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从没动过找我的念头?当时在你心底,难道没有一丝我的存在?”
“我想过,我怎么会没想过呢!只是我爱你,不想也不愿意给你添麻烦。”
“你是说那些杀人放火、子虚乌有的事吗?”
“不是,是别的原因。”
听到有其他原因,席洋有些惊讶,他搂着妻子坐起身,“还有别的原因?”
“嗯!席洋,我从不过问你的身分来历,也不问你在做什么,这点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觉得奇怪,但我自己也从没提过,不是吗?”
“你是没提过,可我却知道你是亚洲之鹰中黑鹰的独生爱子,还知道你是邢天会的少主,邢天会的实际掌权者。”
席洋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知道?”
“没错,而且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席洋眉头一挑,却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等着傅容容往下说。
“其实不只是我,连赵家浚的母亲也知道你是谁。”
“所以她才会态度丕变,由原先非得赶我走,变成要我留下来过夜?”
暗容容点头,“正是如此,因为赵家浚的母亲这辈子处心积虑想做的,就是打垮你,不,不对,与其说打垮你,不如说是要打垮你父亲,打击席家!”
“为什么?难道……爸爸他……”
“这应该是爸爸年轻时候的事,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我知道赵家浚的父亲当年也是一方之霸,在地方上颇有声望势力,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得罪了亚洲之鹰,在一夜之间所有的势力与财富全被瓦解,从此一蹶不振,成日酗酒,最后郁郁而终,让家浚的母亲从二十四岁就开始守寡。”
席洋点点头,这是有可能的,他自己也听父亲提过,当年亚洲之鹰在收编势力时,确实遇上不少阻碍,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云其瑞父母亲那段恩怨情仇,当时,雪鹰云之叡甚至差点送命,只是没想到在父亲身上原来也有这么一段往事!
暗容容接着说:“不过,这只是她痛恨你们家诸多原因中的一个,另外的原因在赵家浚身上。你记得赵家浚曾经装疯吗?”
“当然,要不是他装疯卖傻,恐怕还吓不走你呢!”
“他装疯的原因,固然是想吓走我,不过他会装疯,却是由你而来。”
“我?”
“嗯!我记得那天我和家浚到一家餐厅吃饭,他喝了些酒,开始胡言乱语,骚扰其他客人。那时候,好像是你的手下看不过去,出手教训了他两下,但这两下却让他进了医院,也让他产生了装疯卖傻的主意。”
“所以赵家浚的母亲才把帐算在我身上?”
“就是这样!她认为是你害了家浚,让家浚发疯,而你父亲又逼死了她丈夫,因此她便处心积虑搜集你的资料,我对你的认识,就是那样来的。”
“也就是说你第一次看到我,就知道我是谁?”
“就因为我认出你是谁,才会希望你走,毕竟家浚的母亲心里所想的,就是要找到你,替儿子和丈夫讨回公道。”
“所以你才会拼命赶我走?”
“是啊!我总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一段与他根本扯不上关系的往事而受到伤害吧?”
“既然如此,那你后来又为什么来找我?”
暗容容看着席洋,“因为我怕,怕家浚真的会伤害我,哪知道他……”
“哪知道他根本没疯,而是装的?”
“嗯!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他之所以娶我,完全是为了顺从母亲的意思。只是我怎么样都没想到,他会为了逼我走,故意装出精神有问题,甚至不惜杀人放火诈死。其实……他只要告诉我,我就会自己离开的,他根本不需要……”
“小猫咪,他确实可以告诉你,你也可以自己离开,但是他母亲会同意吗?”
暗容容露出一抹苦笑,“是啊!就是因为知道他母亲不会同意,所以他才异想天开,做出这么多蠢事来。”
“不能说蠢事,要不是他,我恐怕还没办法光明正大娶你呢!”
“所以你才会要求亚诗为他辩护?”
“是啊!虽然他所作所为不值得同情,也不能原谅,但他总算曾经是你的丈夫,我怎能不帮他?况且,你都能原谅那个曾经想害死你,甚至害得我们失去一个宝宝的老太婆,我堂堂男子汉,又怎能计较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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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日席洋动用所有的人力、资源,在南部一座偏僻的山区中找到诈死的赵家浚,也同时证明了傅容容的清白。不过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那当日葬生火场的人是谁?既然赵家浚没死,那么赵家浚的母亲,怎么会认为他死在火场中?而且傅容容说过,火灾发生前,赵家浚就曾经浑身是血,拿刀威逼她们母子,那么是不是他先前就已经杀了人?
丙然在检察官的讯问下,赵家浚承认,为了诈死,他事前就先买通人,找了个身材、体型、年纪、血型都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叫人灌醉后勒毙,再藉着当天雷电劈树之便,放火烧了森园。
至于当日他拿来威胁傅容容刀子上所沾的血,则是鸡血。
在赵家浚的设计下,傅容容果真带着儿子连夜逃离,如了他的愿,却没想到他这么一把火,反倒害得傅容容背上杀夫放火的罪名,差点被送进监狱而成了代罪羔羊。
席洋原本是想将赵家浚及那个狠心的婆婆一起送进监狱里吃牢饭,但傅容容却阻止了他。
她坚持当晚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山坡,不是被推下去的,而那几个被指为推人的人,则是家浚母亲派来送她回家的。
由于被害人坚持自己摔落,加上没有目击证人,检方虽心生疑窦,却只能在侦结后,以不起诉处分,让赵家浚的母亲逃过牢狱之灾。
暗容容说:“她年纪那么大,连连遭受丧夫丧子的打击,心理难免会不平衡。再说,当年若不是她带我回家,今天我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能遇见你?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我无法回报她的照顾养育之恩,又没能为她生下孙儿,只能这样报答她了!况且,我实在不忍心送她进监牢,毕竟她年纪那么大了,所作所为又是为了儿子,怎能怪她。”
席洋不同意,“不对,父母爱子女确实是应该,父母也可以为了子女去做任何事,不过那要看是什么事。如果父母为子女所做的一切,不但没能教育好子女,反倒危害到其他人,甚至危害社会,那么这种宠爱、这种照顾不要也罢!就像赵家浚,他之所以会有今天,就是因为母亲的宠爱与专断,才造成这种无法收拾的下场。”
暗容容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尽避当初赵老夫人反对赵家浚娶谢小雾,但如果赵家浚能据理力争,尽力和母亲沟通,那么也许今天所有的不幸就不会发生了。
而反过来说,如果赵老夫人能多听听儿子的想法,多问问儿子的意见,不要一意孤行,那么赵家浚又何须想办法装疯诈死,甚至连累无辜的人送命?
暗容容不禁轻喟,“但也幸好有这番阴错阳差,否则我永远都可能不会遇见你了。
席洋捧起她的脸,给了她火辣辣的一吻,“这你就放心好了,俗话说姻缘天注定,如果你这辈子注定要成为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那么不管你在哪里,发生过什么事,老天总会把我们兜在一起的。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赵家浚的母亲何时知道豆豆的父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