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起夫人来着?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她。”
闻言,法瑞安闷声不响了好一会才道:“无论如何,伯爵该在意的该是夫人而不是那个野女人,夫人难得回来一次,伯爵应该要多陪陪她,不是吗?你担心楼小姐,我帮你去找她回来就是了,犯不着又得劳动你亲自去寻她!”
当年,他知道伯爵发方桦的原因,就算他不喜欢方桦,可是他也接受了七年了,不是吗?尤其在这非常时刻,方桦的存在便显得格外重要。
菲尔摇摇头,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你早知道我一定会去找她,却还是让她离开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拦不住……”
“拦不住可以骑马追上去,以你的身手一定没问题……罢了,事情过了就算了,快下大雨了,我得快点找到她,你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法瑞安顿了顿,伸手指向西北方向,“往那头去了。”
菲尔温柔却犀利非常的眸子定定的落在法瑞安惶惶不安的脸上,“我希望你没有骗我,法瑞安。”
“我——”被看破诡计,他羞恼的别开眼,“她往东北方的林子里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她刚刚还不是自己找路回来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追去啊。我可不认为我有错!更何况,你没看到她那凶巴巴的样子,简直就是母夜叉!”
“你受委屈了,法瑞安,我在这里代她向你赔罪。”菲尔一笑,扯了扯缰绳策马离去。
“伯爵大人——”
朝身后扬了扬手,他头也不回地扬声道:“她要是比我早回来,记得不准她再离开!”
乌云密布的天空已开始落起斗大的雨滴,随着奔腾的马蹄声,一一打在菲尔的身上、脸上,不时地让他眯起了眼。
“马儿,你可得好好发挥一下你的敏锐度,快点替我找到她,好吗?”他温柔的俯低身子在白马的耳旁说着。
而这匹马像是会听人话似的,蓦地一声长啼,加快步伐往东北方的林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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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什么鬼天气,白天还是个烈日高照的大晴天,太阳才刚下山不久就乌云蔽日的噼里啪啦下起一场大雨!
雨好大,落在脸上身上打得让人发疼,更让楼语凌原本就低沉的心更加晦暗无比。
马奔得飞快,却快不过这一场大雨,再加上林子内漆黑无比,只能靠远处一点微弱的光来判断方向,让她的心稍稍不安与焦躁起来。“呀喝——”低喝一声,她的长腿夹紧马月复,手上的缰绳扯得更快更紧,希望早一点回到小屋,月兑离这轰隆隆在耳边奏鸣的大雨。
马儿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焦躁不安的心,此刻天空突地劈下一道闪电,紫蓝色的光照得大地~片清亮,却吓得马儿长长嘶叫一声,瞬间抬起了上半身
“啊!”楼语凌惊叫出声,在身子被震落离马鞍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手紧紧的抓住缰绳,随即俯低身子伸出另一手紧紧抱住马鞍。
嘶——
马儿又是一声长鸣,闪电之后的一声雷再次震得马儿胡乱奔窜。
“乖,马儿乖!快停下来!”她在雨中大喊着,双颊贴着马背,双手也紧紧攀住马背。
再维持这个姿势这样下去,她一定支持不了多久,可是,如果她此刻放手……
“啊!”楼语凌陡地一声大叫;脸上已被震翅疾飞而过的不知名鸟类划下一道伤痕。
痛!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滴泪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却腾不出手来模模看自己脸上究竟伤得如何,只能感觉到一股热辣的疼。
喔,该死的鸟!该死的一切!该死的菲尔!要不是他,她根本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凄惨的境地!
“语凌——”
是谁在叫她吗?还是她被马儿给震傻了产生幻听?
“楼语凌!你听见我了吗?快回答我!”
声音越来越近,一声又一声的急迫着……
是菲尔?他来了?
闻声,楼语凌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与释然,仿佛只要他来了,她就得救了,浑然忘了前一秒还叨念在心口上的气怨……
正要开口应声,脑海中却又硬生生的冒出方才在古堡里看见菲尔拥着方桦的那一景一幕——
不,她没忘,也忘不了,转眼便想起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咬紧牙关,她气闷不语,宁可摔死在地上,也不想跟一个在短短一个礼拜之内便让她变得不像自己的人开口求救。
就这样,马蹄声似乎远去了,而她紧紧攀住马背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嘶——
又是一声马鸣,楼语凌懊恼的将眼闭上,用仅剩的力气抱住可能又要奋力乱窜的马。
未料,这次这匹马一反先例的没有立起身子,反而稳步的朝前方缓缓走去。
听到一声熟悉马鸣的菲尔在刹那间回过头,将马转向往回奔去,看见一匹马正朝他们快步奔来
懊死的!他终于找到她了,那个女人竟然半挂在马背上!
快马一鞭,他火速的奔向她,奇异地,载着楼语凌的黑马也乖乖的停了下来,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语凌!”他在大雨中扬声叫着,却看见她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
一颗心,急了,也沉了,伸出长手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的那一刻,冰凉凉的身子更在刹那间让他几欲发狂……
他紧紧抱住她冰冷的身子,紧紧地,温柔的面容不再,严肃僵硬得像是刀刻般的冷硬。
“该死的!楼语凌,你不准有事!听到了没有?”失了往日一贯的从容,他张狂的怒吼着,霸气的模样似乎是要向天索人。
直到,他看清了她微睁的眸子……
直到,怀里的身子不安的动了动……
直到,她紧贴在他心口上那隐隐传来的心跳节奏……
“我没死,你不必吼那么大声,很吵的。”睁阔眼的楼语凌淡淡地挑了挑眉,一双眸若有所思的直直瞅着他。
“你……该死的!”菲尔惊喜奠名的再次将她拥紧,管不了大雨滂沱,管不了轰隆隆的雷声,管不了身边一再嘶叫的马鸣,只是用尽气力的拥紧她,再拥紧……
“你真希望我死?”她闷闷地道。
“当然不是!我不准你再提那个字!”明明是他先说的,不是吗?他却对她吼!
不过,她竟一点也不生气,总觉得这样的他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个性,有脾气,有喜怒哀乐。
话又说回来,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着……
很痛,差一点把她真的闷死,但是从这双手臂传来的情却是那样的深浓,深浓到她根本无法视若无睹……
他爱着她吗?有了妻子还爱着她?
天啊!她想太多了吧?在他这么情深意浓的抱着她的时候,她该自私一点的只想到她和他……
“哈啾!”一声很不罗曼蒂克的喷嚏声从楼语凌的口中传出,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却还是无法消散体内的那股冷意。
听闻这声喷嚏,让沉浸在方才那一刹那恐惧中的菲尔回过了神,抱着她上了自己的马。
“跟上了,宝儿。”他朝身后的那匹黑马轻喝了一声,修长的双腿轻夹马月复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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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把她带回古堡,反而来到她的白色小屋,跟她要了钥匙打开门后,便大踏步的抱着她走进屋内,将她放在大床上。
“把衣服月兑了。”说着,菲尔背过身,动手先月兑下自己湿淋淋的上衣,露出他精实好看的胸膛与古铜色的背。
楼语凌看得有些傻了,呼吸有短暂的停顿,方才的冷意全都消散无踪,此刻,她的脸热烘烘地,一抹红韵染红了她的双颊,身体也莫名的生起一片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