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头传来南秦王轩辕廷的声音。
“朕年纪大了,酒不好喝得太多。太子人呢?”
轩辕麒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儿臣在。”
“你是太子,又是老大,朕不在,你就替朕接待他们吧!论理,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将来也是你的肱骨近臣,你是该好好和他们亲近,联络联络感情了。”
轩辕麒登时精神大振,朗声道:“儿臣知道,请父王放心。”
“嗯!”
轩辕廷眼睛一眯,远远瞧了轩辕睿和楚幻衣一眼,不发一语地转身回宫。
轩辕廷前脚刚跨出,满屋子的大臣、王爷、王妃、公主忙屈膝跪送;这一跪,恰恰解了楚幻衣的尴尬之情。
但楚幻衣万万没想到,她跪下,轩辕睿也跪下;而无巧不巧的,就跪在她身旁。
楚幻衣一愕,忙要闪开,却让轩辕睿抓住了手,“别走,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我”
轩辕睿凑过嘴,出其不意地往她脸颊上一吻,再顺手摘下她的耳坠子,“今晚三更,我在天音湖畔的山洞里等你。你来,我把耳坠子还你;如果你不来,那我就直接把这太后送你的耳坠子给太子,看你到时候怎么向他解释!”
楚幻衣倒抽了一口气,“你……”
轩辕睿根本不给楚幻衣有任何说不的机会,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再比比她的唇,眼神一荡;楚幻衣霎时心领神会,羞得满脸通红。
他又亲她嘴了!虽然他没有直接碰到她,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又让他偷袭了,让他在众目睽睽下给吻了。
她……她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才好?
★★★
三更,楚幻衣悄悄出了储秀宫侧门,避开守门的侍卫,往天音湖畔的假山山洞而去。
幸好轩辕廷临去的那一番话,让轩辕麒听得信心大振、喜上眉梢,所以多喝了几杯。加上几个大臣为了巴结他这未来储君,送了两名波斯女子侍寝,否则她还不知怎么避开他,来赴轩辕睿这浪子的约呢!
浪子?是的,这轩辕睿确实是个浪子。如果他不是,他敢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吻了自己吗?如果他不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还敢公然调笑,甚至取走太后送给自己的耳坠子吗?如果他不是,又怎会深夜把自己约来这地方?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嫂子,而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难道不晓得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会遭天谴的吗?
楚幻衣心里暗暗咒骂着轩辕睿,可她骂得最多的,却是自己。
为什么她要来赴他的约?她大可以不理会他,大可以直接告诉轩辕麒的;甚至告诉南秦王,告诉皇太后他调戏她、轻薄她,可她为什么没这样做?反而深夜瞒着轩辕麒偷偷赴约?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得要回耳坠子,因为那是皇太后送她的。如果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让轩辕麒知道耳坠子被轩辕睿拿走了,届时要她如何解释?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她堂堂的月天,竟然会和自己的小叔牵扯不清,那岂不是……
是了!她想取回耳坠子,只要取回耳坠子,从此她和这个男人再无关联。从此她会待在储秀宫中,寸步不离,乖乖地做轩辕麒的妃子,乖乖地等着圆房、做他的女人,然后生几个孩子;等任务了结后回到凤宫,继续和其他兄弟姐妹们一起快乐地生活过日子。
是了,就是这样!
边想着,楚幻衣已经来到假山前。
她转过石板桥,正想钻入山洞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猛地从后面搂住了她。
楚幻衣大惊失色,本能地想呼喊;可这人动作快得吓人,早在楚幻衣张嘴约同时,已将她整个人扳过来,跟着两片热得会烫人的唇堵上她,重重地吸吮着。
楚幻衣既惊且怒,拼了命地捶打着,但她的挣扎如同雨落大海毫无用处,反倒让那人狠了心,高举过她的双手,将她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好狠的心,好大的怒气,这就是你见了情郎的第一个反应?枉费我在这儿等了你大半夜,吹了一晚上的风。”轩辕睿结实的身子沉沉压住她,单手按住她双手,另一手抚着她秀美绝伦的清丽脸庞;纵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可他知道,此刻的她定是怒容满面。
“鬼才会认你作情郎!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楚幻衣挣扎着,不住扭动身子。
轩辕睿的眼骤然变亮,他深深看着楚幻衣,感受着彼此躯体交叠的热度与触感,“我若不是你的情郎,你怎会送耳坠子给我,又怎么深夜来赴我的约呢?”
“你胡说!我何时送耳坠子给你?是你从我身上抢走的!还我,把耳坠子还我,还我!”
“还你可以,但是你要怎么谢我?”
“怎么……谢你?”
“对,据我所知,这耳坠子是皇太后当年受选入宫时,太上皇送给她的定情物。如果让皇太后知道这定情物竟让你给了其他男人,你想她会如何?”他邪邪说道,指尖已然解开阻隔他的衣衫,直接探触那滑腻柔软的肌肤。
这毫不避嫌的、毫无掩饰的威胁恐吓,气得楚幻衣七窍生烟,全身不住颤抖,“你……我……”
他爱怜地抚着她微嗔薄怒的娇颜,“别生气,你不知道你生气起来,会更让人想把你据为己有吗?”
楚幻衣登时红了脸,“你……你下流,你无耻,你……你不是人,你连自己的嫂子都敢调戏,你简直是……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
“简直……”
“胆大包天,是吗?”轩辕睿一扯嘴,“我一向如此,对于我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得到。而现在我要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我都要定你了!因为你天生注定就是我轩辕睿的女人!”
说罢,他低下头重新堵住她的嘴,吸吮她的甜美,啃食她的唇瓣,再用舌尖与她纠绕缠绵。
楚幻衣根本毫无招架能力,一来她的手被他扣住,她的脚被他缠住,而她的身子又教他压住,教她如何反抗、如何动弹?二来她从没让人这样子吻过,所以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这一样子欺负自己,占自己便宜。
虽然轩辕麒曾吻过她,可她模得清轩辕麒在想什么,往往他刚有动作,她就避开了。可眼前这男子不一样,她发觉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猜不透他的心思和行动;这教她惊慌不已,更急着想离开他了。
她无力地挣扎着,试图从他的热吻中找出一丝空隙,“不要,下要……”
楚幻衣忍不住叫嚷出声:“不要,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轩辕睿撑起身子,由上往下俯视她,“不要?在你到这儿之前,你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不要?”
楚幻衣羞得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是来要回耳坠子的,你放了我,把耳坠子还我,好不好?”
“不好!我说过我要你,除非我能得到你,否则我不会把耳坠子还你的。”
楚幻衣拼命摇头,盈眶泪水缓缓滴落耳际,“你放了我吧!我是太子的妻子,是你嫂子,你忘了吗?”
他悍然摇头,“我说过我要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不管你从什么地方来、背负着什么样的宿命,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
“可是我早嫁给你大哥为妻,你又何苦……”
轩辕睿打断她的话:“你还是处子吧?”
楚幻衣一愣,“你……”
他抱起她来到月光下,透过晶莹的月色映照,她右手臂上那珠红的守宫砂清晰可见,“据我所知,只要是凤宫女子,身上都会有这么一粒守宫砂,以确保她们在十八岁生日前,不会丢失贞洁,不会危及所背负的宿命与任务;至于凤宫的男人,不到二十八岁也不准成亲娶妻,否则将遭受宿命的诅咒。你来自凤宫,又是敦煌九凤中的月天,纵使嫁给我大哥为妻,也不可能在满十八岁前和他圆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