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这人阴魂不散,到底想做什么,她一定要问清楚。
“我帮你寻妹妹如何?”凤少本开口便说。月光下见她桃脸细致,跑步过后色泽更为红润,十分迷人。
“你怎知我要找系芍——你偷听我与公婆说话”她拉下脸,对他的行为越来越生气。
他却不以为意,也不在乎自己偷听的行为被发现,笑了笑。“我只是想帮你的忙,没有恶意。”
“想帮我?为什么,我们非亲非故的。”
“我这人『乐善好施』,咱们既然相遇就表示有缘,我救过你一次,不介意再多帮你一回。”他非常非常“诚恳”的说。
她瞧瞧他,没打算信他。“不用了,妹妹我自己会找,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拒绝他的帮助,转身要走。
凤少本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你知道你妹妹在哪吗?”
“不知道。”若知道她就不用这么担忧了!
“那你要上哪去找?若无援助,任你走断了腿也只是浪费时间,绝对找不到人的。”
她何尝不知凭自己的力量,要找到人非常不容易,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我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我不好接受你的帮助,况且与男子过从甚密,对我的名节总是有损,所以请你离我远点,我的事,也无须你费心。”不知这人的来意与想法,她实在不想与他纠缠下去。
“迂腐,到底是找妹妹重要,还是那不切实际的名节重要?也许你妹妹这会人正不知在哪受苦,你这姊姊却顾虑东顾虑西的,她若真出了什么事,你也月兑不了责任!”凤少本突然变得义正词严。
余芷芃一听,小脸瞬间刷白。
他瞄她一眼。“我听人说,常有许多逃家的姑娘沦落到街上行乞,可若是这样还好,就怕教人肉贩子抓去妓院强迫卖婬……也许没那么惨,只是被绑去大户人家做私奴,白天做尽苦差事,夜晚成了主人家的性奴隶——”
“不要说了!”她秀美的脸庞发青,身子忍不住颤抖。
凤少本瞟了她一眼,挺满意这效果的。“好,我不说了……欸,方才天气还好好的,怎突然下起雨了?若人在外头孤苦无依,找不到栖身之所,那岂不……唉,不说了,不说了,啊!又打雷了?万一不幸真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被雷劈到,连尸身也认不出的……”
***
凤少本很不爽小东看他的眼神。臭小子,不要命了!
马车里坐着三个人,小东的一双眼不时偷觑着主子,一副暧昧至极的模样,在不知第几次偷瞄后,终于感觉到主子射来的寒气,不禁猛打了几个寒颤,随即低下头去,不敢再显露心思。
这姓余的女人被主子的“热心、真诚”感动,决定接受他们的帮助,寻找新婚当日逃离夫家的妹妹。
这会特意花钱为她雇了辆马车,在下坡城沿街寻人,让她坐马车也是为了避免她被公婆逮回去恶惩。
可主子会这么热心助人,还不是因为查清了这女人的身分后,发现她只是个被亲爹逼迫嫁去秦家受虐的可怜女人,并非如他们所怀疑的与那人是同伙,但虽非同伙,她的丈夫却大有问题,主子这才以相助寻人为名义,借机接近她,其实心中另有盘算。
只是,这盘算有包括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瞧,尤其那眼神熠熠发光,亮得不太对劲,服侍主子多年,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主子看人的眼光可以这么热切,这么蠢蠢欲动……
他越想越不妙,想想当朝大将军,该不会成了想夺人妻子的奸夫吧他光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见女人因为急着要找妹妹,没注意到主子觊觎的目光,他才频频瞄着主人,想提醒他对方是个有夫之妇,虽然与丈夫分离,但仍是不可染指的女人,但主子似乎对他的紧张并不领情,还恼他多事,他只好缩到一旁,连眼神也不敢乱飘了,免得自找苦吃。
这会,他当真不明白主子在打什么主意了。
凤少本见随从终于识相一点了,不爽的神情收敛了一些些。
“系芍!”双眼紧盯着马车外的余芷芃忽然对着外头大喊一声,人也焦急的想跳下马车。
一惊,凤少本赶紧拦住她激动的身子,不让她跳车,直到车夫将马车完全停下后,他才松手让她跳下车,见她安全落地,他的脸色不禁微微铁青。这女人想吓死他!
站稳后,她马上往前方的一顶轿子冲去。“系芍,我是姊姊,我是姊姊!”
“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随便认亲,莫名其妙!”一名肥胖的男子在她接近轿子前,粗鲁的将她推开。
余芷芃踉跄了一下,不放弃的又上前哀求,“请你让我瞧瞧轿子里的人,她、她可能是我妹妹!”
“胡说八道,轿子里是我的八夫人,怎可能是你妹妹,你少在这攀亲托熟,谁知你有什么企图!”
“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若真认错人,我马上就走。”情急之下,她抓上他的袖子。
肥汉子人高马大,手随便一挥,就将她甩到跌坐在地,他见了也无歉意,还凶神恶煞的上前恶声威胁,“坐在轿子里的是我从妓院刚买回来的女人,老子正急着回去度春宵,你若敢坏我兴致,我先宰了你!”
余芷芃一听,登时白了脸,更不可能放人,吃力的由地上爬起。“不,她若是系芍,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她直接冲向轿子。“系芍,是姊姊,我来救你了,你快出来——”
“该死的女人,真想找碴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肥汉子话都还没说完,一掌就要吵余芷芃劈下,但肥掌还没碰到她的身子,肥胖的身躯就已飞了出去,用力撞上路边早已收摊的面摊子,还将人家的摊位撞得零零落落,连桌椅也散了。
“哎哟,是谁敢对老子动手?!”肥汉子瘫在地上,哀嚎怒骂。
“我主子敢!”小东笑嘻嘻的指着凤少本说。
肥汉子眼一瞪,瞧见余芷芃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正一脸怒容的朝他发出森冷的杀意,他吓得牙齿不住打颤。“你……你们是谁?”
“我主子是你爷爷,我是你爹!”小东笑说。
肥汉子大恼。“可恶!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凤少本绷着脸回望余芷芃。“你确定人就在轿子里?”
“方才……一阵风吹起轿帘,我隐约看见侧影,觉得可能是。”她着急的说,再度上前想掀开轿帘确认。
“你做什么?!”肥汉子见状,连忙爬起身,火速挡在轿前,不让她靠近。
“求你了……”她额上冒着心急的薄汗,低声下气的恳求。
“要瞧可以,除非让那个把我摔成狗吃屎的男人也教我摔伤一次!”肥汉子指着凤少本说,摆明是要报仇。
凤少本哼笑。这不是在说笑话吗?想摔他,这蠢蛋是在作梦——
突地,他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因为那女人还真敢对他露出拜托的眼神,这、这才是最离谱的笑话吧!
余芷芃自知这个要求太过分了,霎时歉然的摇摇头。“对不起,你别管我了,你先走吧……”她回身重新求肥汉子,“请你帮帮忙吧!”
“免谈!”肥汉子像是吃定她似的,一口回绝。
她深吸一口气。“我给你跪下,请你让我瞧上一眼。”
说完,双腿一屈真要朝他下跪,凤少本哪容许她作践自己,立刻一脚将肥汉子踢飞。
“想要她跪你,也不怕折寿!”他冷声说,侧首又对余芷芃恼道:“你给我过来,想瞧轿子里的人还不容易,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