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妍听明白了。军法向来比一般法条来得严厉,送交之后,各种罪行将加倍惩戒。以卡姆所犯的错来看,到了军事法庭必定是重罪。但如果阿比达肯私下惩罚了结这件事,那么卡姆就不用被处以死刑了。
“你希望我去向阿比达求情是吗?”
“拜托您了!”里哈红着脸,尽避难堪,还是再度对她九十度弯腰请托。
她赶忙扶起他。“别这样。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找阿比达商量的。”
说完,她随即苦恼的盘算着,阿比达正在为她的事焦头烂额,要再对他提卡姆的事,还真得找对时间才行。
***
普纳的大王妃——德拉来访了。这些日子为了不再增加阿比达的压力,楼妍几乎足不出户,因此德拉特地过来探望她。
能见到德拉真是太好了,这位长辈还是一样的温暖恬静,真不明白普纳为什么没有爱上她?楼妍忍不住暗忖。
唉,说起来也算自己老妈从中作梗,有妈咪在,普纳心里大概就放不下别的女人了。
“德拉,谢谢你来看我。”楼妍开心的说。
德拉微笑。“我是来看你肚子里的宝宝的。”
“你已经得到消息啦?”楼妍不好意思的傻笑。
德拉不悦的睇了她一眼。“我以为这种喜讯你会主动告诉我,没想到竟是阿比达酋长打电话给我,拜托我经常过来陪伴你时我才知道的。他还说,你一点当母亲的自觉都没有,真怕你哪天把自己的肚子搞丢了都不知道。”
楼妍小脸红得跟辣椒一样。“这死家伙,居然这样说我……”
“他有说错吗?你身为孕妇不但跟人家打架,这次还差点被暴民吓死,你说他岂能不担心?”
德拉摆明不是来叙旧,而是代替那家伙来教训人。楼妍苦了脸。
“你母亲也真是的,你有宝宝的事也不事先通知我,要是我之前就知道,一定会阻止你到外头瞎闹,也不至于搞得现在满城风雨。”德拉继续说教。
楼妍心虚得不敢吭声。其实她和妈咪提过自己想做的事,但妈咪不是一般女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后不仅没有阻止她,还鼓励她放手去做,所以当然没对德拉提她怀孕的事,就是怕温婉的德拉会阻止她。
“德拉,我已经答应阿比达今后会更注意自己的安危了,激进的事不会再做。”她连忙保证。
“真的?”德拉不放心的问。
“真的、真的,为妇女争取权益的事我起了头,剩下的就让阿比达为我促成了。”说来好笑,她努力争取女权,到头来却还是得靠男人帮忙才能推动。
德拉露笑了。“我不得不说,你嫁的男人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楼妍也忍不住骄傲的扬唇。“确实如此。”这点无庸置疑。
两人相视而笑,不一会德拉敛了下笑容。“对了,我来还想顺道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见德拉突然严肃起来,楼妍也收起了笑靥。
“你听过法齐兹这个人吗?”
“法齐兹?”楼妍快速在脑中翻找这个名字,以前她为了接近沙漠之星,刻意背过很多阿拉伯名人的资料。“想起来了,他是苏曼的第二个儿子不是吗?”
“对,就是他。”
“他怎么了吗?”这人今年应该有二十五岁了,十年前被苏曼送至国外深造,但就连苏曼过世他都没有回来参加丧礼,此刻德拉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
“他回来了。”德拉语意深长的说。
“这里是他的国家,他回来有什么不对?”楼妍不懂德拉想表达什么?
德拉满面愁容的看她一眼。“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她那忧心的眼神令楼妍有些心惊。
“法齐兹会被送出国,是因为苏曼很早就决定让阿比达继承酋位,而法齐兹是苏曼所有儿子中最为聪颖的一个,当年主张让他继位的呼声也很高。苏曼为了避免发生冲突,所以送走了亲生儿子,为此法齐兹一直很不谅解父亲,才连苏曼的葬礼也拒绝参加。如今他选择在阿比达陷入政治风暴的这时候回来……”话到此,德拉表情更是忧心忡忡。
“你的意思是,法齐兹这次会回来,是为了要趁机伤害阿比达?”初听到这件事,楼妍惊讶不已。
德拉点了点头,提醒道:“小妍,我知道阿比达酋长怕你烦恼,一定没有向你提过这件事,但身为他的妻子,我认为你最好知道,并且留意这个人,因为他极有可能让你的丈夫日子更不好过。”
楼妍咬着唇,阿比达确实没告诉她这件事。
可恶!这家伙真当她是温室花朵吗?什么也不肯对她说,好像说什么都会吓死她似的。
“你放心好了,阿比达是因为我才陷入危机的,法齐兹如果想趁机对阿比达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我一定……”
“小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你去对付法齐兹,而是让你明白阿比达酋长的艰难处境,希望你不要再惹是生非,要更安分守己一点,减少自己丈夫的烦恼。”德拉直接打断她的话,给她一记当头棒喝让她清醒。
楼妍尴尬的闭上嘴,因为劣绩太多,她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起。
“是的,我会诚心改进自己的言行,发誓绝不再增加他一丁点困扰,并且从今天起会将他当成主人般尽心的服侍。”
呵呵,说来好笑,她在外面奋力争取大女人的地位,结果回到家却成了唯唯诺诺的小女人,这算不算表里不一呢?
德拉听了满意的笑开,显然她达成阿比达交给她的任务了。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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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楼妍女奴上身,丈夫一回来,她马上小跑步上前去迎接;在起居室里,她亲自奉上他喜欢喝的冷饮,还伸出小手帮忙揉压他时常抽痛的太阳穴。
阿比达像老太爷一样,欣然接受她的侍奉,好像她天天都这么做,他日日都享受这种待遇,直到这女人不知死活的挑逗起他,情况才有了转变。
“你这狐狸精想做什么?”他伸手按住转移阵地往他衣襟里模去的小手。
女人面不改色的抽回手。“没什么。浴白的水放好了,我只是想帮你月兑衣服,请老公你去泡澡。”她笑咪咪地说。
他眼睛也跟着眯起。“待会财政大臣会来报告,我还没空去洗澡。”他音调出奇的压抑。
她露出失望的神情,“那太可惜了,我还以为可以一起洗泡泡浴的说……”
他拿着冷饮的手晃了一下,站在周围的仆人听了耳朵也差点爆炸,虽说他们对这外国来的女主人异于常人的言行很习以为常了,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诱惑男人,他们还是头一遭遇见。
幸亏酋长就那一瞬间失神外,马上就恢复正常,众人不禁感到无比欣慰与骄傲。他们的酋长定力好,能够坐怀不乱,不然可要教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
“既然你待会有事,那我就只好先回房了……”楼妍模模颈子,撩撩头发,动作散发出某种说不出的暧昧讯息,终于转身要走。
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面纱竟在此刻掉落了。
她自地上捡起后,走回阿比达面前。“老公,请帮忙。”面纱下的她难得化了妆,增加不少美色。
他在帮忙为她戴上面纱时,神色越来越怪异。
面纱戴好,她真的非走不可了,可脚一抬——“哎唷!”“不小心”撞上椅脚了。
“踢到哪里了……你做什么?!”这不老实的女人竟当众月兑下鞋子,露出白皙的玉足给人看!
阿比达立即上前要替她穿回鞋子,她却不配合的将脚移开。“好痛,可能踢到脚指头了,你先帮我看看受伤了没再穿回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