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麦格拉!你怎么会知道——”
原来,真的是这样……
“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我真不敢相信。”
“什么传言?该死的!是谁说了我什么?”那些敢乱说话的人不全都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当年的事?
“那天要杀星儿的人就是你本人,对吗?我早该猜到的,为了不落人口实,你一定会自己干的。”
“麦格拉——”
“我真的很遗憾,叔叔。”麦格拉不想听卡尔解释地挂了电话,望了身旁的沈玉和容浩官一眼,“你们是对的,那个开枪的人的确是我叔叔卡尔,现在,你们想怎么办?”
一个是他亲叔叔,一个是他所爱的女人,他,又该如何是好呢?揭发叔叔的罪行?让星儿去杀了叔叔?
“唉,将错就错吧。”容浩官扇子一挥,潇洒地走出门去。
杀了一个人是何其容易的事?但若让常浣星知道事实原来是另一回事,她一定会更痛苦……
何必呢?他会带她走,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都将与她无关,又何需在意何者为真何者为假?她以为的杀父仇人阿普斯还是会受到沈玉所给的惩罚,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而她真正的杀父仇人卡尔……
容浩官的唇角冷冷噙着一抹笑,脚跟子腾空一起,使着轻功,像夜里奔飞的鬼魅,流星般地穿梭在车子与行人来来往往的街道上——
“啊!有鬼!”有人不小心抬起头来望向天际,看到一抹飘飞的身影。
“哪里?”旁人一听,全抬起头来往天空上望去,“什么都没有啊,真是的!你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真的有鬼,我看见一个身影从我头上飞了过去!真的!”那个人心有余悸,死命地指着暗夜里仿佛还对着他笑的一双眼眸。
“啧,别理这个疯子!”众人看半天也没看到什么鬼,咒了一句,随即作鸟兽散。
“我明明看见了的……”不是鬼?难不成是飞机?
不,明明是个人影的……那个人嘀咕着,望着天空发了好一会愣才缓缓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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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情报局头子卡尔·汤姆生重伤住院,疑似意大利黑手党党羽报复所为,全案进入侦办中……
“不好了!麦格拉!”常浣星拿着早报急匆匆地跑来敲麦格拉的房门,“你快开门啊!”
“怎么了?”麦格拉一脸心虚地打开门,一大早她就跑来找他,难道容浩官还是告诉她事实了?
“卡尔被打成重伤住院了!听说断了好几根肋骨,我们要不要飞回美国一趟看看他?”虽然她不太满意卡尔用她的杀父仇人阿普斯当污点证人,但是,以大局而言,他这么做也没有错,她不该怪他的。
麦格拉闻言,拿过她手中的报纸一看,不若她激动与心急,反而有一股想大笑的冲动,“是吗?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什么?”常浣星错愕地望着他,“你不担心?”
肋骨断了几根,没有严重外伤,不是刀伤也不是枪伤……
“他这叫因祸得福,这顿打……值得了。”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件事是容浩官做的,否则以叔叔怕死的程度,要潜进他屋里把他揍得不成人形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事。
何况,一般人要报仇定是用刀用枪的,只有容浩官……他从来没见他拿过枪,顶多就是一把随身携带的扇子和一身奇迹似的拳脚功夫。
他这样做是为星儿报仇吧?
“值得?你在说什么?麦格拉?”常浣星一脸的匪夷所思。
“没什么,你忘了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他被揍一顿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担心呢?”
闻言,常浣星一笑,伸手捶了他一拳,“老天,你真会记仇!他让你可以每天跟个美女一起工作,你也没什么损失啊!”
“是是是,没损失,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把片拍完,等着喝你喜酒了。”
常浣星一直以为他跟卡尔的关系是因为她的缘故,根本不知道他是卡尔的亲侄子——一个被派到她身边准备随时取她性命的人。
幸好,他从没真的打算这么做,否则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喝我喜酒?”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张脸红通通地,“什么喜酒?”
“容浩官,不是吗?”麦格拉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想瞒我多久?怕伤了我的心?”
“不是……”常浣星笑得若有所失,“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可没忘了他要她当丫环的事,对她,容浩官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吧?女人对他而言并不是太重要的,所以他才可以轻易地放弃,不要她当他的妻、他的妾,只当个丫环……
“不是?”他怀疑。
她咬着唇,有点难过,“不是。”
“你不爱他吗?我以为——”
“是他不爱我,对他而言,我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算了,当我没说。”她苦笑,“我可能会回美国一趟。”
“你要去看卡尔?”这可不太妙,叔叔那个爱记仇的人,谁知道他又会使出什么坏心眼来对付她?麦格拉担心着。
“嗯。”
“你哪儿也不能去。”缓缓走进的容浩官温柔地宣告,上前一把揽住她的小蛮腰。
“你……干什么?”她羞红着脸,伸手想挥去他落在她腰间那只霸道无比的手。
“唉哟!”他大声地痛呼。
“怎么了?”老天,她怎么忘了他的手受了伤?不,她根本就是忘了他废了一只手……
常浣星抱歉又难过地看着他,慌张起来又难过地想哭,压根忽略了一只废了的手怎么可能再揽人。
“心疼了?”容浩官看到她快掉泪,一肚子想要让她愧疚的话马上全给吞回肚子里,“我没事,只是唬你的,傻瓜。”
“你——大坏蛋!”骂着,泪也跟着掉下。
“什么?就说是唬你的,你还哭?”最近,她的泪似乎怎么抹都抹不完,真是的!
要是把她娶回府里她还成天掉泪,他可能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了……看来他能过的好日子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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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蒸腾的白雾将常浣星蒸得热乎乎的,可能是水太热了,可能是挤了两个人的浴室显得狭窄,总之,她全身热得说不出话来,身子虚虚浮啊的好像随时会被蒸发不见。
“用点力,丫头,你这不叫擦背,而是叫搔痒。”柔软的触模已搞得容浩官快要当不成翩翩君子了。
她红了脸,闭上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再让自己面对着眼前这一张宽阔的背而想入非非……
要不是看在他只有一只手不方便沐浴,她绝对不会答应他进来替他擦背、洗澡,现在好了,搞得现在她一颗心全不在替他擦背这事上头。一望向他健硕挺拔的体格,她的心就狂跳不已,整个人像是被丢在热油锅里炸的虾子,又红又烫人。
“好了,换前面。”他抓住她死扯着毛巾的手往前拉,直接把她的手给扯进水中,落在他的身上……
“啊——”她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惊,下意识地要缩回手,却因动作太急太猛,整个人反而往后倒去,跌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你还好吧?”容浩官转身拉起她,望着她的深邃黑眸又深又沉,“你怎么连一个丫头的工作都做不好,嗯?”
他的嗓音温柔低沉,与其说他在责怪她的笨手笨脚,还不如说是心疼她的慌乱无助……他当然知道从一进入这间浴室开始,对她就是种莫大的折磨,因为这样的苦他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