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不是这样的……”她怯生生的上前想抓住他,却一把被他甩到墙角,力道之大让她的额头硬生生的撞上墙柱,痛得让她几乎要因此而昏厥。
“茉儿!”叶母大叫一声,看着女儿抚着额头的指缝间正汨汨地渗出血来,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没听到母亲的叫喊,叶茉儿幽幽地对上阙洛那一双对她充满恨意与不屑的眸子。
“相信我,好吗?事情真的不是你所听见的那样。”她爱他啊!真心真意的爱着他啊1。
一语不发,阙洛转头走了,对她眼中的祈求置之不理,对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无动于衷。
“洛!”她大声呼唤着他,连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想追回他,只是那身影愈来愈远,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她的视线被流下的血给弄得模糊不清,倒下去的最后一秒钟,脑侮里想着的还是要找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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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一切,总像刀割在她的胸口一般,常常让她在梦中醒来还是一脸的泪……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会像十年前一样傻得再中你的圈套,更不会以为你的心纯洁得像个处子,我阙洛上一次当、受一次骗也就够了,绝对不会重蹈复辙第二次!”
阙洛的怒吼将叶茉儿从过往的沉思中唤回来,睁开了眸子,面对着他对她的控诉感到深深的愤怒与不平。
他就这样突然出现,不问她的感觉、不听她的声音,只一再地控诉她欺骗他、伤害他……
为什么她该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在她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与伤害之后,还必须接受他对她冷漠无情的嘲讽与污辱?
“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我?”从她口中逸出的句子柔弱得令人闻之心疼,伸手拉回自己被他扯开的衣服,遮住而抖颤不已的身子,“告诉我,你凭什么?”
“我伤害你?当年是谁把我玩弄在手掌心?当年是谁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而来勾搭我?当我将整颗心都奉上的同时,你们母女给我的回报又是什么?嗯?一转眼就拿着老头子的钱飞到国外念书去了,你要我信你什么?情爱还比不过那一百万美金的钜款,不是吗?我宁可被你母亲告到去坐牢,也不愿意相信你竟然会拿你未成年而跟我上床的事来勒索那老头!”阙洛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道,神情因回忆过去而晦黯深沉。
“你在说什么?”叶茉儿脸色苍白的不断摇着头,“是你父亲逼我离开香港的,我拿什么勒索他?凭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能勒索得了香港首富?是啊,我是拿了他的钱出国念书,那又怎么样?那是他应该付的代价,我拿得问心无愧!”
阙洛冷笑一声,粗暴的伸手扯住她的发往自己身上拉,看着她痛得喘气,眉头却皱也不皱一下,“好个问心无愧!那老头欠你们母女俩什么来着?你能拿了他的一百万美金而问心无愧?你倒说说看。”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她的头皮被他扯得痛楚万分,却咬着牙撑着不掉泪,“他做了什么事他自己明白,不需要我来说嘴。”
“是你无话可说吧?”
“我无话可说?”叶茉儿心痛的望着他,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朝她袭来,想到当年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的痛与心碎,想到他的狠心与冷绝,她就不由得恨起他来。
虽然这恨常常因为她对他的思念而变得薄弱非常,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当年的恨又重新翻滚而至,她不禁咬住唇,恨恨地瞪着他,“是你要我说的,我就说,只要你听得下去。”
“真是好笑啊!小茉儿,我为什么听不下去?我倒想听看看你能再编出什么戏码来博取我的同情。”
他嘴角无情的冷意差一点就把她再次击垮,不该的,不该爱上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但爱上就是爱上了,这是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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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阙家宅第里隐藏着风雨欲来的态势,就像外面的天气一般,突来的狂风骤雨让人觉得不寒而瑟,让甫踏进家门的阙文嗅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常年征战商场的敏锐直觉让他不由得戒备起来。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阙洛,他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双长腿优雅的搁在桌几上,几上的香烟兀自燃着,弥漫了整间屋子,在凄清的夜里形成一抹诡谲的白雾,幽幽地飘散在空气中。
“老爷。”阙洛的司机连恩见到阙文,必恭必敬的上前接过他的行李箱,并退出大厅将行李拿上楼,识相的留下私人的空间给阙家父子。
“张嬷呢?”阙文率先打破沉默,拉了拉领带,一脸疲惫的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来。
阙洛看了阙文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打量似的眯起眼,像是在审视犯人一般紧盯着他的父亲,仿佛想把他穿透,挖出他的心肺来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鬼东西。
“你那个眼神像是要把我杀了,怎么,我不在香港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亲爱的儿子这么不愉快?”他可是遵守诺言没去动他的养子任之介一根寒毛,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让阙洛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瞅着自己?阙文实在想不透。
“十年前,你干了什么事?”
十年前?阙文被阙洛突来的问话给愣住了,眼神在刹那间变得闪烁不已。
“你究竟想问什么?”
“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阙文火了,跟阙洛一样俊挺的浓眉高高的扬起,“我再怎么说都是你老子!”
“少拿你父亲的架子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你这个不肖子,你……”
“我只要知道十年前你究竟做了什么,老实回答我,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阙洛再一次打断阙文的话,握拳的手因隐忍许久的怒气而青筋毕露。
“我能做什么?不就是出钱替你摆平那对母女,让你不用因为诱拐未成年少女而去坐牢,这件事早八百年前你就知道了不是吗?现在跟我翻什么旧帐?”阙文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你是出钱替茉儿打胎,然后用一百万美金去掩饰这项罪行吧?”
闻言,阙文一愕,回过头来瞅着阙洛。
“她回来香港了?”
“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
“既然你都知道孩子的事了,告诉你也无妨,是她——叶茉儿,拿她月复中的胎儿来威胁我拿出一百万美金让她到美国念书,不然你以为她妈妈凭什么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就因为她们证据确凿,我才不得不就范,否否你当真以为你老子是那么好哄的,随随便便就拿出一百万美金给人家?”
阙洛寒了脸,“你是说确实有孩子?”
“没错。”
“而你却亲手杀了你的孙子?”
“他不是我的孙子!我不会承认一个不是我们阙家媳妇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何况,她只是想要用那个孩子来换取金钱财富,想用那个孩子踏进阙家大门,难道你不知道?再说,她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一拿到钱,她就去把小孩打掉了,开开心心的到美国念书,还马上跟了个男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我拿件东西给你看你就明白了,跟我来。”阙文起身走向书房,从书架上的一本书的夹层中取出一叠照片,“看看这个,十年前的照片了,上头可是情清楚楚印着日期,我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不跟你提,是不想让你难过,人不轻狂枉少年,我也是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