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伸手推开门,陈盛方只想确定风允哲是不是真的在房内,然而房内那张大床上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张口结舌不已,足足让她当下愣了十几秒钟,一动也不能动。
床止躺着的一男一女正纠缠着彼此,女的上衣已被解开,露出饱满浑圆挺立的酥胸,裙子的下摆也被撩至大腿之上,一双性感且匀称有致的腿正与男人的腿紧紧交缠着,男人的一手罩在女人挺立的双峰上,另一手则托着女人的臀,而男人的脸则整个埋进了女人的胸前……
再笨、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眼前这一男一女正在做什么,但陈盛方真的太讶异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风允哲会把蓝雪带到这里来做那种事。她的眼眶迅速充满着泪雾,明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离开,一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醒了?小陈,睡得还好吗?”风允哲懒懒的音调从床上传了过来,他正满脸兴味地瞅着她,对她此刻呆若木鸡的样子感到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得意与满足感。
“小陈?”正被风允哲的一双手惹得欲火焚身的蓝雪蓦地听到风允哲这么说,忙不迭转过头去望向门边,只见陈盛方呆了似地望着他们,不由得下意识拉起被单将自己的上半身遮住,“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本来就在这里,只不过刚刚在房里睡觉。”风允哲解释似地道,伸手将她遮住身子的被单拉下,“我们继续吧!小陈还是孩子,就算看到一点没关系的。”说着,也不管陈盛方还站在门边,低头便吻上蓝雪那白皙粉女敕的胸脯。
“允哲——”蓝雪抵挡不住风允哲火热的唇舌,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整个人被压在他身上娇喘不已,“真的要这样?小陈还是孩子,看了也不好吧!”
“今天你的话还真多。”风允哲不经意地往门边扫了一眼,陈盛方已不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得没什么兴致再做下去了,他轻轻地推开蓝雪的身子起身,将黑色衬衫披上,下半身则依然套着裤头半解的黑色长裤,尽避只是这样,他已经迷人性感得让蓝雪移不开视线。
“允哲,怎么了?”蓝雪从身后圈住他的腰,用她柔软的胸脯有技巧地揉搓着他的背,“怎么不继续?”
“我今天有点累,改天吧!”他淡淡地说,没有一点留恋和感情在内。男欢女爱之于他,本来就是彼此需要而已。
“允哲,你……”
“我说我累了,你走吧!”他站起来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房间走去,刚刚陈盛方的表情让他放心不下,总觉得她似乎大受打击,是吧?她在乎他的,不是吗?他却可恶地装作毫不知情。
但,那又如何呢?有多少爱慕他的女人是他在意的?他从来不在乎女人的感受,不是吗?又为什么偏偏要对这个黄毛丫头例外?就只是为了她是陈正国的女儿?或许是吧!这是惟一可以解释他会如此失常的原因。
房门敲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来开门,风允哲试着转动门把,却发现门根本没上锁,走进去,放眼望去没见着半个人影,他微微皱起头转身走了出去,在门边,却遇上了已经穿好衣服的蓝雪。
“你还没走?”
“你在找什么?小陈?”蓝雪的眼神闪烁着一抹令人不自在的危险光芒,凭借着女人的一股直觉,她总觉得风允哲这样的情况非常不寻常,嫉妒与不安同时充陈在她的体内,不断地发酵、酝酿。
“有问题吗”风允哲直视着她的眼,微笑着。
“只是觉得奇怪,他对你很重要?”
“这不关你的事,蓝雪。”
“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你在乎他甚过我,我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允哲,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我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上床的女人,我要的、等的只有你,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风允哲上前轻轻地扣住了她的下颚,脸上依然是迷人的微笑,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什么温度,温柔而没有感情。
“你要求太多了,忘了我们的约定?我是个没有心的人,不要企图在我这里找到你要的感情,那只会伤害你自己罢了。”
“为什么?你的心给了谁呢?每个人都有心的,我不相信你没有,我不相信……”
“你最好相信,不相信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小陈呢?你的心给了他吗?”蓝雪几乎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见到他冷漠的眼神,她洹2将疑问说出口,“难道你爱的……真的是男人?”
风允哲这回是真正的笑了,他逗弄地逼近她道:“问得好,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会如何?对我死心?”
“我……不会的,你绝不会是同性恋,你跟我不只一次……你不会是同性恋的。”她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她爱他爱得这么久了,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可能”的。
“随你怎么想,我真的累了,我请人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可以自己回去。”
“那就不送了。”
风允哲下了逐客令,蓝雪想不走都不行,她上前吻了他的唇一记后转身离开,车子发动的引擎声在屋前停留了一会,便在夜的尽头散去。
???
陈盛方在偌大的王家航空工业部第内胡乱逛着,肚子依然饿得咕噜咕噜作响,为了躲避那扰人心烦的男欢女爱镜头,她简直就是飞奔而出,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站在那里定住不动这么久的时间,久得足够让风允哲发现她、嘲弄她,她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同时玩弄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的感情。
两个人也可以很激情……他是这样说的吧?简直是玩弄感情的臭男人!陈盛方又怒又气地抹了抹脸颊上掉不停的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黑夜更让前方的路晦暗不明,但,她还是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东西南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一个不会有人出现的地方疗伤止痛。
想着想着,一脚竟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深深的凹洞里,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跌去,很快的,一阵刺痛从膝盖传来,痛得她倒吸了好几口气,泪掉得更凶了,这就是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吧?人在倒楣的时候只会更倒楣。
睡觉前换了一件白色运动裤,此刻这件白色运动裤已被跌伤渗出的血染了些许微红,她忙不迭动手将裤管往上卷起,看见膝盖上的伤口不断地冒出血来却别无他法,只好用手使力捂住伤口,没多久,连手都沾满了血,她的眉头不由得愈皱愈高,想要找回去的路,放眼望去却已不见灯火,她连自己在哪里都搞不清楚。
谁来救救她啊?夜这么黑,天空还飘起了雨,她要怎么回去呢?
陈盛方试着站起身来往前走,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刹那间,她感觉到膝盖沿着小腿流下的热呼呼液体,伸手一模,才知血又开始流了,就在此时,一阵唏嗦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那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接着是狼狗在夜里哀号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蹲子,两手抱住头一动也不动地隐身在黑暗里,就在一连串的狗叫声近在耳畔时,她终飞住地尖叫出声,拔腿就跑,一只手却比她的动作还快一步地拉住她的后领。
“有鬼啊!有鬼啊!放开我!放开我!”她吓得脸色苍白,全身挣扎扭动不已。
“住口!是我!”身后的男人受了她的蛮力,不得不用点劲将她的身子扣在怀中,冷声道:“别再叫了,你鬼叫的声音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