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是鬼地方一点也不为过,否则如何解释那张画?一张可以让内容成真的画……任他怎幺威逼利诱,梦幻古堡里的每一个人始终没有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偏偏他不是黑手党也不是杀人魔,无法因为一张画就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以表杀鸡儆猴。
无奈呵……他脑中千头万绪,混乱的想着。
突然手机响起,费蒙懒洋洋的睨了来电号码一眼,是他的财务经纪人罗丹。
敝了,罗丹从不是个事事要问他的人,他甚至可以消失半年,把所有的资产全丢给他处理而平安无事,为什幺从他住进古堡以后便每天按时问候?是怕他跳楼自杀吗?
“喂,你最好有天大的事,罗丹。”他是来养伤兼度假的,不是来这里接电话的。
“老板,林柔儿她——”
听到那个名字,他不客气的打断罗丹的话。“我说过不要跟我提她。”
“可是她——”
“我要挂电话了。”费蒙不听他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林柔儿……这个名字总是让他烦躁不已,就连睡梦中都来纠缠他……
他是个大男人,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不爱他,日子就过不下去吧?何况,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同情!她一再的想尽办法找他,全都是因为他为她废了一只手,那会是同情、是愧疚,却绝对不是爱情。
“客房服务,先生。”敲门声后,传来有礼的声音。
“进来。”
莫儿定向他,搁下英国制的骨瓷杯盘,替费蒙倒好一杯热茶,再将一支骨瓷汤匙轻巧的放在糕点旁,这才微笑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是霍曼特地为你调制的花茶,尝尝看吧。”她把倒好的热茶递给费蒙,看他用左手执起杯耳轻啜了一口。
“好喝吗?”
“很矛盾的味道。”费蒙扯扯唇,把茶搁下了。
老实说,这是他住进梦幻古堡一个月来最难入口的食物。
“真的很难喝,嗯?”莫儿一笑,“却很符合你现在矛盾的心情。”
费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想说什幺?”
“气象报告说今晚会有暴风雨。”
“你的意思是要把那扇足以摔死人的窗户给封死,以免我不小心被风吹到山谷下去吗?”
“费蒙先生,你真的越来越有幽默感了,不过这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我待会会叫霍曼来一趟。”
“你口中的那个霍曼就是厨子吧?”
“不,他是万能的天神,厨子、水电工、园丁、饭店管理员、神探、保镳……全都在他的职权范围。”
费蒙笑了,只不过笑容有些难看,“你今天话似乎有点多。”
莫儿耸耸肩,“我只是来告诉你,门外有一位林柔儿小姐要找你,她现在就在古堡门口,只不过她没有先预约,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空房间可以让她住进来。”
柔儿……她来了?罗丹刚刚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该死的!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敢泄漏他的行踪!
“所以?”
“其它就不干我的事,先生。在这里,你有充分的自主权与隐私权,如果你不愿意见任何人,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
费蒙沉了眼,“你可以出去了。”
“是,请你慢用,容我再提醒你一次,今晚将有暴风雨,午安。”弯身行个礼,莫儿微笑的走出房门,将门给带上。
今晚有暴风雨……费蒙皱眉,伸手揉了揉突然觉得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这个服务生虽然表明她的立场中立,却一再提醒他今晚的天气将会有多幺的恶劣,根本就是存心让他坐立不安!
她是故意的吧?该死的!为什幺他有一种被人家操弄在掌心里的感觉?
他闷闷的瞪向那扇窗,窗外,已飘起了细雨,风有些狂,可以预见的,今晚真的有一场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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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了。”莫儿有些忧心的望着执意守在古堡门口不离开的林柔儿,柳眉微微的蹙起。
霍曼嘴上咬着一支笔,听到莫儿的话,他一边上网一边抽空将眼睛抬起看了窗外一眼,也无谓的说了一句,“风也越来越大了。”
在一旁苦读中国孙子兵法的爱妮丝没好气的挑了挑眉,漂亮的长腿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道:“你们两个现在是在吟诗作对吗?什幺风啊雨的,看不下去就把那个笨女孩给拎进来,我们虽然没有房间了,可是还有大得可以容纳一百人的大厅,不然,地下室也还有……”
“爱妮丝,那里是禁地。”霍曼难得板起脸,冷冷地打断她。
“好吧,不然我的画室给她睡一晚好了。”这一次,爱妮丝也难得乖巧的像只猫咪,没有出言跟他争辩。
“不行,不能让她进来。”说这句话的竟然是一向善良得不得了的莫儿,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莫儿?”爱妮丝挑起眉瞪她,她最近有撞到脑于吗?
“我很正常,也没撞到脑子。”莫儿主动解释,手里忙着处理其中一问客房里客户所需要的资料。
“莫儿?”这回换霍曼按捺不住的开口了,“如果你是担心幽灵会怪罪于你,我可以跟他说,他不会真的那幺冷血无情的,尤其对方又是像你一样可爱又娇弱的东方女娃,他一定会大发慈悲……”
“再等等好吗?”莫儿笑了笑,“她需要的不是幽灵的大发慈悲,而是费蒙的良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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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良心被狗啃了!
否则,他不会任那林柔儿站在暴风雨之中三、四个小时仍无动于衷,也不会让自己待在房里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风很大也很狂,湿透了的衣裙贴着她早已冰冷的身子,让她在狂风暴雨之中不住地颤抖……
“她会昏过去的。”五个小时之后,出现在费蒙房门口的是早已按捺不住性子的爱妮丝,她环着手臂冷冷的瞪着他,如果不是两个同伴千交代万交代,她现在可能已气得失手掐死他,“说明白点,她如果继续站下去,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替她收尸了。”
费蒙冷着眼,打算关门,却没料到对方动作更快,一眨眼之间,人已经闪进他房里。
他厉声命令。“出去。”
“办不到。”爱妮丝竟然开始月兑衣服,她扯下自己的丝质上衣,随即露出她丰满雪白又令人血脉债张的酥胸,接着她伸出一只长腿跨上了他的大床,两只手探进裙子打算继续月兑下她的蕾丝内裤——
“你究竟在干什幺?”费蒙气得眯起眼。
这问饭店究竟是怎幺一回事?他住了这幺久,怎幺不知道它还附赠月兑衣女郎暖床的服务?
“月兑衣服啊,你没眼睛看吗?还是你一向用右手办事,所以少了一只右手,就连碰女人也不敢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幺?”
“既然都说了,那我就继续说吧,你已经知道林柔儿跟史瓦斯顿那场床戏是舒赫刻意安排的,为什幺还不愿意见她?嫌她被人家碰过的身体太脏了?”
“该死的,当然不是!”他朝她低吼。
“那就是你不甘心为了她失去一条手臂,当初为爱拚死一搏的决心,只是一时盲目的冲动?”
“你给我闭嘴!”
“不然是什幺?”爱妮丝冷冷一笑,“是你根本不爱她,说好听点你可以为她死,理智一回来,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否则不会只是因为断了一条手臂,就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