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呆呆站着,动都不动。
轩辕睿一心全在楚幻衣身上,没有察觉萧让的不对劲。他又说道:“萧让,没听见吗?把油衣拿来,我要带她回宫。”
萧让终于开口道:“殿下,你不能带她回宫。”
轩辕睿不在意地笑笑,“怕什么?不过是个宫女,要不就是入宫晋见太后的大臣闺女,顶多我向父皇说一声便是。”
萧让摇头,脸上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殿下,我认得她,她……”
轩辕睿听见萧让说认得她,不觉又惊又喜,“你认得她?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不知怎么通知她的爹娘呢!你快说,她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她爹娘是谁?改天我请父皇派人到她家里……”
萧让打断他,“殿下,她不是宫女,也不是人宫晋见太后的大臣闺女,她……她……”
这吞吞吐吐的态度让轩辕睿剑眉一拧,怒声催促:“怎么吞吞吐吐的?说,她到底是谁?”
“她叫楚幻衣,是太子殿下新纳的妃子,听说太子殿下预备立她做太子妃。”萧让看着轩辕睿,一口气说了出来。
突然一声巨雷砰地打在湖面上,将湖中小岛上的几株古木劈成两半,犹如轩辕睿的心顿时也被撕扯成两半。
他眼睛瞪得老大,俊脸上净是错愕和不相信,“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叫楚幻衣,是太子殿下新纳的妃子,太子殿下正打算奏请皇上,册封她做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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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幻衣狼狈地坐在山洞里,小手捂着唇,全身不住颤抖。
她从头到脚全都湿了,后摆、衣领、袖子、长裙无一处不是泥浆青苔,一头如丝般的长发蓬乱地垂在身后;那模样活像在洞里打滚过似的,看得春纤又疑又惊又是心疼。
“小姐,你怎么啦?摔倒了吗?摔疼哪儿没?要不要我回去让他们抬轿子过来?”
楚幻衣摇头,指尖轻触着滚烫的唇瓣,一颗心如同外头的雷鸣,跳得又急又快又响。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怎么可以那样蛮横无理又粗暴地亲了她?还……还那样用力抱她?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做的,从来都没有!而他,一个第一次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居然敢……
提到这儿,楚幻衣仿佛又感觉到轩辕睿那热情、霸道、充满男子气息的唇依然压在自己嘴上,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吻得她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得任由他于取于求。
她忍不住用力咬着唇,娇弱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两边脸颊拉得吓人。
春纤不知楚幻衣遭人强吻以致饱受惊吓,还以为她冷,忙月兑下目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小姐,你在这儿等等,我去叫人抬轿子来。”
楚幻衣忙拉住她,“别去,春纤,你别去,你一去,他就回来了……”
春纤听得一愣,“小姐,什么他?这儿只有我和你两个人,难道还有别人吗?”
楚幻衣又摇头,不敢说出自己遇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竟搂着她强吻。如果刚刚没有另外一个人来,只怕自己会就这么失身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脸色发白。她勉强扶着山壁站起身,“你别瞎猜。我叫你别去,是怕你惊动太子。你也知道他不喜欢我出来,如果让他知道我瞒着他偷跑出来,又被雨淋成落汤鸡,怕不大发雷霆,罚你一顿?”
提起太子轩辕麒,春纤打了个寒颤,“那……那可怎么办?如果再不回去,太子殿下也一样会发现,而且万一小姐受了寒,太子殿下更要罚我了!”
楚幻衣伸手握住春纤,“别急,咱们这就回去。我琢磨着时间,这会儿太子应该还在上朝,一时半刻回不来,咱们悄悄回去,洗个澡,把衣服全换过,如何?”
春纤高兴地直点头,撑起油伞,和楚幻衣一同踏入大雨中回到太子寝宫──储秀宫。
丙然不出楚幻衣所料,轩辕麒确实上朝还没回来,于是两人便趁着这机会梳洗沐浴一番,将一身脏衣服全换了去;而当她刚换好衣服梳好头发,轩辕麒也恰恰回来。
乍见楚幻衣濡湿着长发坐在梳妆台前,由几名官女帮忙梳理打扮,一派娇懒的模样,轩辕麒不禁走到她身后,伸手捧起一撮微湿的头发凑近闻着。
“好香,你刚洗澡吗?”轩辕麒屏退一干宫女,从背后将楚幻衣抱了起来,转而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滚烫的嘴寻找着她的唇,“我记得你并没有一大早就洗澡的习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幻衣双手轻轻抵在轩辕麒胸前,小脸一歪,让轩辕麒的吻落在脸颊上,“我和春纤、小兰玩蹴鞠,踢了一身汗,后来又下大雨,被雨淋湿,所以就索性洗个澡了。”
楚幻衣全身抖得像打摆的坠子,无助地想推开他,“太子,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沉醉在之中的轩辕麒猛抬起头,“不要?幼儿,我是你的丈夫,你却叫我不要碰你,不能碰你?”
楚幻衣用力咬着唇,胸脯一上一下剧烈起伏,透露出她心中的紧张、慌乱与不安,“太子,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都作我一个多月的妃子了,而我却到现在还没碰过你,我……”轩辕麒捧起楚幻衣的小脸面对自己,“幻儿,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多诱人吗?你知道每天看着你,却不能拥有你、占有你的感觉有多痛苦吗?如果我再不能拥有你,我怕自己会……”
楚幻衣连连摇头,思索着该怎么说才能两全其美,既可保住自己的清白,又可以不惹恼易怒的轩辕麒。
“太子,不要这样。你知道不是幻儿要拒绝你,而是幻儿现在不能答应你。如果我现在就答应你,做了你的妻子,那么南秦国将会遭受莫大危难,你知道吗?”
“你是说……”
楚幻衣推开轩辕麒起身整衣,抖着声音说道:“大姐应该跟你说过,我必须在满十八岁之后,方得成亲嫁人,否则便会受到九凤玦的诅咒,为那个男人、那个国家带来灾难。太子,你应该知道九凤玦是做什么用的吧?你总不会希望自己没有得到九凤玦,却先受其害吧?”
轩辕麒站起身,定定瞅着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忆及当初自己怎么跋山涉水到了敦煌,又怎么排除千辛万苦找到敦煌凤宫;他所为的不就是寻找敦煌九凤,得到凤玦,进而取得那传说中蕴藏无限力量的玉麒麟,好顺利登基,当上皇帝吗?
今天如果自己为了逞一时的快欲,强占这女子,进而应验了传说中九凤玦的诅咒,为自己、为南秦国带来灾难,那不就坏了多年来的苦心与计划?
不,绝对不能!他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当上太子,现下又拥有敦煌九凤的月天楚幻衣为妃,怎能让即将到手的江山白白溜走?
想到这儿,轩辕麒不禁想到昨天才从中原回来的韩王轩辕睿。
虽然轩辕睿排行第八,又是卑贱女子所生的杂种,可是老头子却偏偏钟情于他、喜欢他,甚至想把大位传给他;若不是几年前发生那件事,这太子还轮得到自己当吗?
轩辕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手握得紧紧的。他硬生生压下满腔的欲火说道:“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就是!等你满十八岁,正式受封成为太子妃那天,再和你圆房;到时候,你得把九凤玦给我,嗯?”
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恭敬道:“殿下,皇上已派人在鹿鸣宫摆好了宴席,正等着殿下和娘娘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