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拿来就是要给你的,不过你都已经杀光了,就算已经给你也没用了,不是吗?”
沈天翔一怔,脸色突然变得很不自然,“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杀光?我怎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换句话说好了,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爸爸?”
“我、我怎么会杀于伯伯?杀死于伯伯的是康亚诗!”
于苹缓缓摇头,“不是亚诗,是你!”
“你有什么证据?你是检察宫,应该知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能随便乱指控的。”
“我没有证据,那只是我的合理怀疑。”
“怀疑?你怀疑我什么?”
“第一,你为什么一直说亚诗是凶手?亚诗可能是凶手的怀疑,除了我以外,外界没有人知道,连我祖母都不晓得,为什么你会知道?第二,你为什么会有我父亲的戒指?我父亲的遗物,到现在都还在FBI手中,尚未还给家属,你凭什么会有戒指?第二,你有戒指也罢,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利用戒指来说谎,说戒指里藏着记忆卡。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戒指是我和我母亲一起买的,里头有没有文章,能不能做文章,我是最清楚的人!第四,我今天刚回台湾,连家都还没回,既然没回家,自然也无从知道亚诗的家住哪里,可是你却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为什么会知道亚诗住在哪里?为什么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沈天翔定定看着于苹,将她美丽细致的容颜深深印在脑子里,“为什么?这么多个为什么,你要我从何说起?”
“你不否认?”
他哈哈一笑,“我能否认什么?你都已经认定人是我杀的,我还能说什么7。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一连串事件的策划人,包括你在美国落水、被绑。不过我不是凶手,我也没有杀死你父亲,因为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怎么狠心下得了手?”
“那么是东尼啰?”
“不,不是他,他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听谁的命?”
“我父亲,沈全杉。”
于苹诧异地张大眼,“你父亲?他、他不是早已中风,卧病不起了?”
“他是中风卧病不起,但你知道他为什么中风吗?因为你父亲,于浩阳!”
这下于苹懂了,一些从前连不起来的线索,现在全兜在一起了。“你们有把柄落在爸爸手里,对吧?”
沈天翔眼神阴沉地点头,“没错,沈家之所以能立足政商两界这么久,全仗我父亲在美国及大陆的投资,可是因为一些小差错,我父亲不得不向黑道势力靠拢,想不到却因此成了美国政府注意的目标,不但国税局派人调查,连FBI都插了一脚。”
“而你们之所以杀爸爸,就是因为爸爸拿到你们的犯罪证据?”
“这哪能叫犯罪证据?只是这东西一旦被美国政府知道,那么沈家的地位、财富以及声誉就统统完蛋了,所以我父亲他才会被逼着下手。”他转头看着于苹,“想不到伯父人是死了,却把东西给了康亚诗,而康亚诗却偏偏是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我父亲在惊怒下,就这么一病不起!”
“那么之前在饭店前拦阻我的人、在桥上追撞我和亚诗的车,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事,全是你做的?”
“没错!都是我做的,谁教你想重新调查这件事呢?”
“那么教堂前的枪击案,也是你自导自演的?”
“当然,不这样的话,你会对康亚诗起疑吗?你会相信我的话吗?况且不这样的话,旧金山警察能不介入吗?但令我惊讶的是,康亚诗竟然有办法说服旧金山警察按兵不动,硬是压下案子,所以我只好另想他法了。”
听到这儿,于苹突然明白过来。“你……散播电子邮件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沈天翔哈哈大笑,“没错,就是我!”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你这样做不但伤害了我,也伤害了亚诗,以及整个检察界的声誉,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样做可以让你信用扫地,甚至可以让你辞去检察官的工作,从此无脸见人,自然也就不会再想什么调查的事了。更重要的是,可以破坏你和康亚诗的感情,我何乐而不为呢?”说着,他掏出一把枪对着她。
“于苹,我本来是不想杀你的,我本来是喜欢你的,可是你太聪明了,聪明到识破我的计谋、知道我的计画,害得我不得不下手!”
“杀了我,你也会变成杀人犯,难道你就不怕吗?”
“谁教你要和康亚诗在一起,甚至还嫁给他!他是害我父亲的人,是害惨沈家的人,你知不知道?而你居然嫁给他!”
“你忘记我们早就分手了吗?再说,先做错事的人是你和你父亲,怎么能怪他?”
“不怪他难道要怪我自己?于苹,你不要怪我,反正我杀了你以后,我也会自杀,然后我会留下遗书,说你是被康亚诗强暴的,还被迫拍下影带,而百般无奈的我和你只好相约殉情。这样的结果,你说好不好?”
于苹无法置信地瞪着他,“你、你疯了,你根本就疯了!我不要理你,我不认识你,我……”
沈天翔猛地揪住于苹,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别走,我说过我们要一起殉情的。你这一走,殉情戏怎么演呢?”
这时,康亚诗冷冷的声音响起,“当然可以演,只是你得自己演就是了!”
沈天翔看向窗外,赫然发现康亚诗站在车旁瞪着他,身后尚有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他见过,一个没见过。
“你、你想做什么?你难道不怕我会开枪吗?”
康亚诗口气冰冷地说:“你开啊!你如果觉得你的枪会比我们四个人的枪快,那你就开枪好了!”
话声刚落,四把枪迅雷不及掩耳地同时指着沈天翔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康亚诗说:“小苹果,你下来!到我身边来。”
于苹点头,伸手开了车门下车,走到康亚诗身旁站定。
康亚诗搂住她亲了亲,然后对沈天翔说:“看在小苹果的面子上,我不想为难你,更不想弄脏了我的手。况且,警察马上就要来了,这次你再也躲不掉了。”
他搂着于苹转身离开,而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一声声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辆闪着巡逻灯的警车由远而近驶来。看来康亚诗说的没错,警察确实已经到了。
突然,沈天翔放肆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躲不掉?我当然知道我躲不掉?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康、亚、诗!”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沈天翔的车子霎时化为一团火球袭向康亚诗和于苹众人。
康亚诗连忙将于苹护在身下,“危险!”
只听得爆炸声连连,火光冲天,那态势之大,震得树木倒塌,周围商家的房子嘎吱作响,玻璃碎了一地,真以为发生地震了。
当一切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时,众人却突然听到于苹惊叫道——
“亚诗,你怎么了?亚诗,亚诗!”
第九章
三个月后
在闹区,一栋公寓的某层楼挤满了人,现场还拉起封锁线。
法医验尸过后,向站在一旁的于苹说:“于检察官,已经验尸完毕,死者确实是窒息而死的。”
于苹点点头,踏步上前看着床上和衣而躺的死者。
“死者今年几岁?姓什么?叫什么?这里就她一个人住吗?她的父母亲友呢?”
一名警察翻着本子,“死者今年二十五岁,叫李玉,这里是她租的房子,根据房东表示,她平时一个人住,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父母都在南部,不过有时候会有人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