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没听楚公子提过,他、他想娶古城内的谁?”
“等解决了和双双的婚事,他才会说。”
“但是……”任灿玥缓缓扯起笑容,竟伸手抚上她此刻因发烧而绋红的面颊。
“我怀疑他说的是你!”
对他抚来的掌已感不安的袁小倪,听到这话大震。“我和楚公子只是童年在古庄的玩伴情谊,请城主不用……”
话未说完,抚脸的掌又改为长指轻刷着她的嫣颊,细细的刷划着,像无比的流连这份感触。
“你见过他看着你的眼神吗?你认为你隐藏自己的模样很成功吗?你知道,今夜的你,连二总管都差点醉倒吗?”
“什么……意思?”他今夜的言行,让袁小倪惶恐更甚。
话才说完,大掌猛然扼握她的颈颚,她骇然惊喘,他将她拉近,她被迫迎向他!
“二年了,我心中打算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那眸光像切齿到极致,透出的狠狞更像要活活撕咬她!“若你还不能忆起,那么,就别怪我强硬出手了!”
在他箝握中的脸蛋,震愕又困惑,双眼圆睁。
“让你远离古城、古庄之外的天地,让你亲手经营起自己的一片天地,为的是什么?”任灿玥恶狠狠的,几乎要箝碎了她的下颚。“不是成全你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
“城、城主,我和楚公子绝无苟且,请您别误会!”他的话让她急得反驳。
他却只是锁视她的双眼,一掌抚着她的眉目。
“曾经这双眼纯真、清亮的无邪,小小年纪就坚强得令人恨,当年我只想要摧毁这些,凭什么害死兰兰后,你可以这么无辜的活着?如今,环境果然磨去那份纯真无邪,却将那份坚强磨得更亮也更令人……刺眼!
“环境挫折不了你的意志,当年废你一足,你不但站起来,还接受牟老最严苛的武学锻炼,甚至应证了牟老所言,你真是一个武学奇才。”
她在古庄偏厅中的短短出手,临场反应,让他确定,她隐藏自己太多。
袁小倪双瞳颤着,抿紧了唇,在不解他的意图下,还有他的箝颚,让她连开口都难受。
“曾经对本城主而言,你,袁小倪真是令人痛苦的存在,痛苦到令我只想杀之而后快!”
“我……就算……城主杀了我,我也无法告诉你,是谁叫我把毒粥……端给城主夫人!”
“我说过,你总是忘记我最在乎的事。”他的声又转为更令人不解的哑沉与恼怒,“当初是牟老的警告,希望我别强逼你的记忆,因为清醒前后,环境过大的转变,会让你的意识承载不住,他说那段记忆如果在你心中是重要的,你自会记起,如果在你心中根本不愿意接受,那么任何动作都于事无补,但我没想到——”
他忽然俯首压上她的唇,想都没想过他会有这样动作的袁小倪彻底震愕住,他不是吻她,而是在她唇瓣中切声低语——
“你的内心竟是想去除这段记忆,你要抛掉我所在乎的回忆,是吗?”
狠狠一咬她的唇瓣,被剑锋穿身也不曾痛叫的袁小倪,此时痛叫出声,却推不开他箝握在颚下的指掌,唇上的血流进她的唇内。
当他满意的以唇搓磨着她被咬伤的唇瓣,让她痛得却又退缩不得,他舌忝舐她唇瓣上的血。
“你的血肉,真是美味得让我非常想再一口一口的好好品尝。”
他今夜的反常,让袁小倪毛骨悚然道动都不敢动,只能任他吮舌忝着唇瓣!
任灿玥的言行,已让她愈来愈难明白。
“天呀!是三总管——”
“小倪姐姐来了!”
袁小倪一走进西郊竹园,就见平日都是快乐招呼的下人和小孩,此刻见到她,竟大叫的转身奔回屋内!
“不会吧?才养几天的伤,这里就沦陷了?”
她被城主以剑气重伤,古城上下人尽皆知,众人只知她收留不该收留的人,让大小姐发现,因此城主严惩她!
迸城内的人向来对她没好话和脸色,经过这次的事,她都怀疑下次到古城,大概连基本礼貌的颔首都没人会赏光,但是,怜怜还不至于这么对她呀!
不过,养了几天的伤,也没见怜怜来探病,只是送了不少伤药和“晶喂轩”的美食来就是,以此情况看来……
会不会怜怜对勇气的认知又发作了,又要再发出和她不知第几次断绝的姐妹情?
幸好她人缘不错,这几天,一堆人送的伤药堆满房中,不但古庄楼主们送,从小的好玩伴,楼主儿女们也送,楚千梦离去前请大夫依三餐关照,最让她不敢置信的是,连二总管游笙桦也送了一堆金创药和内伤药,甚至还主动告知她追查清姐下落的后续情况!
呃,她带伤跑出去的那一夜到底是什么模样?怎么变化的人有这么多,这一回想,不禁想起任灿玥那一夜的诡异和可怕!
他舌忝完她唇上的血,冷看着目瞪口呆的她后,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唉。”袁小倪揉着额角,“养几天伤后,好多事都变得莫名其妙!”让她连反应都措手不及。
她现在只担心,清姐究竟被哪路人马带走?
从游笙桦传给她的消息,和她派人私下的探查,掳走清姐的人马应非要对她不利。
没多久就见向怜怜捧着一束花出来,笑得非场?烂,朝她跑来后,把手中的花交给她。
“怜怜……”袁小倪感动的抱着大把花,她就知道怜怜不会这么没朋友情义,瞧她送上这束花祝贺她康复呢。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让我的人生这么不缺见识。”向怜怜美丽的脸蛋比她更感动,万分认真的握着她的双肩说:“有生之年,能看到什么是蠢到最极致的代表,你真是丰富了我的生命。”
“哇,不用讲这么毒吧!”她常觉得怜怜毒人的方式才真是丰富了她的生命,有时候她觉得怜怜和任灿玥挺适合成对,两边都很毒呀!
“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都习惯替人扛、替人解决、被人陷害,也不差再一件了,过二天我打算去抢衙门的官银,你这么有本事,不如替我担了这罪吧!”向怜怜说得像出门打坛酒般简单。
“那会杀头的?”不是啦!
“怕什么呀!你都差点被任灿玥串了也不吭一声,明明一身本领,还死活的要赖在古城,古城那群人的轻视护骂都没当回事的吞了,黄连吃这么多了,冤债也扛了不少,债多不愁衙门追来,我希望你负责点头就行了。”
向怜怜以好朋友你应该不会拒绝的态势,要她接受。
“说得是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可真是尝到了。”
“有苦!”向怜怜嗤声,俏脸早已转成狰狞,一指一指戳向她的肩。“我看是有秘密吧!以你的个性,我才不相信你真的任人踩扁、搓圆的,什么人都可以掐到你脖子上,你这身本领白练了!”
“哪有什么秘密,我再怎么有本领,也不可能对城主发作呀!”袁小倪喊冤,“怜怜,麻烦你,我肩伤才刚好,别再戳了!”
“为什么不能对任灿玥发作,还跟他客气什么?”向怜怜没好气的改戳另一肩。“我就是不懂,摆明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料,这十年都干着屈膝求全的事,把自己搞到这么惨烈,太!离!谱!了!”气死了,重重的多戳四下!
看她对捉到的歹徒这么恶整,就知道根本也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佛心善人来的。
“怜怜,你戳来的指头快不输任灿玥的剑气了!”真疼呀!袁小倪动动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