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不只脚踝伤了,可能连女人最重要的尾椎骨也怕要断了……
好痛!痛得她想拿刀砍人……
“马于甄!”浴室门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咬住了唇,不想自己的哭声被外头那个男人听见。
“你听见我说话没有?马于甄!”敲门的力道更大了些,冰川泽明几乎是朝浴室里头的人用吼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仿佛真的很关心她的死活似的,伸手抹去泪,马于甄才要开口,就听见门外的他大喊——
“你再不应声,我就直接破门而入了,到时候可别怪你的贞操名节坏在我手上,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了,你别再大吼大叫的……小心邻居抗议。”说着,又伸手抹去泪,鼻子似乎堵住了,说起话来有着浓浓的鼻音。
她在哭,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的结论。
“你摔着了吗?”那砰地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可谓惊天动地,连睡在另外一间房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嗯,好痛。”她觉得委屈极了,应他一声,泪又滑下。
“摔伤了吗?摔到哪里了?”
马于甄吸了吸鼻子,落着泪,鼻子一会又堵住,“我好痛……”
他在门外听着她嘤嘤切切的哭声,心里益发的急了,隔着一层门板,他根本就在状况外,“把门打开。”
“什么?”她愣住了,也止住了泪。
“我说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看——”
“不行!你不可以进来!冰川泽明……你不可以趁人之危……我现在……我现在……”
“就算你现在什么都没穿,除非你可以穿好衣服自己走出来,否则你就得让我开门进去看看你。”冰川泽明咬着牙,捺着性子一字一字清楚的对她沉稳而坚定的说着。
“你不可以!”她知道他那个人发起狠来根本是个疯子,想着,她已试图自己扶着浴白的边缘站起,孰料一只脚拐伤了,另一只脚似乎也肿成一团,她根本站不起身——
“啊!”她再一次痛呼出声,重新坐倒在地上。
“马于甄,你……给我开门!”他受够了!只听得见她哭声却不知道她的状况,这根本就是精神虐待!
“不行!我什么都没穿,你不可以进来!”她对着门哭叫着,就怕他真的使出蛮力破门而入冲进来。
“你身上有几两肉我一清二楚,你别再闹别扭了,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不要。”
“你宁可死在里头烂掉臭掉也不愿意我进去帮你?是吗?”他真的会被她活活气死。
“你不要吓我。”
“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难不成你以为在里头待一个晚上说可以自己好好的走出来?”
“我……”她当然知道现在的她一定得需要别人的帮忙才站得起身,出得了门,可是……
“你可以不开门,但是我要这个门应声碎裂却是瞬间的事,信不信由你。”他可是出身于日本武士道,一片门板岂在他的眼里?
就在冰川泽明说完话的同时,浴室的门喀答一声从内被打开了,马于甄只披着条浴巾的身影正狼狈不堪的坐在门边,长长的发还在滴着水珠,柔女敕的身子像是初冬的皑皑白雪,迷人而细致。
目光在她赤果果的身子上兜了一圈,来到了她缠着纱布的脚踝还有另一只肿得像小猪腿的脚,浓密的眉峰高高挑起——
他蹲,轻轻地抬起那只被纱布包扎的十分完美的脚踝,“你缠着纱布的这只脚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她有些气闷的低下脸,“饭店。”
“就在你跳舞跳到一半,整个人偎倒在他身上的那个时候?”
“是啊,我倒贴嘛,很卖力吧?”马于甄抬起一双气苦的眸,冷冷地回视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结果当然不必再问了,一定是那个杜克威体贴不已的抱着她去医院包扎脚踝然后再亲自抱着她回来……就算是他错怪她,她也不必一副理直气壮的全盘接受吧?
“我——”
“你是个白痴,脚踝受伤了还想泡什么澡?要是我不住在这儿,还是我刚刚气得转身就走,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里坐到死?!”
冰川泽明越想越气,拦腰把她抱起,手一碰到她滑女敕的肌肤就听到她哇声大叫。
“你——快放我下来!”她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刚刚顾着跟他抬杠,浑然忘了自己正一身的赤果,竟想跟他争个你死我活,真是……
“我不是第一次抱女人,不会叫你负责的,用不着这样大声嚷嚷。”
他边说边大步的往外走,将她赤果的身子放在大床上后,顺手抄起一件宽大的睡袍递给她,“把它穿上,我送你去医院。”
“你叫我穿睡袍去医院?”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这比穿着晚礼服上医院还要可笑。
“不然呢?你还想要盛装打扮一番,穿窄裙去?还是穿晚礼服去?我可不以为你这双猪脚可以套得上裤子。”他冷冷地居高临下将她嘲弄一番。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会对她死缠活缠的赖皮学弟,而是百分之百那种天下乌鸭一般黑的冷漠无情男人。
“你转过身去。”
“这很多此一举,刚刚我全都看见了,不是吗?”
马于甄臊红着脸,气闷的瞪着他,这个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看见她的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宣告吗?
她的眸光像支利箭,狠狠地朝他扫来,想想,冰川泽明还是识相的模模鼻子转过身去。
“34C,25,36,你的身材比例真的还不错,学姐。”
回应他的则是两个飞扫而过的枕头。
第三章
奥纳森一大早便提来了一篮鲜花与水果,趁着冰川泽明到外头买早餐的空档,嘀嘀咕咕的跟躺在大床上的马于甄告状。
“你不知道,当那个臭小子昨天知道你不陪他到医院换药的原因,是因为杜克威那家伙时,差点没拿把镰刀把我劈了!”
奥纳森指着下巴黑青的那一大块,龇牙咧嘴的抗议道:“瞧瞧,他那个人根本目无长上,我好说歹说也是他的直系学长耶,他竟然出手这么狠!”
马于甄的眸子懒懒地移向他下巴上的伤,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喂,你很没同学爱喔。”他高大的身子坐在床边,带笑的眼含着不经意的控诉,“我可是因为你才被打的,你不表示一点什么?”
“我也是因为你才弄得一身伤,扯平了。”
“扯不平!你的伤可不是因为我。”
马于甄瞅了他一眼,不语。
“是因为那个臭小子突然出现在饭店,才把你吓得魂都飞了,对吧?还说心里头没有鬼呢。”
“随你怎么说。”
“那我可要说啦,你究竟知不知道泽明那一身伤是为了什么?”
奥纳森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
马于甄摇摇头,“我没问。”
“是因为一个女人。”
“喔。”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无波的心湖却泛起涟漪。
“他为了那个女人狠狠的揍了日本政商界名人上野康成一顿,差点闹出人命呢,要不是他大哥冰川介夫替他挡下,他这会定连加拿大都来不成,可能还会去蹲牢房。”
这么大的事……他却一字未提。
“很八卦的消息。”
她云淡风轻地带过,不是本人向她提的事,她从来都是采取半信半疑的态度。
“还有更八卦的,听说那个女人是冰川家的女佣,今年才十九岁,还在念书呢,长得却很漂亮,所谓红颜祸水果真不错,要不是那女孩儿长得美,上野康成那只老也不会肆无忌惮的出手,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碰的是冰川少爷心里头想要的人,这回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