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替我娘治病?”东方无忧的眼睛忽地展露一抹前所未有的神采。
“当然,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杜彧点头。
“嫁给你吗?”她偏过头思考着,然后语出惊人地说道:“如果能得到灵芝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嫁给你。”
杜彧不觉笑了起来。老天,她也太莽撞、太没有心机了吧?竟然为了娘亲的病,愿意现在就嫁给他?也不想想,刚刚她还说要杀人夺药哪!
他摇摇头,“那只是条件之一,还有其它条件,如果你都做到的话,我就替你娘治病。”
想到可以替娘治病,东方无忧一颗心都飞了起来。她兴奋地抓住杜彧的手摇晃着,“你快说,还有什么条件?只要娘的病有救,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你。”
杜彧寓意深远地看着东方无忧,“好,你听仔细了!第一件,你得先当我的随身丫鬟,伺候我的生活起居,为我洗衣烧饭,你愿意吗?”
“为什么?我都答应嫁你了,为什么还得当丫鬟伺候你?”
“你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而我杜彧不要那样的妻子,所以你得先学会怎么伺候我,才能当我的妻子。”
东方无忧考虑了一会儿,反正她什么都不会,胡搞瞎搞一通,他又能奈她何?
于是她点头,“好,我答应!”
“第二件,你得在一个月内,记清楚回春堂里所有药的名称、药性和用法,然后把那天你拿出来弄乱的药,全放回原处。这点,你做得到吗?”
东方无忧神气地一想,那有什么困难的?凭她的聪明机智,一定很快就可以办到,所以她又点头答应。
“第三件……”杜彧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第三件是什么?快说!”这下子换东方无忧迫不及待了。
“第三件……”他定定地瞅住她,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把嘴张开,我要亲你了!”
“什么?”东方无忧一楞,旋即被杜彧滚烫的唇给堵住,扎扎实实吻了好一阵杜彧边吻着边将她放倒在床上,身子半压住她,“第三件,你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你的时候,你不能拒绝。还有,不准再去捅蜂窝,也不准到其它药铺去偷药,更不能让人家知道你就是那个偷药的大盗,知道吗?”
东方无忧傻傻地点头,她不太清楚什么叫“要她的时候不能拒绝”,但她晓得,绝对不能让人家知道自己曾当过小偷就是了!
第二天起,东方无忧开始到厨房和洗衣间学习,也跟着杜彧进进出出、看病抓药,但由于她的伤还没好,因此只是看看别人怎么做而已,大部分时间杜彧都让她一个人在回春堂里乱玩、乱晃,而东方无忧几乎玩疯了!
从小在东方世家那种富裕的环境下长大,对于什么珍奇异宝、什么好玩好吃的,东方无忧几乎部试过、尝过,所以对于回春堂的一切倒也不觉得什么。不过她仍旧每天过着乐不思蜀的生活,因为她找到了让她百看不厌的玩意儿,那就是看杜彧泡制药材。
东方无忧从小就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除了出麻疹、长水痘以外,几乎没生过病,这次若不是娘亲生病,只怕她仍不知道所谓的“药”,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呢!
所以当她看到杜彧在泡制药材时,能不兴奋吗?更正确的说,她简直像只麻雀,每天在杜彧身旁叽叽喳喳、问东问西、跳来跳去,甚至连杜彧上山采药都不放过,弄得他实在很想把她再关进柴房算了。
就像现在,杜彧正在准备一些上山采药的必备用品……而东方无忧便眼巴巴地粘着他,哀求道:“可以吗?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杜彧想都没想就摇头,“不成。”
“为什么不成?我会轻功、走路很快,不会跟不上路,更不会拖累你,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提东西……”
杜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别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我保证这次一定会小心,不会再把药草弄翻了,好不好?”
前一次东方无忧好不容易可以跟着杜彧上山采药,没想到她竟心血来潮地想采一朵长在岩壁上的花,结果花没摘到,药倒是弄掉了,连自己都差点跌得粉身碎骨。所以这次任凭她怎么哀求,杜彧是绝对不肯再带她出门。
“不行!”杜彧再次拒绝,并指着地上那一大篮活像沙子般细小的女贞子说道:“你把那些女贞子用小茶袋一包一包照钱数弄好,等我回来后,我会检查你做了几包。”
说罢,杜彧背上布袋,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东方无忧一个人在那儿龇牙咧嘴、做鬼脸。
哼!你不给我去,我就不能去啊?你越是不给我去,我偏要跟。
想着,东方无忧偷偷模模地跟在杜彧身后也出了门。
杜彧是往北边走的,而北边的山只有一座南山,所以东方无忧也跟着他一路往南山走。
起先在人多的地方,她还可以勉强跟上杜彧的脚步;可半个时辰过去,两人逐渐月兑离人群,进入群山环抱的小径后,东方无忧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因为杜彧仿佛知道有人在背后跟踪一般,专挑那些没有人走过,又崎岖、又陡峭、又要攀爬的险路走,使得本来轻功就不怎么样的东方无忧走得跌跌撞撞,最后更完全失去杜彧的身影。
这可怎么办?要继续走下去吗?还是干脆下山回家等他?不,既然都已走到这儿,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可瞧瞧前方那看起来都是杂草树木的山中小径,她实在不知该走哪一条才对;更糟糕的是,她根本不认识路,也找不到杜威。
想着,东方无忧不觉升起一股怯意,自己还是下山回家等他好了!这儿的路看起来既阴森又难走,她怕自己一个人走会迷路。
于是东方无忧便起身往来时路走去,但不知是东方无忧特别没有方向感还是怎地,她居然找不到路可以下山,任凭她绕来绕去,却总是在同一个范围内打转,也就是说,她迷路了!
想到迷路,东方无忧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爹爹曾说如果找不到路,可以看看北斗七星的方位,可现在还是大白天,哪来星星辨认方向啊?
那么太阳呢?大哥说过太阳也可以辨识方向,这么一想,东方无忧急忙抬起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简直快哭出来了!
天上一片乌云密怖,一副快下雨的样子,哪来的太阳?
她不觉跌坐在地上,早知道就乖乖待在回春堂等他回来,这样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现在可好,她被困在这鸟不生蛋的山里面出不去,万一自己一直都走不出去的话,是不是就得饿死在这里?杜彧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吗?他会不会来找她?
想起杜彧,东方无忧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他那挺拔高大的身影。她想起杜彧那含笑带讽、看似无情、实则有义的神情;想他如何细心地为她擦药,如何教她辨识每一种药材的药性与功用;又想他如何乘机欺负她、轻薄她,总让她又气又羞、又喜又怒的,可其实她并不讨厌他啊!相反的,她甚至有点喜欢他呢!
是的,她喜欢他。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他,所以她会不自主地想跟着他、想看他、想接近他;而她却浑然不觉,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喜欢那个无情无义、又没心没肝的男人,可他人呢?他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