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雷诺,你让我去看看雷诺!”展馥玮哭了出来,无论如何她今天都非出去不可,雷诺死了,他竟然死了?!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冷尔谦闻言,令人胆寒的眸子冷冷的扫向一旁的保镖。
“少爷,我什么都没说啊,是展小姐接了一通电话后就知道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保镖忙撇清,可不想当个代罪羔羊。
“电话?谁打来的?”冷尔谦眯了眼,转问展馥玮。
“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吗?”她突然笑了起来,觉得心好冷好冷。“你怕你做的好事被人揭穿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冷尔谦沉了脸,还算平静的问著。
“是你,你为了夺得展氏航运,一听到雷诺有办法拯救展氏航运就想办法要把他除去,是你!是你杀死了他!”展馥玮几近疯狂的大叫著。
“是谁跟你这么说的?”冷尔谦的手上青筋乍现,紧握著拳。
“我不需要任何人跟我说!我就是知道!你放我走!放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说著身子已然冲出。
冷尔谦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挡,手臂上狠狠的被她手上的刀子划上一道,鲜血直冒,他却依然没有缩回手,只是瞪视著她,怒不可遏。
“少爷,你的手……”保镖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展馥玮也瞪著他手臂上不断冒出的红色血液,她顿觉胃里的酸意不断的往上冒,身子一软,手上的刀匡当一声落地。
“把小姐关进房去!”冷尔谦喝令一声后,转向另一个保镖低声说道:“把展小姐房内的电话录音取出来,我要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冷尔谦说完掉头就走。
“不,你让我出去,我要去看雷诺,我要去看雷诺!懊死的冷尔谦,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她被保镖拉进了房内,奋力的敲著被反锁上的门,一直敲一直敲,直到一股昏眩猛地朝她袭来,她才软软的倒在地上。
*****
“搞什么?你究竟想不想要她痊愈啊?”男子替展馥玮打了针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一袋药草,“从今天开始,照三餐给她服用,每一帖药平均要煎上三个钟头,一直服用四十九天她就会没事了。”
“就这样?”冷尔谦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盯著手上那臭得要死的草药不屑的瞧了一眼。
“没错,就是这样。”男子没好气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让她太受刺激,她的身子很虚弱,她想做什么就尽量让她去做,别把她像个犯人关在房里,不病也会闷死。”
“这些药真的有用?”冷尔谦还是不太相信他。
“不相信的话东西还我。”他伸手要夺回,冷尔谦比他更快的将那袋不起眼的药草纳入怀中。
“我的孩子没问题吧?”
那个人懒洋洋的啾了冷尔谦一眼,“如果只能救一个你想救谁?”
“废话,当然是我的女人,孩子还可以再生。”
“如果她不能再生了呢?”
“没孩子也不会死!”冷尔谦瞪著他,“你究竟有完没完?现在就告诉我她究竟会不会有事!”
“说过不会了,放心,母子平安。”男子提起了药箱准备离开,“这里我是不会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什么意思?”冷尔谦挪过身子挡在他面前。
“她不会有事了,我还来做什么?”
“可是如果有什么万一……”
“不会有的,你这个男人真的有够婆婆妈妈!”男子手一扬、脚步一晃便躲开了冷尔谦的挡驾,笑咪咪的走了出去,“真有事就找唐逸吧,他会知道我在哪里。”
*****
“小姐,你的挂号信。”
“挂号信?”展馥玮愕然,谁会知道她住在冷家,还寄挂号信给她?她从佣人手中接过,那熟悉的笔迹让她吓了一跳,连忙将信打开。
她几乎可以说是忍著掉泪的冲动把信看完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她不相信要害她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她从未谋面的亲弟弟。
雷诺死了,他早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吗?否则又为什么会寄这封信给她?他告诉她爸爸立了另一个遗嘱,遗嘱的内容是——如果她死了,展氏财团的继承人将是高鹏。
展董事长当初的立意绝对是妤的,没想到律师竟然含主动趣联络高鹏,共谋展氏财团的财产,才会让高鹏知情,而对你痛下杀手。我很抱歉,竟让你三番两次陷入危险之中……
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这封遗瞩只有律师及史雷诺知情,外人在她死前都无法得知展氏财团还有另一名继承人,这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展氏财团的产业不落入他人之手。
斑鹏,他却和律师联手对付她。
展氏航运的事你无需担心,我可以处理的,写这升信是想告诉你,要你小心,在我还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之前,警方也无法治他的罪,千万提防高鹏,有事的话找冷尔谦,他会处理的。
将你交到他手上,我真的很放心,也许他自己还不知道,他其实是深深爱著你的。
展馥玮泪流满面,扑倒在床上不断的抽泣著。
他不会料到他的这封信会变成了遗书。
斑鹏,怎么会这么狠心?他真的会为了展氏财团——一个他老是不屑一顾的公司做出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来吗?
不,这太不可思议了。
“别哭了。”一只大手将在床上哭得不成人形的她拉进怀里,“你已经哭得够久了。”
在迷蒙中,展馥玮看见了一张她又爱又恨的脸庞,此刻,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上带著浓浓的关心与怜惜,让她的心又是一恸,原本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冷尔谦的腰杆,身子抖颤得厉害。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对不起……”那天他冷著脸离开,手臂上的血迹一路落在地板上,她的心也在痛,他却不会知晓。
“不要哭了,你的肚子里有宝宝呢,一直哭会伤身的。”
突然间,展馥玮停止了哭泣,从他怀中仰起脸来望著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怀孕不适合太激动,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她的眼睛瞪得那么大?
“我怀孕?”
闻言,换冷尔谦瞪视著她了,“你难道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有点傻眼了,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怀孕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以为是你不告诉我呢。”冷尔谦在她面前绝口不提怀孕的事,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想要告诉他,结果搞半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
“老天!我……怎么办?我不能生下他的!”她开始慌了,泪又开始猛掉。怎么会这样呢?她不能怀孕的。
“你说什么?”冷尔谦眼中短暂的柔情一下子被一股冰寒所取代,“为什么你不能生下他?”
“我当然不能生下他,他没有爸爸啊!”她瞪著冷尔谦,觉得这个男人可恶极了,他怎么可以问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不生下孩子是她的错似的。
“他的爸爸是我,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不娶她,她的小孩怎么会有爸爸?
“不是?”冷尔谦咬牙切齿的抬起她的下颚,“我不是孩子的爸爸,那谁才是?史雷诺?”
展馥玮听了直冒气,使尽气力将他推开,“你去死吧!冷尔谦!”
“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是路还的野种!”展馥玮火了,擦去了眼泪,“是你不要我的!你的孩子在另一个女人的肚子里!你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