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任之介的话是事实,阙洛只能咕哝一声,也不能说什么。
“接下来呢?庄日新那家伙难不成也要放过?”
“坐几年牢吧,总要受点教训才成。”
“才几年?”知道这小子是五年前让楚薇失忆的罪魁祸首,阙洛心中就有一股气往上涌,“要不是他,席亚也不必受这么多年的苦,要是我,绝对会让他跨牢房蹲一辈子!”
“很多事情是注定的,绕来绕去,结果还是会绕回原来的轨道上,楚薇和席亚是如此,少主和少夫人不也是如此?我想席亚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楚薇不受伤害,他就不会主动去伤人。”
“是啊,然后自己变成只残废的猫。”老实说,他真的无法接受欧席亚成了伤残人士的事实,虽说保住一条命已属难能可贵,但是……他妈的!他那翩翩美公子瘸了只腿走在路上,再优雅也会较以往逊色几分,一想到此就让阙洛十分的不爽与气闷。
似乎吻了一世纪,欧席亚才缓缓地松开手臂,让楚薇有呼吸喘息的空间,见她的脸颊酡红如霞,胸口起伏不已,小女儿情状的羞涩与爱恋在她的眸光中闪现,他又想低身去吻她,却让她飞快地给逃过了,只不过,她逃得开他的吻,逃不开他的臂弯。
“又想逃?”
“不逃难道任你欺负?”
“我欺负你?”
“难道不是?”刚刚那吻像是带点惩罚似的,不似他平日的温柔,反而像要把她整个人给吞进肚子里。
“当然不是,我疼你都来不及了。”
“却把我说成是个虚荣的女人。”她没有因为他的一个吻,而忘记他刚刚是怎么说自己的。“我是怕你真的走了。”欧席亚抱紧她,“我说过不再放开你,你却当着大家的面承诺说要离开我,我能不生气、不担心?”
他的嗓音很轻很柔,却充满浓浓的深情,楚薇想起他受伤的腿,想起他是因为要来找她才受伤的,一股鼻酸倏地冒了上来。
“对不起……”她扑进他的怀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伤害一个才四岁大的孩子,也没有办法拒绝一个楚楚可怜的妇人,毕竟我才是那个介入者,不管你喜不喜欢她、爱不爱她,如果没有我,你还是会继续当她的好丈夫,孩子的好爸爸,不是吗?”
“你不是介入者,薇。”
“我是。”
“你不是,我们才是本来相恋的一对。”
“嗄?”楚薇仰起一张小脸不解的瞅着他。
“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
“可是……”
“雨荞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签好了,等律师办好手续我们就结婚。”
“不……”
“不?”欧席亚的眉扬了起来。
“我答应过她的,何况,忆风怎么办?他还小啊!”只要一想到那双纯真清澈的眼,楚薇就不忍心剥夺他的幸福。
“我永远是他爸爸,我们可以常常去看他,他总要长大的。”欧席亚没说的是——因为愧疚,因为赎罪,是庄雨荞坚持要带着欧忆风离开欧家,而不是他赶她走的。
“那就等他再长大一些……”
“我等不及了。”欧席亚将她的脸捧住,低头再次吻了她,“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借口与机会离开我。”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她会决定放开你跟你离婚?她又为什么要跪着求我们的原谅?嗯?”“这个故事太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此刻,他只想要她,其他的事变得一点也不重要。
“可是……”
“有什么话等我抱完你再说。”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动手去解她的钮扣,身手矫健俐落,一点也不像刚发生意外,瘸了腿的伤残人士。
她被他的举动吓一跳,被压住的身子可以感觉到他下月复部的硬挺,也可以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双腿正紧紧的压迫着她就范。
“席亚,你的腿不是……”
“如果我的腿真的瘸了,你是不是还要嫁我?”
点点头,再点点头,楚薇几乎是毫不考虑,“我只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傻瓜。”欧席亚温柔的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如果我真的瘸了,我早就把你打发走了,还会要任之介叫阙洛把你接来?”
“我不明白。”
“我爱你,在你面前我希望自己是完美无缺的。”
“那如果有一天瘸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欧席亚闻言猛地气恼的吻住她,“我不准你胡说八道!”
“我也不许你再说什么打发我的话,你要我嫁给你可以,可是一辈子都别想因为任何事打发我。”
他动容的望住她,她也坚定的看着他,两双眸子就这样深情的对望着,仿佛海可枯、石可烂,他们之间的情感却永永远远不会改变。
“一言为定。”欧席亚修长的指尖滑向她的与之交缠,低柔的从他口中吐出承诺与誓言,“我欧席亚爱楚薇,从一而终,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生生世世?”楚薇的眼眶红了。
“生生世世。”他微笑,垂首吻去她的泪。
“你确定要这么做?”新娘子头低低的俯子,状似与新郎官亲密的耳语亲热,覆在白纱下的眸子水灵的流转着,又想气又想笑,觉得他这个主意实在太夸张了。
“我确定。”
“这不像你的作风。”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欧席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狯的得意。
就这样,婚礼上优雅的新郎官对众宾客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才跟新娘子行完礼,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抱着新娘子冲出了礼堂,坐上一部早安排好的白色马车飞奔而去,让大家错愕不已。
“他的腿没瘸!”众人纷纷低喊着一个铁证如山、摆在眼前的事实,原本肃穆得像是在办丧事的结婚礼堂,突然间像是菜市场一般闹烘烘地,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眼前这奇特的一幕。
众媒体眼明手快的一窝蜂冲出去,想要开车追捕这对新人,好采访第一手的独家报导,却在踩下油门之后,发现轮胎被人给刺破,车子根本动弹不得,转眼间那辆像是从天上飞来的白色马车已然消失无踪。
阙洛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笑得怀中抱着的小阙洛莫名其妙不已,不过爸爸开心,当儿子的也开心,不久他也感染到阙洛那朗朗笑意,咯咯笑了起来。
“他真的令人吃惊。”叶茉儿在惊愕过后柔柔的笑了,偎在阙洛身边小鸟依人得紧。
“任之介,那辆被庄日新动过手脚的车子究竟怎么了?嗯?”阙洛抱着自己的老婆,突然想起了这档事,对任之介再一次的跟着欧席亚隐瞒他感到深深的不悦,天知道他还为欧席亚的腿难过了好几天睡不好觉,没想到竟然被耍了,这世上真是没天理!
蓝绫笑眯眯的看了阙洛一眼,有一种报复的快意在她晶亮不已的眸中闪现,她明知故问道:“什么怎么了?阙大少爷?”
阙洛一见她眼中闪烁的光采,终于了解到是怎么回事,只能摇着头大叹男性本色,“任之介,我还以为你对阙家忠心耿耿呢!没想到自从娶妻生子之后,就再也不把我这主子放在眼里了。”“呦,端起架子来啦?要不要我去请八人大轿来抬啊?”蓝绫不肩的冷笑,突然从他身边一把拉过叶茉儿,“你这个老公真难伺候,我看你还是趁早休了他好,凭你这般姿色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犯不着跟这种自大狂混在一起……”
蓝绫话还没说完,叶茉儿又被另一只霸道的手给扯回怀里,阙洛气闷的瞪着蓝绫,不明白这只小野猫究竟要恨他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