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管家示意到了路长洲的卧房。
醒冬一把推开管家,上前推门,房门反锁,醒冬抬脚狠狠一踹,整块门板轰然倒地,吓得管家一身冷汗,这一脚刚才若是踹在他的身上,只怕他老命不保。
醒冬冲进去,首先闻到一股异香。环顾四周,外间没有,他又冲进内间,一看到里头的情形,他发出一声怒吼。
避家跟随在后头进来,一看里头,也惊得目瞪口呆,无法动弹。只见宁昭阳面朝下趴在地上,路长洲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手脚以怪异的姿态扭曲着。
“昭阳!”醒冬冲上前抱起宁昭阳,他摇晃他的身体,昭阳毫无反映,醒冬一颗心揪得几乎破碎,伸手去试探宁昭阳的鼻息,他的手都在发抖。还有气!
“还不快请大夫?”他冲着吓呆了的管家咆哮,路长洲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管,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宁昭阳,看着宁昭阳苍白的脸色,他心如刀绞。
大夫很快赶来,给宁昭阳一把脉,“宁少爷只是中了迷香,用冷水扑面就可以醒过来。”
“迷香?”醒冬的脸色阴冷得让大夫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下人打来冷水,醒冬卷袖亲自绞拧毛巾,将冷水滴在昭阳的脸上,再轻轻擦拭去,为了防止水滑下脸庞弄湿昭阳的衣服,他用自己的袖子垫在他的脸庞下,把自己的衣袖全都弄湿了也毫不在意。他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脸上和眼底都十分温柔,跟先前的暴戾截然不同。
宁昭阳很快醒来,看见醒冬,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望着他。
“昭阳?你没事吧?”醒冬担忧地低声呼唤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庞,他的脸因为擦了冷水而冰冰凉凉,那么小那么美丽地盈满醒冬的掌心,醒冬的心脏猛然抽搐得发疼。
“醒冬哥哥?”昭阳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路家。”
宁昭阳闻言脸色大变,“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愿呆在这里。”他憎恨地瞪视躺在地上的路长洲,路长洲还没醒来,大夫正在给他接骨。
醒冬月兑下外衣将宁昭阳包裹起来,抱起他朝外走去。他没问昭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紧紧咬住嘴唇,强抑住想要杀了路长洲的念头快步朝外走去,他的全身都因愤怒而紧绷僵硬。
他走出路府,将昭阳放进马车里,将他细心安置好,方才在他对面坐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宁昭阳,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周身的衣服都剥尽了一样,看得宁昭阳双颊如烈火般燃烧起来。
蓦然,醒冬扑过来,一把捉住宁昭阳的双肩,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手、身体都在剧烈地发抖,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昭阳,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路长洲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被他整得半死不活了。
但是宁昭阳却用最最楚楚可怜最最委屈的声音道:
“他……他想要……欺负我,想要对我霸王硬上弓,还说等我变成他的人之后,以他的财力再加上我的能力,天下就没人能够跟他抗衡……醒冬哥哥,他好恶心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醒冬发出一声怒吼:“我饶不了他!我饶不了他!”他怒不可遏,他一辈子没这么愤怒过,一辈子没这么想要把某个人碎尸万段过。
宁昭阳抱住醒冬的头,醒冬的体温、醒冬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前,灼痛了他的心,他的心因为醒冬的怒火而快乐地剧跳,他简直快乐得幸福得要飞上天去了。醒冬哥哥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从来都没有为什么人这样愤怒失控过,只为他宁昭阳一人,只为他一人啊!
宁昭阳只觉得即使现在就死去,此生也值得了。
“他有没有对你……”醒冬痛苦地咬住嘴唇,看着宁昭阳无邪的脸庞,他实在问不下去那畜生是否侵犯了昭阳。
“应该……应该是……”宁昭阳故意装出挣扎的样子,看着醒冬痛苦的样子让他开心得比吃了仙丹还爽,
“我只记得那坏蛋将我按在床上,然后一声巨响后他突然摔下床去,后来我就晕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醒冬暗忖,应该是某人救了昭阳,出于什么原因又不便露面,他哪知道都是宁昭阳一人所为。只是暗暗松一口气,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否则他要内疚一辈子,若不是为他,昭阳也不会卷到这种是非里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看起来是如此楚楚可怜娇弱美丽,醒冬越看越觉得心疼,越看越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安抚他受了惊吓的委屈……悚然一惊,醒冬突然发觉自己的念头太怪异,他都在想些什么啊?昭阳是他的弟弟,为何他竟然对他产生了对女人一样的感觉?
“醒冬哥哥,我好冷。”宁昭阳开始撒娇,“你抱我。”
换做往日,醒冬会毫不犹豫去抱他,但这一次,醒冬犹豫了一下方才靠近宁昭阳,他伸手触碰到宁昭阳的身体,一股异样的感觉猛然蹿进心脏,撞得他闷哼一声。
“怎么了?”宁昭阳睁着无邪的美丽眼眸望着他,醒冬暗骂自己,是啊,他到底是怎么了?排除杂念,他抱住宁昭阳,宁昭阳立刻自动缩进他怀里磨蹭寻找舒适位置,发丝擦过醒冬的下巴,醒冬的身体僵硬了。
马车到了宁府,宁昭阳还是要醒冬抱,他那么可怜地请求醒冬,醒冬能拒绝得了吗?他将他一路抱进卧房,月兑了衣裳安置在床上,又替他盖上被子。
“醒冬哥哥陪我睡。”
“昭阳乖,我在旁边陪你。”
宁昭阳也不说话,就那么可怜地凝望着醒冬,望得醒冬败下阵来,叹息一声,他掀开被子上了床,宁昭阳把他的手臂拉过去枕着,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一会儿把脸钻到他的胸膛上,一会儿又贴到脖颈上,蹭得醒冬敏感的耳朵搔痒不已,心也搔痒不已。
“别动,昭阳。”醒冬无奈地道,“你知道我怕痒的。”
宁昭阳嘻嘻一笑,“我当然知道,你的耳朵最怕痒
嘛!”说着忽然朝着醒冬的耳朵吹气,醒冬痒得缩起脖颈,宁昭阳开心得哈哈大笑,拼命拿脸去钻醒冬的脖颈,醒冬左躲右闪,宁昭阳索性爬到他身上闹,醒冬又不舍得用力推他拉他,两个人纠缠成一团。
一番较量后,醒冬占据优势,将宁昭阳压倒在身下,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小坏蛋,还不睡,还闹!”
宁昭阳气喘吁吁双眸发亮,他轻咬下唇,一脸红晕如桃花盛放,看痴了醒冬。即使是他,看着这样的昭阳也会抑止不住心跳,何况是旁人?他现在多少明了为何路长洲会对昭阳作出那种事情来。昭阳,是让男人女人都会为之疯狂的绝色之貌啊!
醒冬讷讷地道:“我在床上,你恐怕是不肯乖乖地睡了,还是坐在旁边看着你。”他说着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目光落在床单上一团殷红,顿时面色一变。“你受伤了?”
“哪里?我怎么没觉得痛?”
醒冬把那团血迹给他看。
“我真的没觉得哪里痛啊!”宁昭阳茫然地道。
“把衣服月兑下来,我检查一下。”醒冬说着便心急地去帮昭阳月兑衣服,被昭阳害羞地躲开来。
“我自己来啦!”
醒冬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宁昭阳解纽扣的手指轻颤,好羞人!被醒冬哥哥这样看觉得好羞哦!一颗盘扣解了半天解不开,他的手哆嗦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