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形容蔚浩天和邹瑞的关系呢?青梅竹马?不妥当,因为两个都是男的;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哥儿们?也许,因为这两个男人从小一起上学读书,一起出国深造,甚至感情好到睡同一个寝室,用同一个碗,还曾经追过同一个女人。
有人这么说,没有蔚浩天,就没有今天雄霸交通、建筑和高科技三大产业的南菱集团;而没有邹瑞,就没有今天的蔚浩天,因为邹瑞不仅是南菱的智库,更是南菱所有投资计画的实际执行者,他和蔚浩天也同时被称为南菱缺一不可的擎天双柱。
电梯在很短的时间内抵达三十七楼,邹瑞一手拿着一只牛皮纸袋,一面从西装口袋取出识别卡刷开一层层的关卡。
正当他准备推开蔚浩天办公室的木门时,却听到门后隐隐传来女子的娇呼声。
“浩天,求求你,求求你!”女子的声音断续娇喘,还不时可听到情不自禁逸出的申吟声,显见正处在极端的兴奋中。
“求我什么?”蔚浩天四平八稳地问道,好听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甚至带有三分冷漠。
“给我……求你给我……”女子哀求着。
邹瑞顿时明白木门后面正在进行什么事,他扯扯嘴,拎着牛皮纸袋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好小子!还以为他正挑灯夜战,埋首在如山的公文中呢!哪知竟然在办公室里玩起双人游戏来了!
邹瑞不以为意地想着,这已经是数不清的第几次,也弄不懂是蔚浩天的第几个女人,总之从唐倩以后,蔚浩天就以游戏人间的态度在过日子,这并非说他怠忽事业,相反地,有段时间他几乎成为工作狂,每天不过十一点绝不离开公司,晚上不过半夜三点绝不上床睡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累得倒头就睡,什么也想不起。
为此,邹瑞花了相当时间与精力陪他到处游玩散心,替他介缙女朋友,哪知这一介绍,竟然介绍出个公子来。
饼去的蔚浩天虽然算不上是个痴情种子,但好歹还算专情。自从唐倩窃走南菱的机密产品卖给敌手联武集团,并嫁给夏本新为妻后,蔚浩天换女人的速度可比他换袜子还快,往往他还没弄清楚这个女人的长相和名字,蔚浩天便又换了另一个!就像今晚,陪同总裁大人共度漫漫下班时间的女子,邹瑞便能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
邹瑞百般无聊地点起香菸,却依然保持良好风度,很有耐心地等候着,直到门后一片静寂,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时,他才敲敲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蔚浩天正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裳,一旁沙发上横陈着曲线曼妙的半果女子。
当女子见到有人进来时,脸上现出一丝惊慌,待看清来人是南菱的副总裁邹瑞时,顿时松了口气,却还是很有教养地穿上本来就没多少布料的衣衫。
邹瑞犹如柳下惠再世,面不改色地穿过女子身旁,“刚忙完?”
蔚浩天撇撇嘴,重新系上领带,“我以为你又让哪个天山女妖给缠住,月兑不了身哪!”天山女妖是他对邹瑞所有女伴的概称,因为这家伙在女人方面的纪录只会比自己强,绝不比自己弱。
邹瑞没好气地道:“天山女妖没有,倒是有个让人头痛的小麻烦。”
蔚浩天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小麻烦是邹瑞新近交往的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名字好像叫翁碧莎吧!他随意从抽屉中拿了个小绒盒丢给女子,“珍妮佛,你可以离开了,我和邹瑞有公事要谈。”
“可是我……”难得有机会同时结识南菱的两大巨头,珍妮佛哪可能轻易放弃。
可是蔚浩天脸色一沉,“没有可是,你走吧,我讨厌不听话的女人。”
珍妮佛眼看蔚浩天下起逐客令,只好咬着唇,不情不愿地离开办公室。毕竟蔚浩天不是可以讲条件的男人,而她是何等聪明的女人,怎会看不出这点?
目送珍妮佛黯然离开,邹瑞啧啧有声地摇头道:“好无情,我要是她,只怕要恨得咬断牙根了!”
“彼此彼此,这比起你当着新情妇的面赶走旧情妇还来得有感情多了。”蔚浩天反唇相稽。
邹瑞耸耸肩,指指牛皮纸袋,“你要我查的事我都查好了。所有的资料都在袋子里,你自己看吧!”
蔚浩天一语不发地接过纸袋,当他看完所有的资料时,一抹阴沉的笑容浮上嘴角,“她真的是唐倩同母异父的妹妹?”
“没错,唐倩的母亲当年因为受不了唐志彬的花心,主动下堂求去,后来嫁给凌出云的父亲凌天华为妻,并生下凌出云。巧的是,这一大一小、只有相差三岁的两姊妹,竟然都长得像母亲,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凌出云时,还以为唐倩回来了呢!”
“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我想知道详细情形。”
“你也知道,她七年前过马路时,被一辆酒醉驾车的车子撞上,当时和她一起被撞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当场死亡,一个被撞断腿,而凌出云则被撞击的重力给抛了出去,头部受到损伤,血块压迫到视觉神经,导致失明。”
“复明率呢?”
“根据她当年的主治医师表示,如果她在车祸后立即动手术将血块取出,复明率是百分之百,可惜那时凌家经济拮据,无法负担起庞大的医疗费用所以作罢,使得凌出云失明王今。”
“如果现在动手术,复明率有多少?”
“很难说,经过七年时间,任凭华佗再世,也很难断定能够绝对复明,况且这一切只是纸上谈兵,必须等医生做进一步的检查后才能确定。”邹瑞抬起头望着一脸肃穆的蔚浩人,“你是来真的?你当真要这么做?她和你以前所遇到女人完全不一样,你最好想清楚。”
“当然,谁教她是唐倩的妹妹,又和唐倩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没有亏欠她,我会尽一切力量治好她的眼睛。”
“万一她的眼睛复明无望呢?”
“必要时,我会送她到瑞士进行眼角膜移植。”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邹瑞心中升起,但他又说不出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你变了,以前你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现在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只因为她长得像唐倩,或者你心里自始至终都忘不了唐倩?”
“这和你无关!”
“不,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凌出云是无辜的第三者,你没有理由将她卷入你和唐倩的感情是非中。”
“我当然会这么做!试问,世界上有比拿妹妹去报复姊姊更好的报复方法吗?而且她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你这么做只是想报复唐倩?”邹瑞皱起眉头不赞成地问道。
“没错,我要她痛苦,要她饱尝感情的失落,要让她看看一个明明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却又不是她的女人,怎么得到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浩天,你还爱着唐倩吗?”
蔚浩天闻言哈哈大笑,“爱?在她无耻地窃走我们历经三年才开发出来的新产品设计图交给夏本新后,我对她的爱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蔚浩天,是个没心没肝、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我不希望你伤害到凌出云,她是个无辜的好女人,一个值得所有男人疼爱的好女人。”邹瑞无奈地摇头劝道,他明白,其实在蔚浩天心中依然存有唐倩的影子,否则他又怎会不顾一切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凌出云,并打算照顾她,为她医治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