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敢当,怕我说?”
安德烈抿紧了唇,不想理他,下意识地眉眼一抬,眸子又往监视器里的身影扫过去——
“该死的!”陡地,他发出一声低斥,随即人也消失在大厅快步往门外冲去。
卡诺不动声色的跟着瞧了监视器一眼,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喝,沉不住气的家伙,终于还是动手了。”偏偏,这回安德烈注定上了那个人的当。
把那个女人从那几个黑衣人手里救回,等于正式的对外宣告,把自己的命送了出去……
他开始同情起安德烈了。
***
“你们想要干什么?放开我!”宋希辰使力挣扎着,想要甩开扯住她手臂的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
“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黑衣人抓着她手臂的手丝毫不怜香惜玉,好笑的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
“不要!放开我!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为什么要抓我?”大雨不断的当头淋下,宋希辰的身体全湿了,冻得她说起话来牙齿都在打回。
她就像只在大雨中落难的小猫咪,在生死一线间求生存的低低哀中嚎……
“你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见安德烈少爷一面?我们带你去见他啊。”
“不!你们不是要带我去见他!”要是。根本不必在此跟她拉拉扯扯的动粗,只要说一声就行了。
“我说是就是,走!”一个使劲,黑衣人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我不要!放开我!就算你们真的是要带我去见他的人我也不去,除非他亲自出现在我面前!”她在大雨中低吼着,用尽残存的气力却抵挡不住那个黑衣人狠绝的拉扯。
衣袖当场被撕了一大片下来,连同半侧胸口的衣领也一并给撕落——
“啊!”她惊呼的想伸手掩住胸前呼之欲出的春光,双手却让对方给反剪在身后,陡地被压在车窗上。
“倒是个有料的小妞。”黑衣人冷笑一声,欺身退近她,“不如叫那老头子把她送给我们兄弟当礼物。”
“好主意,大哥。”另一名黑衣人在旁边笑着点头附和,“这里的意大利妞都没这个东方妞来得秀色可餐呢,我都已经快没动力办事了!”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宋希辰害怕不已,身子更加颤抖不止。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用他们有什么仇吗?不,她根本就不认识任何一个俄国人。
闻官,黑衣人陡地眯起眼,“你听得进我们兄弟的话?”
“我……
“我们刚刚说的可是纯正的俄语呢。”另一个黑衣人也遇近她,见那雪白丰腴的酥胸若隐若现的,止不住心痒,“有你的。女人,看来我们兄弟非收了你不可,懂得俄国话的东方女人可不多得。”
说着,一只手便朝她的前胸模了上去——
“来了!”
很显然地,黑衣人的那声警告还是来不及救护兄弟的一只手,短短三秒钟内痛彻心扉的哀号在大雨中响起——
“啊!懊死!”黑衣人的手被突来的外力给格开,一收一放间他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疼得他不住的在原地跳跃低号,“我的手断了!大哥!我的手断了!呜……”
另一个出声警告的黑衣人在下一秒间已放开宋希辰,和冲进雨中的安德烈对起招来,安德烈招招欲置他于死地,像他是他的杀父仇人般,动作又快又狠,比眼前俄国黑手党的高级干员还来得胜上几分……
黑衣人有些却步了,从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对手,如果对方有刀有枪,他可能早死在他手上。
想着,他灵光一闪,飞身移位并拿出一把枪,顺手抓起一旁的宋希辰便把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枪口紧紧的抵住她的太阳穴,长期的训练让他面临生死关头不致颤抖慌乱,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在安德烈闪烁着杀意的眼神中感到一抹说不出的畏惧。
他以为安德烈只是空有一个让人受不了的精明头脑,没想到他的身手竟也如此了得,是他错估他的能耐了,而这一点可能让他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动手吧。”安德烈的脚步没停,依然朝黑衣人缓缓逼近。
“我不是开玩笑的,安德烈!”喀咋一声,黑衣人将子弹上了膛。
“我也不是。”话落,安德烈却停下脚步,在对方分心门神的那短短一秒之问,回身扬瞄准确无误的踢向黑衣人手上的枪
砰一声,大雨之中发出了一道巨响。
子弹从枪口被射出,枪却也从黑衣人手中飞出,飞到了安德烈脚下……
安德烈将宋希辰拉到身边,再把枪拾起上腾,扣下扳机,看着对方在他眼前缓缓倒下,一连串的动作在三秒钟之内结束。紧接着,又耳闻一声枪响——
安德烈只来得及回眸,却闪不过,千钧一发之际只能将她从自己身边狠狠推开。
“不!”宋希辰发出一阵嘶声力竭的尖叫声,看着一发子弹穿透了安德烈的身体,血在瞬间染红他的衣衫。
“不,不要啊!”她双腿无力的一弯跪倒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攀着他不住流血的身体,大雨滂沱下,分不清脸上交织的哪些是雨哪些是泪,“不要用!求求你不要死,安德烈!求求你,我求求你……”
砰!
似乎又是一声枪响,但她听不见,也不在乎了
她的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什么都再也听不见、看不见……
***
医院的长廊上,宋希辰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只知道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天空是黑夜还是白天。
“你这样会感冒的。”一名有着乌黑长发却有着混血儿漂亮脸孔的女子不知在何时站到她面前。
宋希辰抬起头来看了陌生女子一眼,又低下头去,“我没关系。”
“你全身都湿淋淋地,医院里的冷气又这么冷,不感冒才怪,起来!”席丝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的伸手把她从座位上拉起。
“请你不要管我!我要待在这里!”没亲眼看见安德烈平安,叫她怎么放得了心。
席丝微微皱眉。“你再继续持在这里,第一个死的人会是你。”
“没关系,我只要待在这里就好,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虚弱无力,唇已冷得发了紫,一双手更是冰冷得像从冷冻库里被拖出来的死尸……天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卡诺该一出必昏她,把她送到温暖的地方休息才是!
“你很爱安槽烈?!”
这问话让宋希辰的心一窒,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因为他出手救了你,所以你觉得很快疚?”席丝两手交叉在胸前,审思不已的望住她。
“我……”
“爱跟感动不能画上等号的,如果你根本不爱那家伙,最好现在就走,虽然我不挺喜欢那小子,但是我知道他一点都不会高兴他爱的女人,是因为感动与愧疚才留在他身边,那对他是种莫大的污辱。”
“他爱的女人?我是吗?他真的爱我?”宋希辰的心被这句话给刺痛了,她一点都不相信安德烈真的爱过她,一点都不信。
但,如果不是,他为什么总是在千钧一发时,拿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上一次飞车事件是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呢?难道他真的爱她?她一直以为那次的飞车事件是他为了诱拐她上勾的伎俩,但今天……他伤得那么重、那么重,她当然不会再傻得以为那是他的苦肉计。
没有她,他一样可以搞垮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