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洋屏息听着,听着她说出一个他想都没想过的答案。
“因为家浚疯了,因为他会伤害豆豆,而我不想看见豆豆受到伤害,只好带着豆豆离开赵家。”
“你说什么?赵家浚……疯了?”席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他疯了!四年前你看见他时,他的精神状况就已经很不稳定,豆豆出世后,他的精神状况变得更差,成天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也不是一直都那样,情况好时,他会抱着豆豆又亲又吻,说豆豆是他的宝贝,可一旦情况不好,或者突然受到刺激而发病,他就会打人,甚至想杀人,我担心……再继续下去,也许豆豆有一天会被他杀死,所以我……”
席洋无力地趺坐在床沿,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娇弱的小女人,“结婚前他就这样吗?”
“不,结婚前他一直都好好的,看起来也很正常,只是比较多疑,不容易相信别人。但是结婚后他却渐渐变了,变得猜忌多疑,变得善妒,没有安全感。”
暗容容抬起头看着席洋,“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吗?因为只有住在没有人的山上,他才不会觉得别人总想害他,总想谋夺他家的财产,因为只有住在山上,他才有安全感。可是他的安全感并不是一直都在的,当遇到台风时,他就会极度不安,疑神疑鬼,甚至会把我和婆婆统统关起来,还把屋里的东西全都锁起来,免得被别人带走、抢走。”
席洋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遇见傅容容时,她会满脸的惊慌不安,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在台风夜向自己这个陌生人求助,更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倒在自己怀中无法自抑。
原来赵家浚……精神状态有问题!原来他是个疯子!
他无力地问:“不能离婚吗?”
暗容容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离婚的话,我还需要带着豆豆逃走吗?再说,家浚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赵家是怎样的家族,怎能容许离婚这种丑事在他们家出现?”
“不,我是说向法院诉请离婚,你没想过吗?”
“诉请离婚?”
“没错,诉请离婚!只要你可以证明赵家浚确实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证明他在结婚前对你隐瞒病情,那么就可以诉请法官判决离婚。”
“可是……我婆婆她不会答应的,她宁可带着家浚隐居在山上,也不愿让他住院治疗,不然事情怎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再说现在有了豆豆,她更不会答应!”
席洋摇头,“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的。”
“可是……”
他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她唇上,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没有可是,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他扶着她让她在床上躺下,轻轻往她唇上一吻,“别说,现在什么都别说,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我们一起去看豆豆,嗯?”
“嗯!”傅容容点头,安心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在席洋的陪伴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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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
看着儿子坐在床上,兴高采烈地对自己伸出小手,傅容容禁不住冲上前抱住他,“豆豆,妈咪的心肝宝贝,让妈咪看看你!”傅容容又激动又高兴地捧着儿子的脸左看右看,“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妈咪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哭哭?”
豆豆摇摇头,“没有,豆豆很乖,妈咪没有来的时候,豆豆都没有哭哭喔!云叔叔说我很勇敢,所以送我这个,妈咪,我可以拿吗?”
豆豆手中拿了一个钢弹机器人,十分期待地看着傅容容。
暗容容爱怜地搂着儿子,将脸贴在他小脸上,“当然可以,不过你有跟云叔叔说谢谢吗?”
“还没,我现在说。”小豆豆仰起小小却俊美可爱的脸蛋向云其瑞说:“云叔叔,谢谢你!”
站在席洋身后的云其瑞忍不住摇头,心想,这小表头居然连说话道谢的神情都和席洋一模一样,看样子小孩子真的不能偷生,免得哪天东窗事发,那可就糟了!
他伸手搭在席洋肩上,“不客气,要谢的话,谢谢你爸爸好了,反正这些东西花的全是他的钱,医药费也是他出的!”
此话一出,不仅傅容容刷白脸,连席洋都为之一颤。
可是小豆豆听不懂云其瑞的话,以为云其瑞说的是那个会凶他、打他,还会吓他、威胁要丢掉他、赶他出去的赵家浚,一张小脸霎时皱了起来,眼泪已经含在眼眶里。
他轻轻把钢弹机器人放在一旁,委屈又小心翼翼地说:“是爸爸送的?那……那我不要了,可不可以?”
乍见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席洋的心猛地一抽。他握住暗容容的手,“跟我来,我有话说!”
不容她拒绝,席洋已经拖着傅容容往外走,嘴里不忘交代,“其瑞,豆豆先交给你照顾!还有,这件事暂时别让我爸爸他们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我知道了,你去吧!”
席洋带着傅容容离开病房,来到另一个安静无人的小客厅。他背对着傅容容,破天荒地点菸抽了起来,“容容,我希望你能告诉豆豆我的身分。”
暗容容咬着唇,“可是……我要怎么说呢?又要怎么解释赵家浚的事?”
席洋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必解释,你只要说我才是他父亲就可以了。”
“就算我这样说,事情并没有解决,在法律上,赵家浚仍然是我的丈夫,也是豆豆的父亲。”
“没错,法律上确实如此,但法律不外人情,你没听过吗?还是你没看见豆豆一提起爸爸居然怕得差点哭了,连心爱的机器人都不敢要?”
席洋丢掉菸走到傅容容面前,由上往下看着她,“其瑞告诉我,他在豆豆身上找到一些旧伤,虽然都是些已经快要好的伤,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当我听见豆豆身上有旧伤时,我有多想杀人吗?你知道当我看见豆豆居然是那样惧怕爸爸时,我的心有多痛吗?特别受害的对象还是我儿子时,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我要你告诉豆豆,我才是他的父亲,他的亲生父亲,而你,不仅是他的妈妈,还会是我的妻子!”
暗容容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席洋,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席洋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我当然知道!我不仅要豆豆,我还要你!”说着,他堵住暗容容的唇,放肆又粗鲁地吸吮着。
暗容容诧异极了,她怔怔愣愣的,任由席洋带着菸味的唇亲吻着自己,任由他的舌尖探进自己嘴里,恣意随性的纠缠着,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席洋轻抚着她被吻得肿胀的唇,爱怜却又满是侵略地说:“在不知道你的婚姻状态前,我只能静静看着你,装作不认识你,欺骗自己四年前的那一夜只是一场梦;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没有理由放开你!我要取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和豆豆。”
“席洋,你……”
他又堵住她的唇,再次给了她一个让人几乎要窒息的吻,“我知道你会觉得陌生害怕,会觉得不知所措、旁徨无助,不过我会让你了解我、爱上我,会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也会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可是赵家财大势大,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