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映脸上现出一抹凄凉,眼神仿佛落在远方似地,找不到焦点,“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十七岁被卖人翠华楼,被卖的第二天就开始正式接客,齐云是我第一位客人。”
“你……你是说他……他……”
苏映映转头看她,露出浅浅一笑,“他破了我的身,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韩晓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却将南宫霁云所有的祖先都请出来问安一遍!
苏映映继续说:“在我们那个地方,这叫破瓜,是要花很多银子的。有些男人专门喜欢找第一次挂牌的姑娘破瓜,据说这样可以采阴补阳,益处多多;但齐云不是那种人,事实上,他也不是那极镇日徘徊在花街柳巷的人,他会去翠华楼,只是凑巧。”
“是吗?但后来常常去,就不足凑巧吧?”韩晓月小小声嘀咕着。
苏映映听到了,但她丝毫不以为意,“那天以后,齐云就常常找我,每一次来,他总是教我吟诗作对,教我写字画画,甚至还教我弹琴。我们时常秉烛夜谈,从杜甫的话谈到欧阳修的词,从经世济民谈到养生练气。他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个难得的良师益友;我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做人处世的方法。”
韩晓月又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吟诗作对?写字弹琴?她才不相信呢?一男一女同处一室,男的英俊潇洒、风流又,女的是专门伺候男人的花国名妓,见了面会做什么事,不必想也知道!
“那你后来又冯什么和他分手?”
“你听过京城三少吧?”
韩晓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实说,她向来不管外面的事,成天只忙着家里的事。这次若不是因为爹爹被陷害,她哪会出来当流浪小乞丐,也不会遇上南宫霁云这个的混世大魔王。
苏映映好奇地着着她,“你不知道?”
这回韩晓月很肯定地摇头。
“京城三少的老大,就是当今圣上,老二就是宰相应长天,至于老二就是齐云。”
应长天?这名字听起来好熟,好像曾在哪儿听过似的……韩晓月抱着小脑袋瓜很努力想了一回,终于让她想起,应长天不正是抛弃凤姊姊另娶新欢的负心汉吗?怎么南宫霄云会和这个负心汉还有皇帝妹婿并称京城三少?
“齐云到翠华楼后大概三个月时间,当今圣上即位。但因当时朝中奸凄横行,齐云为了肃清君侧小人,保护圣上的安全,就和应长天化身冯宫中侍卫,长伴着圣上。”
“所以他就没再去翠华楼了?”
“嗯,和圣上的安危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青楼女子罢了。”
“但是你爱他!”韩晓月语气坚定地说道。若是不变南宫霁云,她又怎会千里迢迢追到宏农来?
苏映映毫不否认,她澄澈的眼直视着韩晓月,“不只我爱他,几乎所有认识他的女子都爱他,更别提那些曾和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了!”
韩晓月气呼呼地瞪着她,“你在指桑骂槐吗?”
她盈盈一笑,“这不是指桑骂槐,而是事实。齐云有过不少女人,从名门千金、公侯夫人到江湖侠女都有,当然,也有我这种任人欺压的青楼女子。
所有的女人都爱他,都愿意为他抛弃一切,只求他看她们一眼,再爱她们一次。但他是留不住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留得住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留住他,让他不再游戏人间、四处漂泊;我希望你可以,因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有一种我们没有的纯真气质,也许这就是齐云喜欢你的原因吧!“
韩晓月微微一愣,“但是他也喜欢你啊!否则怎么会留你下来呢?”
“那不是喜欢,而是可怜。”
“可怜?”
“对!齐云是个心肠很好的男人,他不忍心见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流浪,所以收留我。”苏映映仲手握住韩晓用的手,温柔一笑,“我可以叫你月儿吗?”
韩晓月傻傻地点头。
“月儿,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和你抢齐云的: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照顾他,即使为婢冯奴我都愿意。”
“可是你们曾经是……是……”韩晓月说不出来,只要一想到南宫霁云楼着苏映映的样子,她就脑袋一片空白,什么话都不会说。
苏映映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接口:“那只是恩客和妓女问的恩情罢了,谈不上男女感情。况且我的身体已经让很多男人糟踢过,既航脏又污秽,我不想再去弄脏齐云,所以你放心,我儿会默默跟着你们,不会妨碍你们的。”
苏映映果真说到做到,真的当起南宫霁云和韩晓用的随身丫鬓,服侍起两人来。每天漏他们张罗吃的、住的,为他们整理换洗的衣物,甚至还为他们铺床叠被,弄得韩晓月倒不好意思起来。
“苏姊姊,你……你不需要这么做,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韩晓月手忙脚乱地阻止道,因为苏映映正在为她折叠刚洗好的衣服呢!
“没关系,我做得挺顺手的,你去陪齐云吧!他正在隔壁房研究那张藏宝图。”
“可是……”这些事情在家里时都是她自己做的,她实在不习惯让别人做。
苏映映笑笑,站起身推着韩晓用到门口,“去吧!你们这一趟到天波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宝藏吗?再不去的话,只怕齐云会把宝藏独吞了。”
“他敢?”提起宝藏,韩晓月精神就来了。
“他没什么不敢的,尤其你是他的女人,他更可以顺理成章占据你的一切。”
苏映映一语双关说着,听得韩晓月飞红双颊。
“苏姊姊,你……”
看着韩晓月脸红的样子,苏映映不觉心念一动,“月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和齐云已经是夫妻了吧?”
韩晓月羞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幸好苏映映是过来人,她见韩晓月不好意思回答便又说:“算起来你还是闺女,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来,姊姊告诉你……”
当韩晓月站在南宫霁云的房门口敲门时,她的脸,红得像天边彩霞。
“谁?”门内的南宫霁云问。
她没有回答,满脑子都是刚才苏映映教她的东西。
见没有人回答,南宫霁云索性自己来开口,“月儿,是你吗?怎么不进来?”
韩晓月仍梓在门口,小脑袋瓜垂得低低的。
“月儿?”南宫霁云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怎么啦?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
“我……我是不是很笨?”她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笨?你不是笨,而是懒。懒得动脑筋,只选择性地你想要想的东西,全都不管别人在做什么。”他宠爱地搓着它的头发,将她带入房里。
“那我可以当你的妻子吗?”她问出最在意的事。
他哑然失笑,“小傻瓜,你果然很笨。你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吗?我们只差没正式拜堂而已。”
“可是苏姊姊说当妻子的要懂很多事,还要知道如何取悦丈夫,我……我都不懂这些,我……”
南宫霄云恍然大悟,“映映告诉你的?她教你什么?”
韩晓用的脸垂得几乎快抵到胸前,“好多,苏姊姊教我好多好多……”
他浅浅一笑,抱过她坐在自己腿上,滚烫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轻间,“好多什么?”
“好多……”她杏吞吐吐地一一说出。
南宫霁云愈听脸上笑容愈深,“你要试试吗?”
“试什么?”
“试试用新方法恩爱啊!”他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笔墨纸张扫落一地,然后把韩晓月乎放在桌上,身子半压住她,“月儿,我有多久没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