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儿,不准伤害无忧、无愁!”
在苏少初严声中,风绰儿一愣,随即见到长剑月兑手后,她们的掌心。
“掌中红点,她们是使女的女儿?!”
风绰儿这一停,今无忧、无愁月兑身而来。
“皇主子——”
不曾见过一身是血的朱毓,在她们心中总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主子,哪怕与她们笑,也是带著不可侵犯的距离,既可怕又让她们想接近,却是她们心中唯一的依靠堡垒。
“到我……身后!”面对奔来的无忧、无愁,捂著胸膛重创,朱毓将她们推往身后,挺身而护。
这一幕让苏少初眸瞳一动。
“皇主子!”
“皇主子,你伤得好重!”
这堵挡在她们眼前的背影,哪怕重伤,带给她们的是永远不变的安全感!
“使女的女儿,一定要带回南源。”
风绰儿人未近,剑气先至,苏少初眼快的挥开剑芒,虽化掉这波攻势,寻常的剑刃却不敌风绰儿的锋锐剑芒,长刃当下断成三节!
“绰儿,住手!”见她要再动手,苏少初制止的喊。
“『少初哥哥』,你要挡我带走使女的孩子,绰儿不理你了!”
嗔嚷的声才落,她奔雷逐电般的身形激射而来——
“无知之女,放肆——”
不待苏少初出手,朱毓袖中短刃飞射而出,直取风绰儿胸口!
“绰儿——”快得不及眨眼的短刃速度,是朱毓耗力的一击,苏少初骇然!
避不及这迅然而来的刀影,风绰儿眨大了眼,江湖经验甚少的她,面对这样的关头,她连反应都来不及的愕视,就在离胸尺许时,一道迅光破空打歪这道锋锐!
“绰儿!”苏雪初及时赶到,接住倒下的她,锐刃依然射中风绰儿,却避过致命处!
一旁,晏平飞和三玄剑也收招的赶到自家主子身旁。
“谁……都别想将我的女儿带离我身边,无忧、无愁只会在三皇府,不会到任何地方去!”
朱毓的眼瞳炯炯凛然,直至封言、晏平飞来到身旁,他才再也撑不住的瘫跪而下!
“皇、皇主……爹——”
“爹——你不要死——”
无忧、无愁哭喊著!
“我不喜欢看你们哭,不准……哭。”朱毓依然带命令的威喝。
两丫头却哭得更厉害,眼睁睁看著朱毓几乎倒在扶著他的封言、晏平飞身上,面色如灰。
“苏公子……你杀了爹……我讨厌你……”
“无愁也讨厌你……呜……”
面对她们痛哭的指责,苏少初忽摘下戒指上的金珠,含进嘴内,朝朱毓而去。
“你、你想做什么?”
众人才一惊,只见苏少初捧起朱毓的面容已覆上他的唇。
几近半昏迷的朱毓,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与喂进嘴内的丹丸,在他嘴内化开。
“三皇子,旭日丹红可助你撑这危急,只要接过这一刻,以你的能力和兰赤石,还有天泉地热之源,要复原,并不难。”离开他的唇,苏少初抽出他颈后的金针,看著他游丝的气息又渐渐转为稳定,心口浮起异样的安心。
“少初!”见状的苏雪初唤。
“这是我的决定。”
对这第六子的率性而为,苏雪初多半只无言叹息。
“爹不会死了吗?”
“会好了吗?爹会起来吗?”
“他没事了,你们别担心。”苏少初朝她们安抚一笑。
“我为无忧、无愁而救你,希望你能善待自己的女儿,别再负了萼妃娘娘对你的一番深情与心意上
就在她要起身时,朱毓忽握住她的手腕,猛一吐劲,朱毓再次吐血,苏少初也痛呼而出,被迫与他同样单膝跪倒在地,一抬首就对上他精然凛冽的眸芒!
“三皇子——”
“爹——”
“少初——”苏雪初见状,赶忙放下风绰儿冲过来。
“你……想做什么?”苏少初难受的紧咬著唇,原就隐隐作痛的胸臆此刻像爆开般痛苦。
“你的……内伤可不假,二片金缕红叶的力量太强了,兰赤石也无法一次稳下你的内伤……哈哈哈——你总有一样是真了吗?”
朱毓鲜血淌洒所呈现的模样如疯狂般,令在场之人皆一惊!
“三皇子,旭日丹红每动一分力,便反折三分劲,别轻动内力……对你较好。”
苏雪初已来到苏少初身后,扶住她,星目沉起。
“苏雪初,你敢有任何妄动的念头,本皇子拚著玉石俱焚,以最后的内力,反冲她的筋脉,就算杀不成她,苏家第六子也将形同废人,你敢赌吗?”
以朱毓的能力,确实有能力办到,看他在重伤中还能射向绰儿的刀就知道,他的内功实力深厚,苏雪初很难救这眨眼一瞬。
“爹,你不要杀苏公子!”
“求求你,你和苏公子都不要死,好吗?”
朱毓没有看她们,只是一迳锁视苏少初迎视的双瞳,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晏平飞道:“平飞,我若真不在……上禀皇后,告知她老人家,无忧、无愁是我的女儿,希望父皇能赐给她们该有的……封号仪式,保她们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至於她们的母亲只是一个无缘的女人,知道吗?”
“三皇子,请您……放手吧!没有必要如此。”晏平飞跪到他身旁,磕头道。
“别在这时跟我违抗,记住,她们的母亲是!无缘的女人,绝不许有任何风声传出,我不会让任何人讥笑我朱毓的女儿是……!”
他有绝对的能力应付任何上身的事,但,他的两个女儿没有,他必须先给她们身分、地位,以权位筑一道墙,保她们不受这些伤害。
临至此刻,他忽然好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她们,让她们不用担忧受怕,这就是一个父亲的感觉吗?呵呵,从没想过他朱毓也会有体认这种感受的一天!
“不要、不要,爹,我们只要你、只要你就好……”
“你不要这样……爹,我们不要你不在……爹……”
无忧、无愁在他左右两旁,拚命想拉著,却拉不开他执著的手。
“你究竟……想做什么?”
朱毓看著她,那终於又与他相对的面容,他再问:“假……的吗?无一是……真吗?”
“三皇子!”想都没想过他对她竟是如此的执著,苏少初哑然。
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低著声问:“少初爱弟……告诉我,以你的剑法,该可让我……一剑穿心,为何没办到!”
没想到他会留意到这件事,苏少初闭了闭眸,道:“我只是刺偏了!”
“你说谎……因为你对我不是全然无情,所以……你无法真的一剑取我性命,是吗?”
苏少初深深长叹的摇头。
“三皇子,呜兰已绝响,真真假假尽如断弦之琴,你我不再有过往与真假,恩怨就在雪峰上随这一剑而了吧!”
她的话令朱毓怔仲继而笑起,握紧她的腕,道:“你认为你赢了吗?呵,少初爱弟,一同往地狱而行吧!”
气缓缓在他指上凝起,“本皇子说过,你苏少初只能埋骨在本皇子怀中,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有得到你的机会——”
“三皇子,请您放手——”
“爹——不要呀——你放手吧!”
封言、晏平飞,无忧、无愁全惊骇大喊。
苏雪初伸臂环紧始终苍白的唇不发一语的苏少初!
“毓儿,住手吧!”
在雪夜中响起的声,平和而浑厚,一股沉沉的气流随之像伏著雪地而行般,缓缓罩上了朱毓握住少初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月色下,一个清瘦却器宇不凡的男子,轻步而来,看似才近中年之龄,却一头灰白之发,容貌颇具英气,双目精炯中透显一份沉敛。
“哼!”看到来人,朱毓不屑一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