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英国伦敦
易青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盯着眼前最新一期刚出炉的“雅仕”过年特刊,不由得从性感的薄唇送出一抹低咒
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排行第四,欧克财团未来接班人易青平,年方二十四,十八岁时便以全校第一名的殊荣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为剑桥大学历年来最年轻的毕业生……
要说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里,最令人注目的对象非易青平莫属,因为他是排名十大钻石单身汉里最年轻的一员,未来的发展无可限量。欧克财团坐拥欧亚艺术经济市场,乃欧亚地区最大的艺术经销商,专营来自世界各地的珠宝、画作、艺术品,其身价更是不言可喻……
“贺天嘉这小子!”将杂志往案旁一扔,易青平抓起电话就拨,决定把自己该死直属学长痛批一顿。
“喂——”电话很快地被接起,是个腔调带点呢哝的女声。
“叫姓贺的听电话。”一双优雅好看的长腿不羁地抬到桌面上交叉着,易青平的气显得有些不耐与阴沉。
“呃……您是要找我们老板吗?”电话那端的声音显得有点迟疑,“请问您是哪位?”
“我知道姓贺的就在旁边,马上叫他听电话,否则我找人拆了你们出版社的招牌。”那个该死的学长,有胆子把他给报出来就没胆子接他电话?该死的!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老板不在,不如先生您留个电话,等我们老板回来我再告知他,请他给您回电——”
不等对方说完,易青平匡当一声把电话挂上。
这个该死的贺天嘉简直是没事找事……要是他的身分因为这份杂志而被披露,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他揪出来痛K一顿,绝对,他保证。
电话才刚挂上,蓦地又响起,刺耳的铃声让易青平的眉微微挑起,懒洋洋的看着桌前闪烁的灯,半晌才接起电话——
“喂,莱恩。”易青平主动报出自己的英文名字。
“青平,是我。”
“爸爸,有事?”
“我看见那本杂志了,不会有问题吧?要是让他知道你的身分,他可能会气得跑来总公司跟我翻桌子。”
“你就这么怕他?”易青平好笑的撇撇唇,不羁的笑眼里隐隐含着一抹令人察觉不出的深思眸光。
“怕死了,谁叫我只生了一个不孝子,整天就知道玩,十八岁就大学毕业不继续深造,一会窝法国一会窝英国一会窝美国,十足十的浪荡子,就是不定性,有你这个儿子跟没有一样……”
念归念,易洛凡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骄傲得不得了,因为他从小就聪慧过人,资质优异,求学之路是一路跳着念的,偏偏个性不喜欢受束缚,剑桥大学一毕业便四处混,一会跟人家搞音乐,一会跟人家在意大利街头学画,一会又跑去珠宝工厂学雕工跟鉴定,眨眼间,他可能又跑去玩赛车、学开飞机了,连他这个爸爸都模不清楚儿子的底,不明白他究竟会多少东西。
“别不满足了,我现在不是很安分的待在这里跟你眼中的最佳企业接班人实习了吗?每天像只哈巴狗一样在他旁边跟上跟下的,上下车替他开车门,上馆子替他拉椅子,上酒吧还得替他倒酒把马子——”
“易青平,注意你的遣词用语,你可是贵族之后,又是欧亚最大艺术商之子,别学那些粗鄙之言。”易洛凡不甚赞同的皱起眉,端起父亲的架子训了他一顿,“我让你跟着他,可不是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了,爸爸。”易青平模模鼻子,非常懊悔刚刚不小心月兑口而出的那个“把”字,天晓得!他父亲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八股的艺术家了,却也是一个最迷人且身价最高的艺术家,尤其在他娶了英国贵族之女黛拉·肯辛——也就是他的母亲之后,其身价更是非凡无比。
“知道就好,在他身边好好待上一年,相信以你的能力,届时就可以接替我的位子,让我这老人家享享清福了。”
老人家?易青平不满的在心里咕哝着。.一个五十岁,满头黑发,比任何明星都还要英俊优雅的男士,每天的约会排得比他还长上几倍的男人,怎么想也不会让人把“老人家”三个字跟他联想在一块。
也许是母亲的死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吧,这几年老头子总是在他耳朵旁念着要退休享清福,念得他头皮发麻,耳朵都快要长茧。
“知道了。”就算不认同,易青平还是点头称是,免得这通越洋电话没完没了,搞得他头疼。
“知道就好,那儿……下雪了吗?”易洛凡询问的声调有些惆怅。
“嗯。”易青平轻应一声,知道父亲想起了母亲,因为
他们的相识是在英国伦敦的冬日街头上,这里有太多太多他们两个所拥有的甜蜜回忆,是身为儿子的他也无法弥补父亲的美好过去。
“是吗?太好了。”
“我可不觉得好。”下雪的日子总是冻死人,他可没老爸老妈那种诗情画意,可以手牵着手在雪中漫步。
易洛凡低低一笑,“等到你找到你爱的女人,你就会爱上伦敦的皑皑白雪了。”
“是吗?”他怀疑。
他在伦敦待的时间可不下五年了,不知牵过多少美女的手,可就从没爱上这冷冰冰的玩意儿。
“会的,孩子,相信我。”易洛凡保证似的说着。脑海中浮现的是死去爱妻年轻时的羞涩脸庞。
永远也忘不了她吧?以前不知道什么是永恒,现在才知道,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永永远远的活在自己心中,让他一想起便会眷恋,便是永恒了,不管那个人是在远方还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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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专注的看着珠宝雕刻厂商哈洛斯呈上来的业务进度报告,脸上刚毅的线条写着有如古英国绅士特有的严肃,让人望之生畏,半点也不敢逾矩,此刻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亵渎了他的清高与神圣。
饼了好半晌,罗德的目光才从手中的报告转移到哈洛斯脸上,让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哈洛斯神情再度紧绷。
“延迟了,怎么回事?”三月的珠宝设计大展和五月的珠宝设计比赛都是财团年度的重头戏,半点疏忽不得。
“莎曼近月来的设计作品出现了明显不同的改变,转为更加的细腻,在雕工上甚为考究,有些技术上的问题……”
“做不来,我可以找别家。”罗德打断他,神情冷漠。
“罗德先生——”
“技术上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不必让我教你怎么做吧?我要看的东西是成果不是借口。”
“是。”哈洛斯拘谨的点点头。
“欧克财团是欧亚地区最大的艺术经销商,有能力跟着我,就等于拥有源源不绝的钞票,如果无能,你该知道有一堆人可以替代你们。”
“是。”眼见罗德的话越说越重,哈洛斯冷汗直冒,有点想跪下来求他赦免的冲动。
“再给你十天的时间,我要看到成品。”
“是的,罗德先生,我们半分也不敢延误。”头垂得很低,哈洛斯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就如他所言,欧克财团可是欧亚地区最大的艺术经销商,被他们三振出局的厂商,以后要接别的生意也很困难,所以就算主事者罗德总是板着那张棺材脸,也是半点得罪不得,否则就是跟自己的钞票和事业前途过不去,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这样就好。”放下手中的报告书,罗德起身走向他,示意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坐吧,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