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刚下飞机。”说着,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杜斯斐蹲帮着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难怪火气特别大,小心吓走了我店里的小宝贝,我可会找你算帐的。”
“你的小宝贝指的该不会是那个又笨又怪的女人吧?”
“她叫甄瑷。”
“真爱?”杜斯斐冷哼一声,“该不会她的名字叫真爱,你就以为她就是你范浚的真爱了。”
范浚好气又好笑,抬起头来瞅着他,“她碍着你的眼了?你似乎对她的存在非常有意见,嗯?”
“这么丑的女人摆在眼前能不碍我的眼吗?”搞不懂范浚怎么可以忍受,有个这副模样的女人一天到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那你以后可以少来店里。”
杜斯斐的眉挑得老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了一个小员工竟然叫身为老板之一的我少来店里?”
世上还有天理吗?.
“我是这么说的没错,如果你跟她无法和平共处的话。”范浚收拾好场地,自己取来扫把和拖把,把地扫了一遍再拖过,接着又用吸尘器吸了一遍,这才洗手坐到杜斯斐身旁。
“生意不好吗?为什么不多请几个人?”老板亲自扫地,喝,这样的老板真是不当也罢。
“如果不是有人闹事,我一个人就搞得定。”这些人来酒吧一坐就好几个钟头,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真要端东西招呼人的时间其实并不多,除非有人刻意要缠他。
“我闹事?”
“不是吗?”
“我只是急着想找你,而那个吧台里的笨蛋却只会张大嘴巴看着我,还一副见了鬼似的拚命挥着手,警告别人别靠近我,你说我能不生气?”
杜斯斐要生气,可以找出一千一万个理由,不足为奇。
摇着头,范浚不想在狮子嘴上拔毛,只好转移话题,“你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想我?”
急着找他干什么?被范俊一问,杜斯斐才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他还带了一个人……
老天!他竟然差一点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个人呢?杜斯斐有些懊恼的回头试着找寻那人的身影。
希望她不会一气之下掉头走了,那个女人常会干出这种事,然后事后便极尽所能的报复他对她所表现的忽略与漠视……
“我在这里,亲爱的。”火红的身影适时的出现,姿态优雅的落坐在杜斯斐身边,上半身一挪,半倚在他的怀里,娇艳的红唇冷冷的勾起一抹笑,“你为了一个丑女人而把我忘了,该当何罪啊?”唉—杜斯斐在她靠近他身边时下意识地退开,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范浚,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江汐妍。”杜斯斐伸手搂着她的纤腰,却让她一身浓郁的玫瑰调香水味熏得难受,暗暗的直皱眉。
“嗨,范浚,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江汐妍落落大方的朝范浚伸出手。
六年了,他现在的样子却比六年前念研究所时更加成熟迷人,更令女人倾心。
范浚冷漠的看了她伸出来的手一眼,随即端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没有搭理她。
腾在半空中的手不自在的杵着,直到另一只大手亲昵的用掌心包住了她——
“喂,我的女人的手可不能随便让人模的!”杜斯斐把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拉到自己怀里,温着。
“你们慢慢聊,我得先送甄瑷回家。”说着,范浚搁下酒杯起身,走到吧台前一把拉起甄瑷,“走吧,我送你回去。”
“等等!”杜斯斐高大的身影在下一秒钟跟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就这样把一个老朋友丢下?我可是飞越了大半个地球跑来跟你见面耶,不请我吃顿饭至少也该陪我喝喝茶,何况汐妍你也熟得不得了……”
“要我请吃饭没问题,等我几个钟头。”范浚淡笑着,一手扶上甄瑷的肩头要带她走。
“等等,你该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杜斯斐这回干脆直接伸手把甄瑷拉到自己身后,自己横在他们中间说话。
“我生你什么气?”
“气我让汐妍当我的女人啊!”
“我和她只是同学,她当谁的女人都不干我的事,你让开。”
“那你犯得着见到她就想逃吗?”
“我只是要送甄瑷回家,她的脚受伤了,而且还是我的好朋友造成的,不是吗?我理当要让她早点回家休息。”
“成!我送她回家!”说着,杜斯斐转身拉起甄瑷的手便往大门走。
“喂,杜斯斐,你——”
“她的伤既然是我造成的,由我送她回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汐妍那儿你帮我招呼一下,我去去就回。”
第三章
这是什么状况?她真的有点弄不明白。
火红色的崭新跑车像火箭一样冲下山,甄瑗只觉得整个胃都要翻搅一起,却一声不敢吭,小手死命的抓着车缘的把手。
“去哪?”杜斯斐看也没看她一眼,上车后唯一吐出口的两个字,硬是让敞开的车窗外的狂风给掩去。
久久等不到回音,杜斯斐不耐的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喂!”
“什么?”甄瑗下意识地看向他,却在下一秒钟别开眼。
她又对他视若无睹了!懊死!
左脚想也不想的踩下煞车,发出长而刺耳的一连串嘎响,车子有些突兀的停在山脚下——一处人烟稀少又十分昏暗的路边。
甄瑷的耳膜有些受不了,嗡嗡的声响还未退去,就听见邻座的杜斯斐冷冷的嗓音传了过来,随即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已经落入他宽大的手心里,小巧浑圆的下巴被他粗暴的捏着。
“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半路就丢下车,最好从现在这一秒钟开始学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听清楚了吗?”他迫使她不得不面对他,正视他,看着他。
老实说,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要一个人正视自己,他杜斯斐,走到哪儿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巴结不已的对象,只要是女人,更是恨不得将她们的一双眼睛直接缝在他身上,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她却老是闪躲他、逃开他?
不能不承认,她的这个举动让他非常不习惯也非常不爽!
此刻,甄瑷的一双眸子只能看着他,将他的眉、他的鼻、他的眼、他的唇瓣、他的下颚、他的睫毛全看在眼底……
他的影像在三年前就已经深植在她脑海了,要是他知道他几乎每一夜都入她的梦的话,还会如此在乎她是不是看着他说话吗?
要是他知道她是一个身带霉运的女人,甚至随时都可以害死他,他还会坚持要她这样看着他说话吗?
他可能逃之夭夭,巴不得从此她都不再看他一眼,或者彻底的忘掉他这个男人,免得惹火烧身……
但,他为什么没死呢?难道他真如大姊所言是因为命太贱,不会这么好死?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没死,那就是——他,杜斯斐,是她那个命中带幸运的男子。
那范浚哥呢?他不也是对她的梦免疫吗?难不成她命中带幸运的男子有两个?
“说话啊!”她的眼睛看着他,一颗心却不知神游到哪去了?他杜斯斐对她而言当真如此没有吸引力?
“我!,已经看着你了。”他究竟要她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呢?甄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呢?眼睛看着我,心里却想着范浚,对吗?”他可没忘了自己多事的送她回家的最大目的是什么。
甄瑗不解的眨眨眼,一颗心因他的质问而提得老高。
这个男人当真是霸道呵!扁只是讲个话,要求她的眼里有他便罢,现在不要她的心里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