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追了上去,扯着薛宝钗一顿好吻,直吻得她喘不过气频频求饶后,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上路。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嘻嘻笑笑出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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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山谷,水溶当即以随身令牌找上当地的地方官,申明自己的身份与要求。
地方官见是北静王世子,片刻都不敢怠慢,十万火急地为两人张罗食宿,又派了几个手脚利落的丫环伺候,为水溶和薛宝饮更衣梳洗,并设筵款待后;才雇了轿子,恭恭敬敬地送水溶和薛宝钗回金陵。
哪晓得还没进玄武门,远远便看到一群人在玄武门下相候,其中有一名女子约莫三十八九岁,已有些年岁,但容貌秀丽,身穿月白缎祆,青缎披风,白绫素裙,那模样恍如芍药牡丹,艳丽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妩媚。
乍见那女子,水溶微微一愣,脸上浮起一抹他从未在薛宝钗面前显露的冷漠。
他喊道:“停轿!”
轿子刚停,水溶不等轿夫来掀轿帘,自己一推帘子走了出来,同时将一脸莫名其妙的薛宝钗扶出轿子。
两人刚站定,那容貌艳丽的女子已然走近。
“水溶,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死,所以我来……”
女子的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因为她瞧见站在水溶身旁、犹如仙露明珠又似出水芙蓉的薛宝钗,“你是……”
水溶望着薛宝钗一笑,对女子说:“二娘,这是贾府的千金薛姑娘,我现在正要送她回大观园,顺便向贾老夫人提亲。”
原来这女子正是水溶的二娘婀荷玉。
听到提亲二字,婀荷玉脸上表情一变,“提亲?”
“是啊!我和宝儿两情相悦,已私订终生,今生今世,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说话的同时,他伸手理了理薛宝钗的鬓发,为她扶正簪子,浑然未觉那是何等亲密的动作。
婀荷玉见状,脸色又是一变,“可是……可是你爹过世三个月……”
水溶打断婀荷玉的话,“就因为爹过世三个月,所以我更需要在爹满百日的时间内完婚,好告慰爹在天之灵。”他嘴角往上一扬,眼中精光闪闪,“二娘,爹不在了,你就像我的亲娘。既然你都已经到这儿了,何不随我去贾府,向贾老夫人提亲?”
看着水溶和薛宝钗,婀荷王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不必了,既然、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我也……”
她摇摇头,转过身扶着一个丫环的肩膀上了轿子走人,留下冷笑连连的水溶和一头雾水的薛宝钗。
薛宝钗扯了扯水溶的手,“她就是你二娘吗?”
水溶瞪着婀荷玉远去的轿子冷然点头,“嗯。”
“她看起来好年轻,一点都不像你二娘,倒像你……”薛宝钗顿了顿,“倒像你的情人!”
水溶回过头,双手揪着她的肩膀摇晃,“宝儿,你存心气我吗?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想娶的也只有你一人,你却……”
薛宝钗咯咯一笑,就在大街上投人水溶怀中,啧啧有声亲着他,“别生气嘛!人家只是随便说说,你又何必当真?而且你说过你二娘要谋夺你的财产和爵位;在这种情形下,她怎么可能是你的情人?”
水溶点头,漂亮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复杂,“宝儿,先别说这些,我现在送你回大观园,顺便提亲,我想尽快完成我们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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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老夫人的同意下,薛宝钗和水溶就选了个黄道吉日拜堂成亲,由于水溶正值热孝,因此一切从简,甚至连亲友都没有通知,只是写个奏折送往京城让皇帝知晓。
洞房花烛夜,薛宝钗和水溶两人在洞房里喝着交杯酒。
只见薛宝钗抢过水溶手中的酒杯,嘴里直嚷嚷:“不成,水溶哥哥,你身子不好,酒这种东西最好少碰,所以这杯酒我替你喝了!”
水溶还来不及说话,便看到薛宝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宝儿,你……”
薛宝钗笑着,又替自己和水溶斟了满满两杯酒,然后自己端起两杯酒微微一碰,两杯酒一起下肚,“好喝,想不到这女儿红竟这么好喝,难怪你们古代人在洞房花烛夜都要喝女儿红。”
说话的同时,薛宝钗又连连喝了好几杯,瞬间将一壶女儿红喝得一干二净,还扯着水溶的手,含混不清,醉态可掬地嚷嚷:“喝、喝酒啊!水溶哥哥,你怎么不喝酒?这酒好好喝,你要不要……要不要喝?我还要喝……”话没说完,她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水溶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想不到他的小妻子竟是个小酒鬼,更想不到她竟会在洞房花烛夜,自己一个人喝光了一壶酒,而且还醉得不省人事!
这就是他精心设计、自我牺牲换来的洞房花烛夜吗?
真是好个洞房花烛夜,教他永生难忘啊!
看着薛宝钗双颊嫣红的可爱模样,水溶不禁轻叹口气,看样子今晚他得一个人搂着这个小酒鬼过夜了。
他抱起薛宝钗躺在床上,动手解去她的衣裳,好让她睡得舒服些。
就在他动手准备月兑自己衣服,陪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妻子度过漫漫长夜;这时,房门口突然传来几名丫环着急地叫唤声。
“大少爷,你睡了吗?”
水溶一怔,“什么事?”
“大少爷,二夫人……二夫人她……”
一听见和婀荷玉有关,水溶登时拉下脸,声音也硬了起来:“时间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成啊,明天就来不及了!”
水溶剑眉一拢,骂道:“什么来得及,来不及?
有什么事会比我的洞房花烛夜重要?”
丫环急拍着房门,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大少爷,二夫人她上吊自杀了!”
第六章
北静王府远翠楼,灯火通明。
一个又一个的丫环进出忙碌着,一个又一个的奴仆来回奔走着,人人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惊慌与怪异,还有些许的不解,不解为什么二夫人会在大少爷洞房花烛夜的大好日子上吊自杀呢?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水溶瘦削颀长的身影远远走来,但因为走得太急,他竟有些微的轻咳。
一见水溶,大家都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喊道:“大少爷。”
水溶铁青着脸,一撩长袍跨进远翠楼。
“二夫人呢?”
婀荷玉的一名贴身丫环玲珑说:“大夫正在里头瞧着。”
“那二少爷呢?二夫人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见二少爷?”
“二少爷喝得太醉,怎么叫都起不来。”
水溶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一语不发,撩起长袍转人婀荷玉的房间,正巧和要离开的大夫撞个正着。
大夫一拱手,“请世子安!”
“我二娘她怎么啦?”
“不碍事,休息几天,吃两帖药就好了。”
“嗯。来人,赏张大夫二十两银子。”
“谢世子赏!小的告辞。”
水溶一甩袖子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婀荷玉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脖子上有道明显的勒痕。
水溶来到床边,静静地瞪着她。
婀荷玉早听见大夫和水溶的对话,因此她知道水溶来了,当即坐起身,幽幽瞅着他,“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弃我于不顾。”
饼度的愤怒,让水溶不禁轻咳起来,却还是一句话不说。
见水溶又在咳嗽,婀荷玉顾不得自己身体的不舒服忙翻下床,拿出帕子捂上水溶的嘴,一面往他背上不住轻抚着,“你身子不好,坐下来吧,别站太久,免得力乏。”
水溶一把推开她,“少假惺惺的,你不是要我死吗?现在我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你很惊讶,是不是?否则为什么搞出这种把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