和感情,他才是最该杀的男人!
不再迟疑地,妤凤拿起玉笛就口,吹奏着哀戚的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