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静静坐着,任她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吸嗅着她身上不住传来那又香又腻、荡人心魄的香气。
绑好了水溶的眼睛,薛宝钗终于吁了口气,“好了,你现在可以把衣服月兑掉了,我不会偷看你的。”
说罢,她真转过身规规矩矩背对着水溶,不去看他。
其实水溶是个男人,何尝怕人偷看?况且他也不在乎,因为他自己看不见,既然看不见,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慢慢地把衣衫一件件月兑下,然后递出去,“我好了,麻烦姑娘。”
薛宝钗接过衣服,一面替他把衣眼架在树枝上烘烤,一面偷瞧着水溶不着寸缕的模样。
老实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光溜溜的。
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刚刚他瞧了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所以她也得瞧瞧他才公平。
他比她想象的结实多了,她以为他很瘦弱的,毕竟一个男人一说话就喘、笑一下就咳,身子会多强壮才有鬼。可他真的比自己想象中来得好,至少没有瘦巴巴,一身排骨。
而且他的四肢修长,容貌俊美,肩膀和胸膛都很宽阔,如果稍加锻炼,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美男子。
就在薛宝钗胡思乱想之际,水溶缩在火堆旁,极力想忍住那从体内不住往上蹿的冰寒。可任凭他怎么努力,还是冷得发抖,任凭他再怎么咬紧牙关,他的牙齿仍旧不停打颤,他的眼睛开始酸涩,连头都疼了起来,终于忍不住申吟出声。
薛宝钗听见了,霍地回过头,发觉水溶倒在地上,胸膛一上一下起伏着,苍白的俊脸变得配红。
“喂,你怎么啦?”她远远喊着。
水溶咬着牙,用力一摇头,“不……不碍事,你别理我。”
薛宝钗秀眉一皱,不碍事?他明明浑身发抖、呼吸急促、脸红得像夕阳般,却逞强说不碍事?
水溶又说:“你……你走吧,别管我,我……咳咳咳!”
薛宝钗这人素来吃硬不吃软,别人跪着求她,她还不见得愿意帮忙,可别人越是不要她帮忙,她越是好奇心十足,非帮不可。
就像水溶,求着她别把他赶走,她姑娘硬是狠下心肠要他滚,而今他病了却要她走,她反倒不走了。
她仗着水溶瞧不见自己,自己铁定不吃亏,于是她大着胆子走上前,推了推水溶。哪知一碰之下,她几乎弹跳了起来,天,他身上好冰、好冷。
“喂,你不要紧吧?”
水溶早没有反应,晕过去了。
薛宝钗蹲子,模了模他的额头。
要命!他正发着高烧呢。这可怎么办?他的身子发寒,头却发着高烧,而且全身抖得像什么似的,如果她不管他,他会不会就这样一命呜呼,香消玉殒?
呸呸呸,什么香消玉殒?男人怎么可以用香消玉殒?死了就死了,还什么香消玉殒?可他死了,那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出去?她不要!她还想活着回到二十一世纪呢。
思及此,薛宝钗顾不得一切,忙撕了水溶的衣衫做成毛巾,又披上衣衫到外头拧湿,然后放在水溶额头上为他降温。
她怕水溶冷,把已经烘干的衣裳为水溶盖上,可他还是抖个不停,于是又加上自己的衣裳,但他仍旧冷得像在雪地里一样浑身打颤,这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她用身子为他取暖?
不成!她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纵使在男女关系混乱的二十一世纪,她也是洁身自爱的,绝不放纵自己。如今要她用身子为一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取暖,她实在做不到;可不做的话,他又……
薛宝钗不安地又看了眼水溶,发觉他脸色已然由白转青,显是寒冷异常,再这么下去,只怕他真要“香消玉殒”了。
不管了,先救人再说,反正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能把自己吃了吗?
薛宝钗咬着牙,褪去衣衫,缓缓搂住水溶赤果的身躯,一阵沁凉的寒气透过他的肌肤传了过来,让她也跟着发起抖来,但她强忍着,用自己的身躯为他取暖。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无聊,所以她又再次研究起水溶的长相,伸手抚着他饱满的唇、挺拔的鼻子,感受着他那滑腻柔软的肌肤,心里依然无法相信,怎么有男人可以长得这么美、这么漂亮的,真是令人嫉妒。
她把头枕在水溶胸膛上,听着他从急促逐渐转为平缓的心跳声,意识也逐渐模糊,进人一个奇异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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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溶睁开眼睛时,迎接他的,是不习惯的黑暗。一时间,他有些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身上那不属于他的重量提醒着他,他不是单身一人,还有一个薛宝钗跟着自己。
他伸手扯下眼睛上的布,头一低,果然瞧见薛宝钗偎在自己身上,脚缠着他,双手揽着他的腰,而她绝美的脸庞枕在他肩窝里熟睡着;那模样,美得教他舍不得移开她,更别提唤醒她。
他知道这小东西又一次救了自己一命,在危急时刻,她不惜以清白的身躯为自己取暖。这份恩情,他该如何报答呢?
水溶想着,忍不住轻轻翻身,将薛宝钗压在身下,审视着她熟睡的美丽脸庞。她的皮肤很白,肌理细腻,恍若冰雪;她的黛眉如山,一双活泼灵动的美丽眼眸而今正紧闭着。可他知道,当她醒着时,那是何等有神、何等灵采,否则他也不会在成千上百的香客中,挑上她来帮自己了。
她的鼻子小巧挺直,红艳的小嘴恍如樱桃,柔软芳香,不知尝起来是否一如想象的甜美?她的颈子细长,酥胸饱满,柳腰楚楚,四肢纤长而秀美,如春梅绽雪、如秋菊染霜、如霞映澄塘,端的是艳丽不可方物。
水溶瞧着,禁不住心头的悸动,低头堵住她微启的樱唇,柔柔地吮吻着。
薛宝钗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满是碧草的园子里浇水,却不知怎地踩死了一株草,后来那株草竟然变成一个男人抓着她不放,硬是要她嫁给他,还吻了她……是啊,他吻了她。
他滚烫的唇覆盖在她唇上,重重吸吮着,他刁钻的舌尖探人她嘴里,恣肆地翻搅纠缠,弄得她进退失据、手足无措,只得怔怔地任那个男人亲吻着,直到她喘不过气……喘不过气?
薛宝钗猛地睁开眼睛,赫然瞧见水溶俊美好看的脸,她诧异极了,却说不出话来。
她的唇让水溶堵着,她的身子让水溶压着,她的脚让水溶缠着;而更该死的是,她和水溶都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肌肤相亲地贴在一起。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水溶,但水溶反揪住她的双手高举过肩,让她更无所遁形地暴露在他眼前。
“放开我,你放开我!”
水溶摇头轻笑着,语气中有着三分爱怜七分调笑:“不放,放了你又赏我巴掌。”
“你……”薛宝钗气得两腮嫣红,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你忘恩负义,你是禽兽、畜生,你不是人!亏我把你从湖里救出来,还用身子帮你取暖,而你却……”
水溶闻言,心头一震,登时收起调笑的念头,“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救我、对我好,我当然也会对你好,一辈子不负你。可你这丫头说没两句话便赏人巴掌,我可承受不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薛宝钗瞪着他,悍然摇头,“别做梦,我不会答应的。”
“是吗?”水溶浅浅一笑,那笑容好看极了。“既然不答应,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