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小包惊讶了,“五爷奄奄一息?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有你这个祸水妖精在,什么事都有可能!”
小小不服气地逼近清微,“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作祸水妖精?”
清微看着朱小小,傲慢问道:“你知道五爷和小毓子这趟去绍兴,是替皇上办事的吗”
“当然知道,云哥哥说皇上要办千叟宴,所以他和五爷奉皇上之命,一同前往绍兴采买上好花雕,好在宴席中用。”
“既然你知道这些花雕酒是皇上用来办千叟宴用的,为什么你还叫人打破酒瓮?”
朱小小一脸莫名其妙,“打破?我怎么可能会叫人打破酒瓮?我还让那些酒味熏倒了,怎么可能叫人打破?”
“如果不是你,也是你父亲叫人打破的,否则要从何解释被打破之事?又要从何解释五爷喝了你爹爹后来再准备的酒,竟会中毒不起”
闻言朱小小跳了起来,“五爷中毒?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五爷是何许人,他的事岂能乱说?”清微绕着朱小小打转,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清楚,“朱小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五阿哥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你们父女居然也敢谋害?”
“你胡说!我和爹爹与五爷无冤无仇,干嘛谋害他?”
“但那回打破之后,是你父亲准备的吧?”
“没错,为了让云哥哥可以交差,爹爹还特别拜托城里的酒馆,务必把最好的花雕拿出来。”
“我看是你爹在交代的时候,顺便掺了毒吧?幸好五爷做事谨慎,先开了一坛花雕试饮,否则这些酒抬到千叟宴上,皇上毒死了才怪”
“不可能!爹爹怎么可能会在酒里掺毒?在酒里下毒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知道会有什么好处?我只知道你和你爹,不但害了五爷,也害小毓子被关进刑部大牢。”
朱小小抬起头,“云哥哥……被关进刑部大牢?”
“当然,那些酒是他一手采买,出了这种事他能月兑得了关系吗?朱小小,你好狠的心,为了湮灭自己父亲贪赃枉法的证据,居然连丈夫也能害?”
“我没有,你胡说人道,我怎能害云哥哥?他是我丈夫,我怎么能害他?””别解释给我听,我也不想听!虽然皇上还没有派人抓你,但让你这个狐狸精、野猴子继续留在这恐怕到时候,连老夫人都会让你害死!为了小毓子,毓中堂着想,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来人!”
“有”。几名亲兵一起应了声。“把这只野猴子捉起来,送到宗人府审问。
说罢,那几名亲兵便朝朱小小围了过来;但朱小小岂是这么容易束手就擒的,她一脚便踢倒了一名亲兵,一掌打歪了另一个亲兵的鼻梁,又从地上抓起几把泥土乱洒一阵,趁着所有人手忙脚乱之际,逃之夭夭。
她不能被捉!她如果被捉,就等于承认酒里的毒是她爹所下的!她要替爹爹申冤,要替五爷找出下毒害人的凶手,还要把云哥哥从刑部大牢救出来,所以她不能被捉,不能被捉!
德亲王府里,熠祺半靠在床上让苏盼盼喂药,一旁是满脸焦急之色的十四阿哥烃扔。
“五哥,你不要紧吧?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熠祺无力地摇摇手,“别找太医,找太医来,皇阿玛就知道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暂时别找太医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堂堂皇五阿哥居然让人在酒里下毒?这传出去还得了?五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中毒?”
熠祺浅浅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中毒,不过你该庆幸中毒的人是我,万一是千叟宴上的老人家中毒,或是皇阿玛中毒,那事情可就难以收拾了。”
“五哥,你知道是谁下毒的吗?”
“当然,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如此大胆,竟敢在进贡的酒里动手脚,难不成想造反了吗?”
“或许吧!或许这个人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为了话命只好造反了,不过我还是认为……谁?是谁在屋顶上?还不给我滚下来广
熠乃的话说到一半陡然止住,起身对着屋顶大声斥喝。
“是我!”一个清脆的嗓音回道,旋即一条娇小的人影越窗而人,轻飘飘地站在熠祺、烃扔和苏盼盼三人面前。
乍见这人,熠祺有些惊讶,“小小,是你?你来做什么?”
小小没有回答没有行札,也不看房里还有熠祺和苏盼盼在。她直接冲到熠祺面前,伸手就往他额头上碰。
见状,苏盼盼吓得连忙挡住她,“你想做什么?”
朱小小—手贴在熠祺额头上,一手贴在自己额头上,似乎在比较什么,然后缩回手道:“你没事嘛!”
熠祺感到好笑,“我如果有事,还能坐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小小瞪着熠祺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你役事,那可以请你把云哥哥放出来吗?”
一脸莫名其妙,“小毓子?我早让他回去了,难道他没回去?”
朱小小眉头一皱,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毓哥哥让人关到刑部大牢去了,连爹爹都被参了一本,现在正被押往京城呢”
“什么?”熠祺一听大惊失色,急忙想坐起来,可因用力过猛,一阵天旋地转后跌回了苏盼盼怀中。
“你别动,你身子还没好呢,别乱动。”苏盼盼连忙按住他。
熠祺推开苏盼盼的手,问向朱小小:“小小,你说的都是真的,小毓子被关进刑部大牢了?”
“当然是真的,刚刚那个臭美格格还耀武扬威地跑来告诉我,皇上对你中毒之事非常生气,下令把云哥哥关进天牢侯审,连爹爹都因此被解了官职,押到京城来。”
熠祺转向熠乃,“十四弟,有这回事吗?小毓子真被抓了?连朱振都被解职押回京城?”
既然朱小小都已经把事情说出来了,熠祺不得不说真话:“没错,皇阿玛听说你中毒后非常生气,加上朝中有人弹劾朱振纵女行凶、诬陷大臣,所以皇阿玛亲自下令解了朱振的职,连夜押赴京城。”
熠祺挣扎着坐起身,“该死!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五哥,其实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那几天你的状况真的很危险,连皇阿玛都差点要亲自来看你了。再说,我断定小毓子和朱振一时半刻间还不会有危险,所以才忍着不说!”
“十四弟,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你……你误事了,你知道吗?”
熠乃剑眉一拢,“误事?五哥,我……”
熠祺解释道:“我和小毓于这趟去绍兴,本是要查朱振之事,想不到却查出浙江巡抚英华串通盐商,收受贿赂的事情来。我料准这贿赂一案参与者铁定不只英华一人,否则单凭英华之力如何能摆平盐商,和盐商周旋?再说,凭英华区区一个巡抚,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说要撤官就撤官吗?怎么说朱振也是皇阿玛派出去治理绍兴的人,不是吗?”
“五哥,你是说收受贿赂的不只英华一个地方官,也有京官分了一杯羹?”
“不是一杯羹而是一大杯的羹!否则他们何须费尽力气,去对付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甚至拿一个弱质女流来大作文章?”熠祺转向朱小小,“小小,清微到你那儿除了说小毓子和你爹的事增外,她还说了什么广
朱小小想起来就有气,“有,她说爹爹在酒里下毒,还说要捉我去宗人府审问!”
熠祺一听,也觉得十分奇怪,“朱振在酒里下毒?这是最不可能的了!有谁会笨到把有毒的酒拿来献给皇帝?这根本就是不要命嘛!再说你又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格格郡主,皇阿玛也没给你任何法命,为什么要捉你去宗人府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