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你中了毒,是谁喂你毒的?”元牧惊恐的问。
“呃?”她恍惚不解,自己怎么中毒了?
“皇爷爷,是您对延秀下的毒吗?”元牧忍不住质问皇上。
皇上哼了一声,不屑的撇过头否认。“朕杀她何须用毒。”
“那是你们私下对延秀下毒?”元牧立即改而怒问红卫。
红卫们马上心惊的摇首,表明不是他们。
“大胆,除了你们还会有谁敢这么做!”他色容厉肃,转眼便想杀了这群红卫。
“牧,等等……不是红卫们下的毒,应该是…”柳延秀想起在锦华宫里只喝过一人递上来的茶,思及此,她震愕地朝红红望去。
第19章(2)
看见了柳延秀毒发的样子,还有那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红红瞬间软来,崩溃痛哭,“是我,是我毒杀小姐的!”
“是你?你竟敢?”红红身旁的傅挽声,震愕到竖眉怒目。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突然觉得很恨,为什么小姐都不爱您了,您还要苦苦纠缠,连要离开都不忘要带上她,我只是想……想若她死了,您就会死心…”她哭倒在他身边。她还特地算准时间,不能让小姐与傅少爷见面前毒发,免得傅少爷不肯走,不料会在这里拖到毒发。
他怒形于色的推开她。“你凭什么,凭什么要我死心!我就是要她,你连成为她的影子都不配!”心爱之人竟因此遭毒手,他怒不可遏。
“我晓得、我晓得……自己连小姐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所以我始终不敢争,你们当初若真能结连理,我也是真心祝福……然而结果并不是啊!可您还是不放弃,瞧瞧您为了小姐得到什么,不仅身败名裂,还即将被处死……我就想,若您最后将小姐带出宫了,肯定连让我在身边伺候您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暗挽声打断她的话,“那又怎样,我甘愿,我就是甘愿为她死,就算死,我也认定她有一天会是我的妻!”
“她不可能是你的妻!永远不可能,因为--你们是兄妹!”
柳如遇蓦然说出这番话,教众人一惊,这事连元牧都没查出来,那傅挽声更像是遭到雷击般,震住不动了。
“你说什么?”傅挽声不敢置信。
柳如遇面色沉重。“当年秀儿的娘遭你爹玷污后怀孕了,而生下的孩子就是--”这就是他实在不想提的事。
“不要说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傅挽声惊恐的打断他的话,大声吼叫,不想相信。
“你以为我想承认这个事实吗?不,我也不想!”柳如遇吸气咬牙。“而这正是我不愿意将延秀的身世曝光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徐将军要我隐姓埋名的理由。”
“岳父,请你将话一次说清楚吧,这到底是怎么向事?”元牧端肃的问。
柳如遇点头,顺了气才缓缓说:“我原本入赘徐家,生下秀儿该姓徐,但是她娘遭遇的事,是徐家的耻辱,甚至还因此诞下一女,这更是让老将军无法承受,等孩子大一些,便要我带走这孩子,且让我改回自己的姓氏,更提醒永远别让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而这孩子就叫柳延秀,与徐家再无关系。”
元牧的神情严峻,他只知岳父曾入赘徐家,却不知他离开徐家的真正原因,更吃惊原来延秀并不是他所亲生。
“不过老将军在临死前,又特地命人将这块免死金牌送来给我,这表示他心中还是认定秀儿是他唯一的外曾孙女。”柳如遇垂泪说。
“不!”傅挽声抱着头,几乎崩溃了,他爱了多年的人,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连柳延秀自己也惊傻了,自己不是爹的亲生女儿,甚至是仇人的女儿,他却视她如已出,她爹如此伟大,她感激得想开口对他说些什么,但血自她的口中泪泪而出,连视线也模糊在一片血红之中,她张了嘴,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元牧见状,着急怒问:“红红,你对延秀下的是什么毒?快将解药交出,不然我不轻饶你!”
“我……我没有解药。”红红白着脸摇首说。
“什么?”
“我……我是向城里的密医买的,没问过他解药。”
“你!”他忍怒,迅速的指挥。“是哪里的密医说清楚。来人,快随她去找!”
“慢着,朕还没答应饶她一死,何须去找解药?”皇上开口阻止。
“皇爷爷,延秀有先帝的免死金牌,您若不肯放行,那孙儿将强行带她离宫,她若死,我亦不活!”元牧抱起柳延秀,打算突围而出。
“你!”
皇上才说了一声,红卫立刻抽刀围住他。
“皇爷爷,要不您杀了我,不然是拦不住我的!”他抱着她一路往宫外走,完全无惧于向着他的利刃。
红卫不敢伤他,只能让他一步步离开,眼见就要步出宫门,皇上终于沉声道:“来人,找出那名密医,太孙妃若死,眼下的一干人,统统有罪!”
元牧吃惊的回头。“皇爷爷?”他终于肯成全了?
老人家重重叹了一声,而后才缓缓露出笑容。“众人都听见了,太孙妃与傅挽声是兄妹,何来暖昧?这传言实属荒唐,既然是误会,那朕就不再追究了。”
元牧大喜。“多谢皇爷爷成全!”他抱着妻子跪下谢恩,柳延秀虽已满口血而不能言,但仍是感恩得啜泣。
“都起来吧,朕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事情说清楚后,众人也不会再对太孙妃的清白有所误解,那一切自是拨云见日。”皇上朝着众人笑说。
既然有了圆满的解决之道,他又何必自找麻烦,况且,饶了一个太孙妃,总比失去栽培多年的爱孙好。
第20章(1)
一连两天,柳延秀吐血难止。
那密医被找到了,得知自己卖出去的毒,毒杀的对象竟是尊贵的太孙妃,想不到这个有胆制毒害人的家伙,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当场吓得撒尿软腿,突然心脏麻痹,暴毙而亡。
没了解药的柳延秀性命垂危,元牧面色铁青,下令所有太医设法找出解毒之法,否则全数论罪,但这世间的毒千百万种,这解药岂是这么容易调出?能延命两天已是极限,就算日后皇太孙真要论罪,众太医也无计可施。
“牧,你别急……咱们都走过那么多的难关了,眼看幸福就在面前,我是不会错过也不会放弃的……”柳延秀握住他的手说。
两天来,他日夜不闭眼的守着她,他的忧急,他的悲怒,她都感受得到,若易地而处,她也会一样心碎焦急的,但此刻,她所能做的就是安抚他,直到自己咽下最后口气的时刻来临。
元牧睁大眼眸却吐不出半句话,她的劝慰他又怎会不懂,但这谎言却听得他心酸不已,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他,在对她点首后,不禁落下男儿泪。
她伸出颤抖的手为他抹泪。“哭吧,这泪是为我而生……若真无法承受就哭吧,在我面前哭,总比一个人孤独伤心的好。”
“延秀……别放我一个人独活。”他抓住她的手,痛哭失声。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簌簌滑落。“不会的,我答应为你生儿育女,还想与你赏枫看日出……让你为我画眉梳发……为我……”
“你要的每一天我都会为你做到,只要你为我活下。”他紧抱住她。
她微笑了。“嗯,这容易……咳咳--咳咳咳--”她用力咳了起来。
见状,他大惊,急唤,“太医!”
床榻旁立了五、六位太医,他们立即惊慌地上前察看,之后,几个人的脸渐渐黯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