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席浩人越走越远,根本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低着头,余品媗沮丧地将自己栘到驾驶座上,从她所在的方向看去,席浩走在正前方约一百公尺处,而随着距离逐渐远去,她慢慢失去席浩的踪影,自己该追他回来吗?但错不在她啊!谁教他要多管闲事!
她缓缓启动引擎,沿着路边开,矛盾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突然,有一辆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好奇怪,为什么那辆车上的人会如此眼熟?手上还包着纱布?怱地,余品媗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人不就是夜里恐吓自己说出席浩下落的瘪三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照他紧紧跟着席浩来看,该不会是想……想到这里,她一颗心猛地揪紧,乎忙脚乱地踩下油门追上在前面的席浩。
"上车,快上车!"
席浩理都不理她继续定着,余品媗咬着唇,一面注意后面那辆车的动静,一面思索该如何告诉他,但情势的发展完全下容许她多加考虑,因为她看见那个男人手中乡出一把黑黑的家伙对准席浩,畲品媗倒抽一口凉气,老天,他想当街狙击人吗?
"席浩,危险,快蹲下!"余品媗不顾三七二十一,声嘶力竭地大喊,同时脚下猛踩油门、手中方向盘急转,朝着那个人的车子撞去!
砰的一声,一阵巨大声响震破宁静的午后,喇叭声、尖叫声此起彼落,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有人大喊:"快叫救护车,出车祸了!"
席浩瞠目结舌,嘴巴老半天都合不起来,这丫头在做什么?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车去追撞后面的车?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已经乱成一团的马路中央,用力拉开被撞歪的车门拉出余品媗,以及吓得直乱叫的比比。"媗媗,你要不要紧?"
头都快撞昏的余品媗软趴趴地靠着他,她勉强一笑,"我没事,他呢?"
"他?什么他?"
她手一指,"那个拿枪对着你的人啊!"
席浩整个人一凛,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事,他目光一扫,望向晕死在驾驶座上的罪魁祸首,怒气迅速窜升,"该死,这次我不会原谅你的!"
看他满脸杀机,余品媗急忙拉住他,但她嘴巴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眼前的东西好象在变魔术般,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接着,所有的人、事、物都在打转。
"席浩,别去,你伤还没好,不能去!"余品媗呢喃着,身子软软地往下滑,
在她昏过去以前,彷佛听到有人在尖叫:"打架了!打架了!"
第三章
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呢?是不是有人拿著铁鎚在敲她的头,否则怎么会有这种一阵强过一阵的头痛?
余品媗努力挣扎著,双手在空中乱挥,努力想摆月兑如影随形的痛楚好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有千斤重,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只听到耳边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少爷,这是你要的资料!"
少爷?谁是少爷?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为何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恭敬、客气?余品媗恍恍惚惚地想著,竖起耳朵等候那位少爷开口,不过四周却是一片寂静,除
"雾蜂余家?你确定资料没有错?"
好半天终于有人说话了,但这声音听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他是谁?又是哪一家的少爷?
"这是叡少爷亲自调查的资料,一定没有错。"
"嗯……一男人顿了顿,又继续问:"那个人的事情解决了吗?警察是否有查出什么线索?"
"警察从那人口中问不出什么,只大概知道那个人和日本山口组方面有挂勾,属下猜想,或许和我们正在追查的事情有关,所以请少爷自己多注意!"
接著两人交谈的声音变小,余品媗在神智混沌中,隐约听到什么车子、谋杀案和财产争夺等字眼,却一句话都连不起来,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喉咙发出咿咿呀呀的申吟,交谈声因此而中断。
"她快醒了,你照我的吩咐去办,知道吗?"
"是!"脚步声从近而远,似乎正往外走去。突然,来人又开口:"少爷的伤不要紧吧?老爷和夫人很担心,要少爷多保重;还有叡少爷也交代,他随时等候少爷的消息。"
"我不要紧,倒是她……"有一只手在余品媗脸颊上轻轻摩挲著,"倒是她有点出乎我意料的勇敢,要不是她,我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夫人知道余小姐的事情后,很想见见余小姐呢!"
朗朗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八字还没一撇呢,急什么!你去吧!"
来人离开了,但那个猛吃自己豆腐的人并没有走,相反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轻抚著自己的双唇,指尖沿著唇形轻轻画著,她好想叫他滚蛋,别尽会吃女孩子豆腐,可是她什么都叫不出来!
"媗媗,我知道你醒了,快起来,我们要离开这儿!"
谁?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余品媗循著声音方向转动头,却仍旧紧闭著眼睛。
"比比,怎么办?你的主人好像不肯起来耶!"
比比?比比在这儿?一个念头未完,余品媗就感觉到有个暖暖湿湿的东西在自己脸上猛舌忝,还夹杂著混浊的呼吸声,"比比,够了,当心她把你一脚踢下床!"
"你胡说,我才不会这样做呢!"余品媗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大喊,整个人猛地坐起身。
"你终于醒了。"映人眼帘的是张带笑的俊脸,而那双温暖的手依然在她脸上徘徊。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怎么啦?"余品媗坐正身子,转头东张西望,她发现周遭的一切东西都是白的,从天花板到地板、床铺、床单,没有一样不是白色的,连比比也是白的,不对不对,比比本来就是白色的小土狗,只是右眼有一圈黑轮,看起来有点滑稽,此刻它正兴奋地在床上跳来跳去。
"这里是医院,你受到撞击昏倒了,足足在医院昏睡三天两夜。"席浩动手将比比拴好,依照一般情况,比比是不能进医院的,因此他得把活蹦乱跳的比比绑好才行。
"撞击?什么撞击?为什么我会睡那么久?"余品媗笨笨地问,似乎记不起几天前所发生的事。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莫名其妙地问,彷佛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问题。
"你叫席浩,是个大,专门偷看女孩子洗澡不说,还趁人家昏倒时吃豆腐,偷模我!"想起他是怎么轻抚自己的双唇,余品媗脸上不由得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席浩一愣,两眼炯炯有神地瞅著她,"你知道?"
"当然,我还听到你在和一个人说话,咦?那个人呢?"余品媗四处察看,可是偌大的病房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席浩眼中精光乍现,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听到什么?"
余品媗摇头,"不记得了,你们两个像小老鼠一样叽叽咕咕的,谁记得你们在说什么!"
他的嘴弯成漂亮的弧形,心中略略松了口气,其实并非他有意隐瞒她什么,而是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台让她知道太多事情。
"睡饱了吗?"他突然转移话题。
伸伸懒腰,余品殖用一种"你好白痴"的眼神看他,"当然,我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