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少亚在关心她吗?他是在关心她吗?
辟采丹听傻了,有点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地解释着,气焰也因此虚弱不少,"我怎么知道洛允泽会放火?弘月已找来弘月帮他对付弘昼那票人,全都搞定了,而我的人也已经在门外准备进去救他们,谁知道洛允泽会突然出现把一切搞砸
"他搞砸了吗?他救出弘月和蓉儿,也没有为难天地会的弟兄们,只有你这个笨女人差一点被火烧死在里头!"
"我是因为担心蓉儿的身子才会在那里多待了些时侯,又不是故意的,何况我知道出口在哪里,根本不可能被烧死
"你给我住口!再跟你多说也是白费我的唇舌而已。"推开她的身子,耿少亚气得挥袖离去,却没料他这狂地一推,竞把她推倒在地上。
"啊!"官采丹痛得惊呼出声。
本就已经快要走不动的官采丹被他这猛地一推,整个人因不稳而跌在地上不说,崎岖不平的道路还硬是将她的小腿刮出一道血痕,那血痕不深,血汩汩地从伤口上缓缓渗出。
雹少亚闻声回头,见状忙不迭地奔上前去,也不问她便迳自撩开她的裙摆,见伤口流着血,他眉一挑眼一眯,二话不说的便执起她的小腿肚,细心的将上头的细沙清理干净后,再撕上的一截衣服替她缠上止血。
辟采丹望着他的温柔,胸口一荡,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阵子他冷落她够久了,自从蓉儿和弘月离开毫无消息之后,他见到她就像到陌生人一样,本以为他就要因此而对她冷淡一辈子,谁知方才的一席话竟让她听出一些她从没想过的事……
他对她绝不是未动过心,这一点她一直是知道的,然而这阵子他对她的恨与冷漠却让她狠狠的被打击。
她以为,他比她所想像的更深爱着蓉儿。
她以为,他对她也曾动过心的想法,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产生的幻觉。
她以为,他在气她成全蓉儿和弘月。
她以为,他在气她差一点害死了蓉儿和天地会的弟兄。
她一直是这么以为,以为自己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赎罪,赎一个成全他人的罪,贱一个带点私心的罪…
结果,她在刚刚一刹那发现他对她的在乎,他在气的不是她所以为的,而是因为她,因为她官采丹呵!
"还能走吗?"替她缠好布后,耿少亚抬起头来问。
"嗯。"她轻应了声,低下眼,怕自己的小小发现让他给察觉,伯他看到她盈在眼眶中的泪。
他还是看到她红着的眼眶,"很痛?"
"不……痛。"他愈温柔,她就愈想哭。
雹少亚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拦跟将她抱起,箭步如飞的穿梭在林间,直到见到村庄,找了大夫替她打理伤口。
看完大夫,他找了间客栈让她躺下。
"先休息几天再上路。"说完,他转身要离开房间。
"你……不是急着赶路?还是先走吧,我自己可以照反自己。"她口是心非的道。
雹少亚的背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复他的冷漠,"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听我的话,快快回去,别再跟着我了。"
"我不跟着你,永远都不跟了,你放心好了。"官采丹突地觉得委屈,幽幽地说了一句,伸手拉想被子背过身去不看他。
他回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不放心,"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只不过看上一个永远不承认爱上我的笨男人而已。你要走便走,快找你的师妹去,我不跟着你,省得碍你的眼,这样你还不满意吗?你尽避走,我不会想你、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担心你出去可能被人抓了,也不会担心哪一天要到牢里去看你,更不会担心有一天还得去劫法场,跟你当个亡命之徒。你滚!你滚愈远我就愈欢喜。"
她边说边掉泪,一清又一清的落在枕边,湿了被褥,也哭花整张艳丽的脸。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坐在床边,耿少亚替她拭去脸上的泪,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为我哭,还说不伤心、不难过、不担心?你这是存心让我伤心、难过、担心吗?"
"你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蓉儿,替我伤什么心?又担什么心?"官采丹不哭则已,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像决了堤般的扑簌簌落下。
"你明知道不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
"若真不知,你又岂会跟着我来到杭州?"
"因为我是傻瓜、是笨蛋,是个百分之百的蠢女人!"她转过头瞪视着他,哭花的脸少了平日的千娇百媚,却多了份令男子心动的楚楚风情。
"你是傻、是笨、是蠢,否则怎会爱上我?"耿少亚淡然一笑,化去脸上的寒冰,伸手将她拉进怀中。
"你做什么?"官采丹紧张的望住他,下意识地想逃。
"做我一直想做却迟迟未做的事。"他轻叹一声,头一低便攫住她的红唇,像是再也不愿放开的吻着她…
一直待在窗外的人儿感动的哭了,却不敢哭出声的猛用手拭泪,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柔夷将她悄悄带开,来到一个无人打扰的小径上。
"现在你放心了?"弘月好笑的瞅着自己的妻,见她一会哭一会笑的,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嗯。"江水蓉点点头,朝他笑了笑,"师兄终于找到所爱,能坦诚面对他对官姊姊的感情,我真的很高兴。"
"所以,这是不是表示我们可以回家了?"为了不让耿少亚找到他们,这阵子他跟蓉儿简直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要是耿少亚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根本一直在他们身边,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变冰块?
"我想……"
"你想什么?"弘月挑高了眉。
"想买份礼物送师兄啊!因为我们无法参加他的婚礼所以……"江水蓉咬着后,有点无辜又委屈的望着他。
面对老婆无辜的双眸,弘月就算冷酷也不得不妥协,事实上,他巴不得耿少亚尽快滚回去,免得自己老婆一天到晚跑出来偷窥男人。
"想送什么给他?"他松了口气,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有点闷闷不乐。
江水蓉心知肚明他是在吃她师兄的醋,阵子转了转,顽性不改地轻声说:"我知道有一个礼物师兄一定会很喜欢。"
"什么?"看到她为了耿少亚开心的甜蜜模样,弘月的眉兴不由得愈挑愈高。
"我啊!把我送给师兄当礼……"
她的话自然是没有说完,因为弘月已失去超人的风度,要抓她入怀"毒打"一顿。
棒年,雍正驾崩,弘历即位,是为乾隆。
传说中,六阿哥弘月坠马而死,八阿哥弘昼则在狱中上吊而亡。
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