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她,他是想要她,打从第一次吻她时,他就想要她了,可她是阎劭的宠妃,他能吗?
想到这儿,楚聿丰放开了南宫朱衣。
“朱儿,谢谢你如此为我担心,我已经不碍事了。”
南宫朱衣让他吻得脸红红的,含着泪水的眼中写着困惑、喜悦和羞涩,看上去既天真可爱又娇美动人。“聿丰哥哥,你真的不要紧了吗?”
他微笑道:“我没事了。”
南宫朱衣露出一抹笑,“那你饿不饿?我去找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楚聿丰摇头,“朱儿,谢谢你,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锭元宝放在南宫朱衣手上。
“拿了这银子,到镇上雇辆车回京兆府,知道吗?”
南宫朱衣一怔,“回京兆府?我们要回京兆府吗?”
“不是我们,是你,你回京兆府去吧!”
南宫朱衣有些诧异,“你要我回京兆府?”
他神情坚定地点头,“是。”
“你不要我陪?”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你回去吧!没了九凤玦,我想阎碔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我不怕被你拖累,也不怕麻烦,我要跟着你。”
楚聿丰叹了口气,“朱儿,你不能跟着我,如果你跟着我,那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南宫朱衣瞪大眼睛,“你不要我,是不是?”
“我……”他嘴巴一张,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嫌我麻烦,所以不要我跟,对不对?”
他紧闭着嘴巴没有说话,而这无异是默认了。
南宫朱衣无法置信地看着他,“既然你不要我,那你为什么还亲我、抱我?而你现在又说不要我?你……”
“朱儿,如果因为我亲你、抱你,而让你有什么误会的话,那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是你真的不能再跟着我。”
南宫朱衣霍地站起身,“我懂了!你的目的就只是九凤玦,对不对?现在九凤玦已经拿到手,所以你就不要我了,对不对?”
楚聿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怒气映在南宫朱衣姣好的小脸上,“既然你要的是九凤玦,而我不但是已经过气的贵妃,还是会给你惹麻烦的小丫头,你堂堂敦煌九凤,怎能让一个小丫头兼过气贵妃缠上?哼!楚聿丰,你放心好了!我南宫朱衣不会缠着你的!就算我死了,我也绝对不会缠着你的!咱们后会无期,永远不见!”
南宫朱衣叫嚷完,气呼呼地就往前冲,可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硬生生往后推。南宫朱衣还不及反应,就觉得自己胸口一痛,身子跟着仰天倒下,一枝飞箭正插在她胸口上,鲜血汩汩流出。
在她身后的楚聿丰见状,登时吓得魂飞天外,“朱儿、朱儿!”
在京兆府南郊,翠华山龙涎窝旁,由一栋矮小的竹屋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娇斥:“不吃、不吃,我死都不吃你的臭药!”
“朱儿,你伤得不轻,不吃药怎么会好?”一道温柔好听的男子嗓音响起。
不必说,这自然是重伤的南宫朱衣和楚聿丰两人了。
南宫朱衣依然生气地道:“死了岂不是更好?死了就不会缠着你了!”
楚聿丰摇头,“我从没说你缠着我,我只是要你回京兆府而已。”
南宫朱衣嘟起小嘴,“回京兆府?还没回京兆府,我就先回姥姥家,见先帝爷去了!”
楚聿丰轻叹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柔声道:“朱儿乖,快把药喝了,喝完后我再帮你换药,嗯?”
南宫朱衣别过头,“不喝,反正喝了药,你还不是要赶我走,既然都要走,不如就死翘翘好了。”
他摇头,“不赶你走,我不会再赶你走了。”
第四章(2)
南宫朱衣登时喜出望外,“真的?”
他轻抚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低声爱怜道:“当然是真的,敦煌九凤岂能说话不算话?”
一想到她躺在自己面前,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模样,楚聿丰不自觉感到阵阵心痛。
他从没想过要害她,他是想保护她,所以才要她离开,毕竟她是阎劭的妃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碰她,更不该留下她。况且这丫头疯疯癫颠,既淘气顽皮又胆小怕事的个性,实在和自己的脾性大不相合,因此他才会要她走,不希望为他们,甚至为凤宫惹来麻烦。
可是,当他看见她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却什么都不顾了。顾不得她是阎劭的妃子,顾不得她可能会一再地替自己惹麻烦,更顾不得阎碔的人马还在后头紧追不舍。
那时候他只想着救她,那时候他只知道,如果她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为什么他会这样?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当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不禁喜欢上她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楚聿丰知道不能让她离开,至少,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
南宫朱衣有些无法相信,“你真的不赶我走了?”
楚聿丰微微一笑,“只要你乖乖喝了药,我就不赶你。”
南宫朱衣斜睇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喝了药,就可以留下来喔?”
“没错,只要你喝了药,就可以留下来。”
她端过碗,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是你要我留下来的,不是我自己要留的喔?”
楚聿丰脸上的笑扩大了,连眼中也带着笑意,“是我要你留下来的,所以把药喝了,嗯?”
南宫朱衣露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灌下,喝完还不忘顺便抱怨一句:“好难喝!是你要我喝我才喝的,否则打死我都不喝!”
楚聿丰见她努力喝药又嫌药苦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炳哈大笑。
“你这小丫头,跟小若真是一个样,如果她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小若?是谁?是女的吗?是你妹妹还是你的妻子?或者是你姐姐?”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南宫朱衣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楚聿丰摇头叹气,这丫头才刚醒过来,就为了要不要喝药讨价还价了半天,现在居然又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教他从何回答起呢?
他捺着性子道:“第一,我没有妻子;第二,小若是我七妹,叫楚若衣,在敦煌九凤里排行第七,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多嘴的小东西!现在乖乖躺好,我替你换药。”说完,楚聿丰动手就要去月兑她的衣服。
南宫朱衣一惊,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换药啊!”
“可是人家……”
“嘘,别说话,说话会耗元气的,乖乖躺着。”
不容南宫朱衣拒绝,楚聿丰已然解开她的衣衫,检视着她胸口上的伤痕。
那伤口不大,约莫半吋深,却恰恰介于两乳之间,距离心窝要害只差那么一点。
楚聿丰伸出手轻轻碰触,“疼不疼?”
南宫朱衣因他的碰触而微微一颤,一种女孩家本该有的羞涩很自然地涌上心头,可这哪比得过伤口的痛?她素来怕疼,一点点痛就可以让她大呼小叫,哇哇大哭,更何况是这种几乎要了她小命的伤?
南宫朱衣含着泪点头,“好疼,疼死我了。”
楚聿丰皱起眉头,“忍着点,我马上帮你擦药,这是我大姐独门特制的伤药,可以生肌止血、消炎止痛。”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倒出些许透明带着香气的药水抹在南宫朱衣的伤口上,轻按徐抹,瞧药都抹进伤口里了,他又倒了些药水抹在伤口四周,一面推按一面解释:“大姐说这样做可以让伤口在愈合时,和旁边的皮肤一起长肉,免得留下难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