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我们进去?”云之鸿嘲笑道,轻轻推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大嫂呢?该不会正忙着穿衣服吧?”
云之浚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倒是余品媗自己笑了出来,“对不起,打扰你和珊珊休息,可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急着要告诉你,所以只好匆匆忙忙拉着他们跑来!”
云之浚还是没开口,一张俊脸冷冰冰的,仿佛在说即使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何必三更半夜来打扰他们夫妻清梦。
余品媗不在意地笑笑,“我看见项杰了。”
云之浚一楞,“你说什么?”
“我昨天看见项杰了。”余品媗重新又说一遍,同时抬起头望向站在楼梯口的萧颖珊。
“你在哪里看见他?”萧颖珊轻声问道,眼睛则飘向沙发上动也没动的云之浚,当她看见丈夫一脸安然镇定的表情时,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毕竟他以前只要听见“项杰”两个字就会当场打破一大缸醋,直到淹死自己为止。
余品媗将自己看见项杰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她和席浩带着小洋洋一起出去吃饭,没想到正好在餐厅看见项杰也带着新婚妻子,询问之下才得知,他已经在年初时结婚,目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当创意总监,生活过得还算不错,临走前还请余品媗代为向萧颖珊夫妇问好。
萧颖珊听后,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三年前当项杰知道云之浚平安无事后,便悄悄地离开台湾回到美国。对于项杰,萧颖珊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又哪会卷入青风门的海洛因风波中,还差点遭到生命危险呢?所以这三年来,她一直很关心项杰的下落,还私下派人打听,但由于担心云之浚知道了会吃醋,因此向来都没有让他知道,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放下心中那悬放已久的大石。
“还有一件更让你惊讶的事。”余品媗突然神秘兮兮说道。
“什么更惊讶的事?”萧颖珊边问边走到丈夫身旁坐下。
“你记得三年前和你一同被抓走的好朋友,苏梨苹吗?”
“当然,她后来也到美国去了,怎么啦?”
“项杰的新婚妻子就是她!”
萧颖珊整个人楞在当场,随即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小梨?你说小梨和项杰结婚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所以赶快跑来告诉你,免得你一直觉得对不起他。”
萧颖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便身子斜斜地倒入云之浚怀中,“浚,你听到了吗?项杰结婚了!他终于忘了我,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了。”
云之浚温柔地搂着她,低低说:“他没有忘了你,只是把你摆在心中一个小小角落中,永远惦记着你。”
“你怎么知道?”
“男人一旦真心爱上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忘记她,即使这个女人不爱他,令他绝望透顶,他还是会永远记着她!”
“所以那时候我离家出走,你才会连找我都没有找?”
“嗯!我以为你和项杰一起走了,没想到你却让萧成山和马建昕两人抓走,幸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我……”说着,云之浚竟然有点哽咽。
“别说,我都知道!”萧颖珊连忙捂住他的嘴,他为自己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去承担爱恋的苦果,因为感情是双向、互相的,相爱的两个人必须相互体谅、信任,才能携手共度人生,否则最后还是会走向分手一途!
云之浚低笑着抓起她的手一阵亲吻,“让我说,三年前的那场事件让我了解到,夫妻间必须互相信任才能长久,过去我只要求你成为我的妻子,却从来没有让你有机会了解我,所以才会让第三者有机可乘,让彼此受到伤害,所以当我知道你在我昏迷中为我所做的一切后我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绝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也不再让你为我掉一滴泪。”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掌声,而萧颖珊还来不及感动,便听到云之鸿摇头晃脑,啧啧有声地说:“咱们从小最笨拙、最怕女人的云之浚终于开窍了,会对老婆说些甜言蜜语了!”
“是啊!记得他念幼儿园时,曾被女孩子追得无处可躲,最后竟然吓哭了。”
仿佛为了消弭两人之间微微的感伤气氛,几个大男人竟聊了开来,而康哲绪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说出了云之浚最在意的事。
“臭香蕉,你说大雪怕女人?”席爱难以置信地嚷嚷着。
“没错,因为这家伙从小就俊美异常,每次只要他一出现,总有一堆女人追着,最后,为了吓走这堆纠缠不清的女人,他只好装出一脸酷样,对所有倒追他的女人来个相应不理,没想到时间一久,竟然成为他的注册商标。”席浩也跟着瞎起哄,说出那些陈年往事。
一旁的云之浚没好气地说道:“说够了吗?要不要把咱们一起上学、练武、交女朋友的糗事全说出来?”
“你们有什么糗事?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已经被列入好奇宝宝行列的段祖儿兴致勃勃地问。
身旁的席爱也点头如捣蒜,“对啊!我只知道你们四个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念书,可是都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糗事,赶快说来听一听吧?”
云之浚一听,一脸似笑非笑,“小不点,你大概不知道哲绪曾经交过一个黑人女朋友,对方还为他割腕、吞安眠药吧?”
席爱的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定定地盯着康哲绪,说道:“你还说你只交过丁紫枫一个女朋友?”
康哲绪死命送了个卫生眼给云之浚,赶紧又亲又抱地哄着席爱,想因此消除云之浚所引起的风暴,哪知小东西一扭腰,牵起亚诗的手便自个儿上楼去了,急得康哲绪也迈开双腿追上去!
眼看送走一个,云之浚又转向余品媗,“媗媗,席浩以前曾经为了一个黑道老大的情妇而和对方大干一架,到现在身上还留有一道疤痕,这些你应该不知道吧?”
余品媗温柔又笑意盈盈的脸上顿时花容失色,“你这个大,大花痴,除了我,你到底还交过几卡车的女朋友?”
席浩整个人一楞,“媗媗,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去跟墙壁解释好了。”说完,也有样学样,拉起儿子洋洋的手跑上楼,弄得席浩也只好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送给云之浚一对特大号的白眼。
看着席浩和康哲绪夫妇双双离开,云之鸿知道这下轮到自己了,因为他这个哥哥向来老谋深算,如果让祖儿从他口中知道自己以前的风流韵史,那不罚自己一个礼拜不准上床才怪!
当下他便拉着祖儿站起来,“我自己上去,你不必赶我。”
但段祖儿可不依,“等等,我要知道你以前究竟干过什么好事。”
“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走,我们先上楼休息再说。”云之鸿可不是笨蛋,他不会傻傻地等着云之浚出招,“学学,帮爸爸拉妈妈上楼,你大伯父要休息了!”
“嗯!妈妈走,我们上楼去睡觉觉!”不明所以的学学附和着,边拖着母亲边往楼梯走,祖儿无奈,只好嘟着嘴离开。
目送一干超级电灯泡各自上楼,云之浚这才满意地搂过萧颖珊,并使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终于赶走这些电灯泡了。”
“你好坏,人家特地来我们家玩,你怎么三两下就打发他们去睡觉?”萧颖珊摇着头,虽然不只一次目睹云之浚的聪明与博学,但每见一次就多一次疑问,为何机警、敏锐如他,却唯独对感情迟钝、笨拙得紧?她真的想不通……但自己爱的,不就是他这份专一与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