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禽鸟都跟不上?”她不信,鸟在空中无任何障碍地飞着,会跟丢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大宫主,那人似乎会隐身术,禽鸟也追寻不到。”
妤凤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一会儿后才开口。
“他往哪里去?”
“禀大宫主,武当山外的一处山壁,想来与武当派月兑不了干系。”
“武当派……”
这人是她就任禽啸宫宫主以来,想杀还不曾杀死的人。
妤凤拿起玉笛吹奏起来,笛音叮咚作响,流畅荡动。冷然凄绝,环绕左右,闻声莫不哀戚……
“大宫主,求你别再吹了。”宫女们捂着耳朵,纷纷求饶。
突地,一群禽鸟飞进殿内,飞翔的动作不变,争相斗咬,有的失控咬伤宫女,有的则是发狂互咬,宫女们逃的逃、叫的叫,登时,大殿内乱成一团。
“大宫主、求求你……”
这是妤风发怒的前兆,她一向面无表情,端靠笛音宣泄心中情绪。
半晌,笛音渐收,捂着耳朵的宫女们倒地不起,而发狂失控的禽鸟也精疲力尽,坠落地面死去。
妤凤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并没花心思细数她心爱的禽鸟死了多少
“姊姊……”
来迟一步的灵凰见到大厅上又死了不少人,惊讶地望着妤凤。
“辰音。”
好风不多话,只消这么一声,辰音便知自己犯了错。
“大宫主,请你降罪。”辰音当场彬下。
“辰音,没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灵凰上前扶起她。
“你倒是挺护着她。”
“姊姊,我不希望你再杀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你要选哪一个?”好凤将如意玉笛收起。杀了这么多人,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我宁愿人杀我,也不愿意杀无辜之人。”灵凰勇敢地说。
“你说什么?”好凤美艳的面容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戮之意。若非她是自己的亲妹妹,这般激怒她,或许早死在她的笛音下。
“你忘了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没忘,可是害死娘的不是她们,她们不该就这么死了……”灵凰替姊姊滥杀无辜的行径哭泣。
“在我禽啸宫底下办事,未成功就只有死路一条。”在她的脑海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得利用的活人,另一种就是死人。
这些人领着她的禽鸟出宫,却纵虎归山,除了“死”字,她们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姊姊——”
“够了!在你说教之前,先想想娘的死状。”妤凤背过身子,不愿听灵凰的恳求。事实上,就算现在灵凰死谏,也救不回那些无辜的宫女。
这便是妤凤与灵凰不同的地方,妤凤从不白费工夫,也从不留情。
“驭禽心法练得如何了?”
“我……五、五成。”灵凰小声的说道。
“练了数月只有五成?”妤凤回过身来,美颜一沉。“辰音,你先是怠忽职守,再则是督导不严,本宫要罚你,你可心服?”她问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辰音。
“属下知罪,甘心领受大宫主责罚。”
“很好。”妤风仰着下巴,思索着哪一个酷刑适合她。
“姊姊——”
“住口!她浪费了你我这么些个月的时间,我略施薄惩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在场的三人都知道,她口中的略施薄惩不会只是小小的惩罚这么容易,在她眼底,所有的惩罚都是应该的。
“就罚你到禽谷待上三天,倘若你能三天不死,本宫就饶了你。”
闻言.不只是灵凰惊呼,就连一向深知妤凤心性的辰音也讶然了。
谁都知道,禽是一种凶猛的鸟,平时就算人们不会攻击它们,它们亦会将任何侵入者当成敌人般攻击,妤凤取禽这么多年,不会不知这点。
妤凤摆明了要辰音死。
“不行!姊姊,不许你伤害辰音!”灵凰挡在辰音的面前护卫着。
“我说过,只要她能三日不死,本宫自会原谅她的失职。来人啊!将右护法带到禽谷。”妤凤大袖一挥,不理会妹妹的泪水攻势。
辰音设有讨饶,她明白大宫主是想刺激二宫主早日练成驭禽心法罢了,没人比大宫主更爱二宫主的了,大宫主的这番用意,她自是了解的。
“姊姊……”
“赶紧把驭禽心法练好,否则本宫难保左护法也能全身而退。”如禽般鹰牟的跟晦暗难辨,分不清妤风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以她的行事风格来看。怕是八九不离十,她不是个会开玩笑之人。
灵凰这才终于看清姊姊的本性张狂,莫怪乎师父临死之前,一直盼望着姊姊能改变。
有什么事,可以让姊姊改变呢?灵凰不禁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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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距武当山还有十里路的路程中——
“姑娘是谁?为何跟在在后?”
本是赶路的黑衣人停了下来,他肩上扛着一个布袋,行迹可疑。
“要你命的人!”站在老松树干上,女子缓缓地吹奏起玉笛来。
“你是禽啸宫的人?”黑衣人显然听过禽啸宫的名号。见她吹奏玉笛,他当下便知禽鸟马上会来。
可惜的是,他并不怕。
妤凤依旧在树干上吹曲,黑衣人则是将肩上的布袋丢下,布袋内随即传出一声闷哼,想来袋里头装的是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将送你上黄泉!”
“姑娘此言差矣,瞧你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要想杀得了我笑阎王,也得看我剑下允不允?”他拔出长剑,剑锋闪着炫目光辉,似乎在等待主人喂血。
“好一个笑阎王,今天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让你们两个阎王在阴间聚聚。”话声甫落,妤凤即送出玉笛,直扑向他的喉门。
笑阎王似乎明白玉笛行进的方向,左闪右避,躲过了一连串的攻击。“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啊!”笑阎五取笑着她,无视紧迫盯人的玉笛,仍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嘲弄道。
“还没呢!”她运气收回玉笛,凑近嘴边吹奏起来,霎时,一群禽鸟占满原是白昼的天空。
杀!
禽鸟听出玉笛间的短促声响所代表的意义,纷纷落至笑阎王的身上啄咬。
他脸上仍是维持笑容,轻松的释尽全身精气,只闻“喝”的一声,禽鸟当场分身挫骨,血溅当场。
见心爱的禽鸟死绝,绝艳人儿一惊,腾空洒下毒针,欲置笑阎王于死地。然,他不再处于挨打的局面,开始反击。
顿时,玉笛和长剑在空中交会,凭的是体内的真气。
“姑娘,内力不错嘛!”笑阎王还有心情调笑。师出同门的他当然明白她的功夫为何,是以他能立于不败之地。
“废话!”妤凤不想与他多说,目光专注的看着玉笛的去向,不敢有一丝怠忽。
女人的内力毕竟比不上男人,再加上她年纪轻轻,习武经验尚输眼前的中年男子,可她的性子倔,绝不服输的个性让她凭着一股信念支撑着,实则体内的气血四处窜流。
“你若现在松手还能保你一命,否则见阎王的就是你了。”笑阎王好意的提醒着。
“作你的大头梦!”
她怎可服输?她是替天行道啊!难道连天都不帮她了吗?
这时,妤凤的气血突地一窒,体内气流乱窜,玉笛的攻势逐渐弱了下来,随着长剑的俐落剑气,她已渐露疲态。
“住手!”
霍地,有人闯入他们之中,走火入魔的妤风也随即倒地,昏迷不醒。
笑阎王一见有人来,飞快的将一旁的布袋抓起,逃离现场。
阉人者正是耿剑轩,他下令道:“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