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压低的嗓音柔柔弱弱地,却宇字带针的撞进他的胸臆。
他想说什么,想想后又作罢,低眸却瞧见她雪白的小手上竟布满着细细小小的血痕,他凝起了眉,将她的手拉到跟前,“这些伤是怎么搞的?”
被他这么一问,蓝士英原本按撩在心头上的委屈全涌了上采,她有些气闷的使力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回。
“做菜弄伤的?”上回切肉切到了手,这回却把自己雪白的小手当肉在上头划不成了
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不是,是被猫抓伤的。”
蓝士英这负气的话听起来却又有着浓浓撒娇与怨怼的意味,那一日,她像只小猫昧般偎在他胸前,那种像情人般亲昵贴近的感觉,再一次散发在此刻窒闷不已的空气中……
他有些被蛊惑了,就像上一回那暖暖昧昧的黎明天光,扰得他有些迷惑与困扰。
那种慌杂不安的感觉不是他所熟悉,也不是他所乐于接受的,甚至好几次想也不想地便把它们丢弃在心门之外,毫不理会。
然而,它说来就来,只要面对着蓝士英,他就会常常徘徊在自我失控的边缘,忘了自己的理智与身份,挣扎不已。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味地逃避似乎根本没有解决之道。
眸于一沉,冰川介夫倏地将她扯进怀中。
“啊——”蓝士英惊呼一声,下意识要把他推开却推不开。
“别动,乖乖地好吗?”他低声在她的耳畔呢喃着,闭上阵子,让自己确切的、感受她在他怀里的那分感觉。
清清浅浅的发香溢入他的鼻尖,她纤细却柔软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依偎在他怀中,轻而易举地挑动了他男性的感官。
他,想要她……
意识那样的清晰明白,欲念那样的张显无伪,他再想要欺骗自己什么,也不能否认他的身体的的确确想要她。
太久没碰女人了吗?!
想着,冰川介夫的唇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就算要女人,他要的也该是荻原美奈,而不是他怀中这个差他八岁之多的小女孩吧?
看来,是他男性的本能在作祟,这比他之前所想的简单太多,也容易解决。
她真的乖乖不动,依偎在他宽大温柔的怀抱里,耳边只听得见他的心跳,还有她的,直到他松开了抱着她的臂膀,将她轻轻地拉离他的怀抱。
“为什么抱我?”嗓音有些颤抖,她不敢想象他的答案,却又多么企盼他的答案是她想要的。
望着她,他若有似无地扯扯唇角,“只是为了澄清某些事。”
“现在,你澄清某些事了?”她不喜欢他唇角那抹如释重负的笑,仿佛只在一眨眼间,她已被他轻易的丢到心门之外。
“嗯。”
“所以不需要我了?”他的表情是这样告诉她的,他的行为举止也是,但她还是傻傻地、怔怔地问出了口。
她一问,怔愣的人换成是他,他轻轻地摇头,背过身去,“我想我从没说过我需要你这样不得体的话吧?”
“是啊,你的确没说过,所以可以想抱我的时候就要我乖乖的让你抱,想吻我的时候就要我乖乖的给你吻,不想抱我的时候就把我推开,不想吻我的时候就走得远远地,是这样吗?”她有些激动、有些失控的望着他。
“希望你注意你的态度,蓝士英。”沉下脸,冰川介夫走到位子上坐下来,开始吃饭,不管吃进嘴里的菜究竟是什么味道,他都是从头到尾的面无表情,一道菜一道菜的吃,直到碗里的饭见底了为止。
她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似的,直到冰川介夫吃完饭,她把一桌子的盘子碗筷全收进后头的厨房,开始挽起衣袖洗碗。
未料,不管是碗还是盘子,似乎都在跟她作对似的,洗一个破一个,最后一个碗索性从她手中滑开,匡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白色的玻璃碎屑弹射到她的脚边,将她只穿着拖鞋的雪白脚丫于划了一道口子,细细微微的疼其实根本不足道之,却让她看着看着竟气得流下泪来,恨恨的瞪着一地的碎片,仿佛它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我讨厌你!”一脚踩上了地上的一只破碗。
“我恨你!”另一脚更用力的踩上了不知何时竟从她手中飞到地上的抹布。
“你去死好了!最好让我永远都不要再看见你!”一手拿起还在水槽里的破盘子高高扬起,准备让它跟这个破碗一样的命运,来个碎尸万段——
“蓝士英!你在干什么?”听到碗盘碎裂声响的冰川介夫从大厅冲向后院的厨房,正巧看见蓝士英打算把盘子摔破的不可思议举动,忙不迭低喝一声,快步走上前抢下她手中的盘子。
她流着泪的眸子幽幽地看着盛怒不已的他,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生气的模样吧?浓黑如墨的眉紧紧的纠成一团,好看的唇线和一张俊美如雕的脸孔,冷硬得像是嗜杀的黑道大哥,仿佛在下一刻就要直接把她的脖子给扭下来,当成球在地上踢似的。
他真的很讨厌她……
她却在这里自欺欺人……
“对不起。”咬着唇,她避开他犀利得几乎要穿透她的眸子,像只受了伤的猫急急想要逃开。
他长手一件拉住了她,将她拉回他的怀中给狠狠定住,“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没有。”她什么也不能要,不是吗?
“这个吗?”他抬高她的下巴,低头猛地攫住她沾着泪的唇瓣,霸气而狂野的吸吮她口中的芳甜与低喘……
“不……”不是这样的!她不要他这样子吻她!
“还不够,是吗?小女孩,除了想要我的吻,你还想要更多更多,是吗?就像这样!”他一手扯开她的衬衫衣领,因为太过使力而扯落了几颗钮扣,露出一大片雪白,酥胸起伏不已的在他眼前跳跃着炫人的光彩。
眸子益发地深沉了,像是急欲捕捉猎物的饿狠,他倾身将脸埋进她柔软迷人的胸壑之间,拉下她白色的肩带。
“啊……”她抑制不住地娇喘出声,推不开他埋在胸前的头,反而将自己的上半身更深入的送进他的嘴里。
“你就是要这个吧?嗯?”听见她的娇吟,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起一双深遣又饱含怒火的眼眸,饶富深意的望住她,淡淡一笑。
“不……”她摇着头,狼狈不堪的伸手拉归自己敞开的衬衫衣领,被他眼中的鄙夷给深深伤害了。
“你叫得很动人,我不否认我的身体因你而狂躁不堪。”
冰川介夫低头攫住她的唇瓣,大掌未曾怜香惜玉的揉搓着她。
“你……唔……”他竟这样子说她?她不依的想为自己抗辩,却再一次的失去了自主权,深深的让他吻住。
她,的确是个迷人不已的小家伙,不是吗?
但,并不适合他。
适合他的女人应诙是荻原美奈,端庄识大体,对他永远的温柔谦恭,体贴而少言,不像她……有时候像小猫,有时候像野猫,晴时多云偶阵雨,让他一会儿气、一会儿疼,一会儿怜,一会儿怒,根本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的人生该是平稳而规律的,永远走在既定的轨道上,女人只是男人暖床的附属品,社交上的点缀品,不需要他花费任何心思,更不该引起他心情的波动起伏,不是吗?
甚至,她还必须会煮一手好菜,可以把家里内内外外打点管理得很好,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妈妈。
此刻,他怀中的女人却还是个孩子……
他却为她动了情,动了欲念,也动了一直涟漪难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