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衣大呼小叫、双手乱挥,又激动又生气地替诸葛容若说话:“住口!我不想听,我也不要听!容哥哥就是容哥哥,他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好、最值得人敬爱的容哥哥,他永远都不会变的!”
南宫无咎轻叹口气,“小若,我知道不管我现在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因为在你心里,诸葛容若还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罢,反正你这丫头一身是毒,又是敦煌九凤,诸葛容若根本动不了你。但无论如何,南宫大哥都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别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
楚若衣别过头赌气地道:“不知道!你说容哥哥坏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南宫无咎摇摇头,转而对柳师师道:“柳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柳师师惊喜万分,“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离开?”
他点头,“当然,只是这么一来,你得连夜离开,说不定这辈子再也没有回家的机会,你愿意吗?”
柳师师点头如捣蒜,“愿意!我愿意!只要可以月兑离诸葛容若的魔掌,别说是离开大周国,就算要我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一旁的楚若衣可听不下去了,她街上前用力地推了柳师师一下,凶巴巴地叫嚷着:“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你如果敢再说一句容哥哥的坏话,信不信我当场撕烂你的嘴!”
南宫无咎伸手一挡,“小若,不要这样,柳姑娘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什么实话实说?她根本就是有眼无珠,不知道容哥哥的好!”
南宫无咎摇摇头;如果不让这小丫头自己去撞得满头包,她是根本不会相信诸葛容若早已不是她所认识的诸葛容若。
当下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轻声交代:“小若,你自己保重,千万别让你大姊担心;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知道如何找到我。柳姑娘,咱们走吧!”
柳师师应了声,跟著南宫无咎离开新房,将气得眼歪嘴斜的楚若衣留在王府里。
楚若衣举脚狠狠踹了门几下,又把所有看得见的东西全扔出屋外发泄,顿时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哼!是你配不上容哥哥的,不知道他的温柔、他的好,还说容哥哥的坏话;容哥哥是世界上最好、最温柔、最聪明、最有智慧的男人了,哪像你?笨笨笨!蠢蠢蠢!—万万个笨、一万万个蠢部无法形容的蠢!”楚若衣咬牙切齿地大声咒骂。
可当她回过头,看见床上柳师师月兑下的凤冠霞帔时,一抹既甜蜜又喜悦的微笑登即泛在脸上。
她终于可以成为容哥哥的妻子了!
呀呼!她终于要成为容哥哥的妻子了!
想到这儿,楚若衣高兴得又蹦又跳,只差没仰天大笑三百声了。
楚若衣开开心心地月兑下自己的衣服胡乱塞进衣柜里,然后再戴上凤冠、披上霞帔,正想到镜子前好奸欣赏一下自己当新娘子的模样,新房的门却突然被人砰的一声推了开来,一道高大修长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只见诸葛容若脚步凌乱、满身酒气,手中还拿个一只酒壶摇摇晃晃的走近楚若。
咋见诸葛容若,楚若衣惊喜不已,不待诸葛容若走近,她便自动子发地奔上前去投入他的怀抱,“容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诸葛容若打了个嗝,吐出满是酒味的一口气,双眼迷蒙、头脑混沌,身子晃得厉害,“你、你是谁?你刚刚叫我……什么?”
抱着诸葛容若,楚若农兴奋极了,“我是小若啊!容哥哥,你忘了吗?”
诸葛容若斜睨了她一眼,用力推开她,喝了口酒,“小若?小若是谁?我、我不知道……我不……你……”
楚若衣有些着急,再度跑到诸葛容若身前对着他叫道:“容哥哥!我是敦煌九凤排行第七的楚若衣,你都叫我小若,难道你忘了?”
诸葛容若醉眼迷蒙地凑近她,煞是认真地看了看楚若衣;半晌,他哈了一声:“哈!你……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乳臭未干,整天老是叽叽喳喳的黄毛小凤凰;你、你来做什么?我的……我的新娘子到哪儿去了?”
“你的新娘子跑了,所以我来嫁给你啊!”
“跑……了?嫁……我?”
诸葛容若扯扯嘴,想找椅子坐,可他实在醉得太厉害了,错把汴京当马凉,错把凳子当作床,一下子就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见状,楚若衣又心疼又着急,连忙上前扶起他,“容哥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歇息。”
诸葛容若抓着她,满嘴酒气地道:“你、你嫁我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娶你!”
楚若衣一愣,“容哥哥,你忘了吗?你在凤宫时曾经对我和大姊说过,等我满十八岁你就要来娶我的。现在我只差两个月就十八岁了,所以我来履行约定,嫁给你啊!”
诸葛容若摇摇头,放开楚若衣,拿著酒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是吗?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不记得了?”
“你说过的!你还说你会种好梧桐树、盖好铜雀台等我来的,你忘了吗?”
诸葛容若哈哈大笑,“梧、梧桐树?铜雀台?你又不是鸟,我……我也不是曹操,种什么梧桐树,盖什么铜雀台呢?我的新……娘呢?我那个哭哭啼啼,说什么都不肯嫁给我的新娘到……到哪儿去了?”
楚若衣蹲在他身边着急地说道:“容哥哥,你真的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诸葛容若揪住楚若衣的手,目露凶光。“我的新娘呢?说!我的新娘到哪儿去了?”
楚若衣被他抓得好痛,又气不过他一直追问柳师师的下落,于是她口不择言地嚷嚷道:“死了!你的新娘已经死了!”
诸葛容若一怔,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我干辛万苦才娶到的新娘怎么啦?”
“死了!”
“死了?”
“对,我把她杀了!”
“杀了?”
“没错!谁教她要跟我抢你?任何女人敢跟我抢你的话,我就要她们统统死翘翘,全部见玉皇大帝去!”
诸葛容若凑近她,满嘴的酒气往她脸上喷,醺得她差点醉倒当场。
“你把她杀了?我奸不容易才娶到的老婆居然被你杀了?哈哈!杀了,杀了,我的新娘被你杀了!我的新娘被你给杀了!”
诸葛容若的怪异反应,令楚若衣不知所措。“容哥哥,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容哥哥,容哥哥!”
他瞪著她,眼睛充满血丝,“你杀了她,那我……我也要杀了你!谁让你多管闲事,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说著,诸葛容若竟然伸出双手掐住楚若衣的脖子。
楚若衣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竟不晓得要逃,只是拼命地挣扎、拼命地踢着双脚。“容哥哥,放手!我是小若,我是小若啊!容哥哥……我是小若……放手,快放手……咳咳咳……”
可诸葛容若完全听不进楚若衣的话,他双眼泛红,脸上有著骇人的杀气,并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
眼看楚若衣就要被诸葛容若勒死之际,突然,诸葛容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竟然松开了手连连后退。
“你……”
获释的楚若衣赶紧躲到一根柱子后面,一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面注意著诸葛容若的动静,再也不敢贸然地靠近喝醉酒的他。
诸葛容若摇摇头,似乎清醒了些,“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小若,楚若衣啊!”楚若衣小小声地回答着。
“小若?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师呢?师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师师,你在哪里?师师,师师!”诸葛容若叫喊着,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师师,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