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衣立即缩脚,不想让他碰着自己,却反而痛得眼泪都快掉了。“别碰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伤?”
“先别说这些,妳脚扭伤了,如果不快点治疗的话,只会越来越痛。妳忍着点,我先帮妳……”
“不要!”她忍着痛,硬是把脚缩回去,“你别碰我,我自己会治。”
他定定瞅着她,瞧她脸上那抹倔强的神情,以及那强忍着痛皱起来的眉头,和满眶不愿意掉下的泪水,“妳……唉!好吧!妳自己治,我去找点药草来。”
说着,他果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寻找药草。
见他离开,楚凤衣绷紧的心终于梢梢松了开来,她伸直脚,双手抚着右脚脚踝,轻轻退下鞋袜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气。
她的脚踝已经又红又肿,难怪会痛得无法走路。
这可怎么办?该怎么治呢?因为她还没学到治疗跌打损伤的本事,所以根本不会,顶多只会用湿布摀住脚,让脚不要那么痛罢了。
但是……哪里有水呢?
她勉强撑着站起身,想找看看有没有山泉或溪水,可她才刚踏出一步,整个人又几乎往前扑倒,幸好南宫无咎恰恰跋回及时抱住她,免得她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怎么了?想去哪里?”他搂着她的腰,带着些许责备的问。
她别过头,躲避他的眼神,“不要你管,放开我!”
“不管不行,妳是因为我才会把脚扭伤的,所以我怎能不管妳?”他抱起她,让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蹲捧起她的脚仔细看着。
“可能会有点痛,妳得忍着点。”
楚凤衣还来不及拒绝,南宫无咎就已经握住她的脚踝转了起来,“不要,好痛!”她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双手不自觉地紧抓着他的肩,“你……”
他抬起头冲着她露出温柔灿烂的一笑,那笑,不知为何竟让楚凤衣的心微微一揪。
南宫无咎柔声的说:“很痛吧?不过这种方法最快最有效,再敷上药休息一个晚上,保证妳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他边说边拿出采回来的药草,放在嘴里咬烂,然后敷在楚凤衣脚踝上,接着又撕下衣服一角,熟练地包扎着。“这是红花,可以破瘀活血,通经止痛,对付这种扭伤最有效了。”
他又看着她,神情温柔而真挚,深邃的眼眸中却充满灼热的火焰,“还疼吗?”
楚凤衣摇头,回避着他的眼神,“你……你放开我,我还得去采沉香呢!而且师父还等着我回去!”
“别管什么沉香了,妳都受伤了,还想帮师父采药?”
可楚凤衣事师至孝,对于师父说的话,一定遵行照做,不敢有丝毫的违背,所以她说:“不,我既然答应师父了,就得把沉香采回去,你放开我,我要去采药。”
南宫无咎按住她的手,“不行,我不让妳去,妳现在去根本采不到沉香,况且这种季节、这种时候,哪来的沉香可以采?”
她忍不住瞪他,“你……”
“别瞪我,妳一瞪我,会让我又想亲妳嘴的。还是……妳想我再亲妳?”他凑近她,滚烫的唇离她不到一吋。
楚凤衣登时涨红脸,慌乱地扭开头,“不要,你让我走,我不看你,你也别再来找我,好不好?”
“为什么?”他离她更近了,从他身上传来微带着香气的男人体味,弄得楚凤衣心烦意乱。“为什么不要我找妳?妳知道我很喜欢妳,从第一眼看到妳开始,我就喜欢上妳了。”
“我不能,我不能!”楚凤衣只是摇头,慌张地闪躲着他。
“为什么不能?是不是因为诸葛容若的关系,所以妳拒绝我?”
“不是,这和容若哥无关,你不要瞎猜。”
“既然这样,那妳更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不,我不能!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才见过你一次,这是第二次,你叫我怎么能……”
“不认识?”他低声说道,炯炯有神的眼紧盯在她脸上,“这还不简单,这样不就认识了……”
话声刚落,他已然凑上嘴堵住楚凤衣的唇,重重地吸吮着。
“不要、不要,呜……”楚凤衣挣扎着,拼命想挣月兑他。
这次南宫无咎抓得很紧,似乎下定决心不再让楚凤衣有拒绝逃月兑的机会。因此他不但吻她,还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抵住大石块,跟着用双腿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扣住她挣扎不已的双手,放肆恣意地狂吻。
楚凤衣又惊又慌又羞又气,她几乎是使尽吃女乃力气地挣扎,不过她越是挣扎,从南宫无咎身上传回来的力气就越大:她越是想挣月兑,南宫无咎就吻得越深,吻得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到最后,她简直快昏过去,连气力都没了。
就在楚凤衣力气快要用尽之际,突然间一阵天摇地动,整座山谷彷佛洒面汤似的摇来晃去,震得人完全站不住脚。
南宫无咎只愣了一下,旋即搂着楚凤衣往地上一滚,用自己的身体盖住她,“是地震,别乱动!万一让落石压着就不好了!”
楚凤衣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只是本能地缩在南宫无咎怀中,静静等待地震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摇晃的感觉慢慢停了下来,轰隆轰隆的落石声也逐渐停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南宫无咎抬起头,向着地震过后的马蹄谷看去,只见落石满地,树木倒的倒、断的断,一片狼藉的模样。
然后他看向谷口,跟着低下头对怀中的楚凤衣露出一抹莫测高深,又带着几许诡异的笑说:“看样子我们两个得在这里过夜了。”
楚凤衣一怔,“什么意思?什么叫得在这里过夜?”
他神情极为复杂,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遗憾,“因为谷口被落石堵住,出不去了。”
楚凤衣转过头,随着他的视线朝谷口一看,霎时瞠目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啊!竟然有这种事!她竟然因为一场地震被困在马蹄谷里,而且是和她最不想见、最怕见到的南宫无咎一起!
第三章
拿着一只烤得香酥可口的鱼,南宫无咎来到楚凤衣面前,将鱼递给她。“吃了牠,我记得妳没吃午膳就出门,现在肚子应该很饿才是。”
楚凤衣先瞪着那条鱼,然后抬起头瞪他,“你监视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膳?”
南宫无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没错,我一直都在注意妳,因为我喜欢妳、想要妳,所以自然得知道妳在做什么。”
她顿时怒上心头,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你不要脸!你……”
他微微一笑,轻轻抚着被她打红了的脸颊,炯炯有神的眼紧紧盯住她,“我是该打!第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就抱着人家强吻,还傻傻地跟着人家后面到处乱转,她去打水,我也跟去打水;她去播种子种药材,我就躲在树上偷看:她在厨房里生火煮饭,我就在外头闻着柴火味猛咳嗽。”
他顿了顿,哑着声音说:“连她睡着了,我都还舍不得走,呆呆地守在她房门外几十尺远的地方,生怕她会像一阵烟似的消失了。然后当我知道她要到马蹄谷采沉香时,连觉也没睡、饭也没吃就跟来了,哪知道居然把她吓得扭伤了脚;妳说,这样的我,难道还不该打?”
楚凤衣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居然死缠烂打到这种地步,连她在睡觉都还跟着?她……她不能原谅他,绝对不原谅他!
她举起手又往南宫无咎脸上落下,“你不要脸,你该死,你是登徒子,你是色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