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萝诧异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杀……杀人?”
“对:我丈夫。为了可以永远和那俊在一起、为了可以得到他,做他的妻子,我亲手杀了那个碍手碍脚的蠢货,谁教那蠢货阻挠我呢。可他却说不要我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哈哈哈﹗这不叫忘恩负义吗?”
香萝还是无法相信,“我不相信。如果他真忘恩负义,皇阿玛早斩了他,哪能容得了他活到现在﹗”
岂料,邢紫嫣听到这话却哈哈大笑。
“你是说你那自调为古往今来、第一圣明的皇帝父亲吗?哼﹗你那权谋第一的父亲,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端到朝上,请到上书房去当大臣﹔只因他自认为是圣明之君,可以掌控得了所有臣子,可以只取其才不取其德。但事实上呢,贪官污吏横行,这又哪是一个圣明之君所统治下的王朝﹗”
香萝闻言不禁大怒,“放肆﹗你可以侮辱我,但我不准你侮辱我皇阿玛﹗”
邢紫嫣斜娣着香萝,“你不相信我说的?也难怪你不相信,因为如果你知道那俊之所以回头找你、之所以愿意娶你为妻,是受了你皇帝老子的命令,那你就更不肯相信了。”
香萝楞在当场,“你说什么?”
邢紫嫣蹲了下来,写满怨恨的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香萝的脸。“你还不知道吗?真是可怜﹗连清白的身子都给了人家,还为他拋弃荣华富贵,为地做牛做马,却不知道他只是受迫你皇帝老子的命令才不得不回头的。”
“妳……”
刑紫嫣讪笑道:“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看在不忍心见你一再受骗的份上,我就老实告诉你吧﹗那俊的父亲那佟被囚禁了,罪名是结党营私,勾结太子,败坏朝纲。那俊为了救父亲,只好接受皇帝的条件把你找回去﹔因为皇帝说只要能把你带回去,他愿意免了那佟的罪,还让那俊辟复原职。所以那俊并不是心甘情愿来找你的,也不想娶你为妻,他是为了父亲,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才回头找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鲍主﹗”
轰的一声,香萝整个人像是被雷打到似的,好半天说不上话。
第六章
天色渐渐时了。
夕阳橘黄色的光芒,从湖面上斜斜地照过来,照得整个无锡街上一片昏黄,也照亮香萝所在的这个小房间。
香萝被绑在这儿已经半天了。这半天来,除了邢紫嫣以外,几乎没有人来看她。
她曾试着呼救,可偏偏这儿位在铺子的最里头,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听见﹔加上邢紫嫣临走前的那番话,让香萝大惑震惊,她至今仍不敢相信那俊是为了救他爹才接近自己的。因为他对她是那样好、那样深情啊﹗
纵使他霸气了些,有时候还不讲理,甚至常趁着她在洗澡、睡觉时欺负她;可她就是不相信,她就是认为那俊是爱她的,否则他怎么会为了救她而受了那么重的伤,总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和身体开玩笑吧?
香萝正在胡思乱想时,房间门被推了开来,邢紫嫣带着一脸神秘的笑走进来。
她直接走到香萝面前,动手解开香萝身上的绳子。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香萝心里满是疑问。“你想做什么?”
邢紫嫣一笑,“我刚刚说的,你显然不相信,是吗?”
“我当然不相信﹗俊扮哥亲口告诉我,要我今生今世做他的妻子,来生来世做他的妻子,永生永世都做他的妻子,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也不相信他是为了救那中堂才娶我的,更不相信皇阿玛会以那中堂的生死来威胁他。”
邢紫嫣心头一愕,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都要做他的妻子?他……
他竟然跟这贱丫头说这样的话﹗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连一句亲热、亲密的话都没说过,可他竟然对这样一个稚气未月兑、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说要她永远做他的妻子﹗
一股无法言喻的醋意,登时淹没了邢紫嫣心底对那俊的最后一丝柔情,她决定了,她邢紫嫣得不到的男人,其它女人也休想得到﹗
她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嫉妒,乎静的说:“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无所谓,你很快就会知道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说着,她扣住香萝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香萝一惊,“你要做什么?你想带我去哪里?”
邢紫嫣冷冷一笑,“带你去看你的俊扮哥现在正在做什么﹗”
刑紫嫣丝毫不给香萝有抗拒的机会,将香萝推出房门,来到已经没有什么路人的街道上。
季节早跨入中秋,太阳也落得快,不过才申时末,天色几乎快全黑了,若非有几盏灯笼照着,只怕香萝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你瞧瞧那是什么?”邢紫嫣指着一个正往她们走过来的亲兵说道。
香萝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回道:“那不过是一个亲兵,没什么好稀奇,这种亲兵到处都有……”
可香萝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因为她看到在那名亲兵身后有两道熟悉、修长的人影跟着,一个是她日夜相处、爱恋已深的那俊,至于另一个就是胤祥,她的十三哥。
只听得胤祥对那俊问:“那俊,你确定你是在这儿丢了香萝的?”
那俊懊恼地址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着急担心。“嗯﹗我记得她站在这儿看大阿福,我见她喜欢也没拦阻,任由她看着,想不到一转身她竟然不见了﹗该死﹗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银子,她会去哪儿?”
胤祥沉吟道:“那俊,香萝知道你是秦皇阿玛的命令来带她回去的吗?”
那俊摇头,“不知道,我根本不敢让她知道。你也知道她多心,平时看似柔顺,可真倔起来的时候,就是皇上也说不动她,所以我怎么敢让她知道是皇上叫我来找她的呢?”
这话让站在柱子后面偷听的香萝脸色大变,身子也微微颤抖。想不到……想不到竟真是皇阿玛叫他来找自己的。
胤祥又道:“既然如此,那么她自己走去的可能性就减低了。”
惊地,胤祥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抬眼扫向香萝和邢紫嫣藏身的地方,若有所思地说:“这儿我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趟,可就是没瞧见你说的那个卖阿福的老头,该不会……”
那俊抬起头,和胤祥对看一眼。“你是说有人扮成真阿福的人,趁着我们没注意时,劫走了香儿?”
“这不是不可能。毕竟一个单身姑娘家,本来就容易引人觊觎,而且她还跟你在一起,如果有人因为怀恨你而对香萝下手的话,那……”
胤神话还没说完,那俊便想到邢紫嫣。邢紫嫣在离开太湖时,是怀着对他的满腔怨恨离开的,以她的个性、她的手段,她是不会放过香萝的。
何况太湖连接两省五州,水路四通八达,如果她从苏州一路暗中跟着他们来到无锡,那么香萝被她捉走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想到这儿,那俊对胤祥说:“十三爷,请你即刻派人封锁太湖七十二水路,连同陆路边界一同封锁,我想那个捉走香儿的人应该还在无锡境内。”
胤祥剑眉一挑,“你已经知道是谁捉走香萝的吗?”
那俊点头,“那个人你也见过,就是昨晚在太湖边上和我说话的女人。”
“你是说一年前拦轿,当街羞辱香萝的那个女人?”
“没错,就是她﹗”
“我听说它是明月教的逆贼,不是吗?”
“她确实是明月教的人,不过明月教经过朝廷几次围剿,早已分崩离析,所以她是不是明月教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究竟把香儿带去哪里。”那俊显得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