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买来陪罪吗?”
“可能本皇子忽受天意感召,深感杀生是罪。”不习惯的事,令他只好看看崖顶上空。
“难得你也会做讨人开心的事。”
这一刹那,苏少初觉得此时的朱毓瞧来竟有几分可爱,不禁笑出。
“或许,少初爱弟多对我发出真诚的笑,本皇子会做更多讨人开心的事。”
第一次苏少初朝他绽出了灿然的笑靥,真心而无伪,竟令他内心坪然。
“皇主子——”
朱毓忽再伸手,在苏少初一怔,在无忧、无愁掩唇惊呼中,他已又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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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深沉,轻纱帷幕内的旖旎春色正上演。
“唔……”
对游抚衣内的掌,靠在他怀内的苏少初只是喘息著。
“少初……”带著的声轻唤。
任由对方解下她的衣服,渐渐露出的冰肌雪肤,总会令身后之人传来一阵欲情低吟,还有更加放肆的征服之欲。
窒息的强吻今她阖眼,见此,朱毓的双手更加抚弄珠润般的雪皓胴体,看著他的发拂在她神采迷蒙,嫣态微露的浅醺丽颜上,令他更加耽溺其中难以自拔,那是一种甜美至极的酩酊醉感。
“睁开眼,少初……看著我……”
在他半强迫的低唤中,闭眼承受他的欲情的眼瞳,缓缓睁开,朝他绽灿一片艳华。
“三皇子……唔——”低喘成哑声之吟,因为那覆上她的身躯,再次将那粗壮的紧紧抵著她的幽,一再重覆激烈的砥磨,直至灼热的从他体内倾洒而出!
“少初……”捧著她微汗的螓首,再次吻上了她,深深的一再与她唇缠深吮,几至再引发她迷然的眩芒。
她没问他,为什么不真正占有她,只是无言的接受他的需索。
又一阵激情的拥抚后,她犹在他身下喘息,朱毓却牵起她,来到琴架前。
“呜兰古琴相赠,可能打动你的心。”
之前他曾提过,却为她迂回所拒,此时再提,他的言下之意,她清楚。
“三皇子,我在你手中了,还不够吗?”
“你真在我手中吗?那就给本皇子一个回应吧!”
她的云淡风轻相较於他愈来愈无法冷静的看待,朱毓甚至有一种错认,被囚住的,究竟是她还是他!
看著他坚定而执意的神态,苏少初随兴撩拨几许弦音,清秀的面容凝出复杂,轻轻吟著——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
听她吟出此诗词,朱毓略皱起双眉,因为这是一首“废琴”之诗。
“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士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冷冷。”迳自吟朗的声,纤长的指再次无限不舍似的拨动筝琴,随又自我一笑的以掌抚平琴丝。“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
凝气於掌,苏少初运劲一吐,毅然覆上这具罕世名琴,琴弦根根崩毁!
就在她再次运劲要一掌将琴身毁之时,更快的力量攫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朱毓握紧掌中手腕,控制自己别一把折了它,声从牙关迸出。
“断弦就该是废琴,此琴永难再有任何琴曲。”
呜兰古琴以冰蝉云丝为弦,当今天下冰蝉早已绝迹,此琴已徒俱身躯而无灵,形同废琴。
“本皇子问,为、什、么?”
“三皇子,您的琴(情),少初难承受。”苏少初眸瞳冷静清透。“此身、此心暂为他人所寄情,心之所属、心之所向皆不在中原。”
这是何意?“身心暂为他人寄情?!”心之所属!朱毓神色怒沉。“你在对我说你心有所属吗?”
苏少初既不颔首也不摇头,只是沉默不语。
“说!”他握住她的双肩,狂怒令他面孔狰狞起!
谁在她心中?
他绝不准有谁会见到那属於他朱毓才能见到的神态,无论是悠笑或者带著调侃与欲情的艳媚,都属於他朱毓的,绝不准有人得到她、绝不准她心中有别人,她,苏少初是他朱毓的人!
被猛然握住的手腕几乎握碎她的腕骨,吃痛的令苏少初蓦抬首,迎视那双沉敛的双瞳,永远用轻懒与温尔隐藏瞳中深处,那残忍又无情的冷血,她一路看至今,与此人对上,最后的下场,谁该恨或该怨!
“三皇子想一掌毙了我,或逞尽你的,少初都只有一句话,无话可说。”
苏少初迎视他,那神态悠到几乎是虚渺,又是这种拒绝他的态度,更令朱毓勃然大怒。
“无话可说,那又何必留著唇舌!”
握住她的下颚,不再留情的重吻上她,切切实实的扯咬她,令她痛呼的用力推开他,唇瓣鲜血直淌。
“少初爱弟,你曾说过懂我或不仅我,都很难。”朱毓看著被他咬伤的唇瓣,森冷的声道:“我想这句话本皇子该回赠给你!”
看著拂袖离去的身影,苏少初伸手原想如往常般拭过唇,却又改为抚著自己的唇瓣,她探舌轻舌忝过那犹在唇上,属於他的味道,低声轻喟,“连我自己都难懂该怎么做了。”
走出垂纱,步下雪玉台阶,又是来到梅树下,望著崖上高空之月。
“十六了,时间所剩无几呀!”
上空灌下的冷风,几许拂上她,苏少初感受这份清凉,平抚体内犹未平歇的热意,也让自己的脑袋清醒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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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俱籁是更深沉的夜色,掀开帷幔,朱毓看著床褥中,酣眠而睡的容颜,修长纤雅的身躯安然睡於丝缎枕被中。
因上半夜的缠绵,她的衣裳甚至还是凌乱不整的,女敕黄的兜胸相映半露的肌肤,连兜胸系带也松得半落,酥胸隐隐而琨,充满魅惑,令他凝看的眼也幽深起。
坐在床畔,静看著她,伸手欲抚却还是在她酣睡的安稳中伸回。
他非常想要眼前的人,这个心与性格皆难以捉模在手的人,要如何才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精狠的眸芒掠过,阴沉的笑在唇梢扬起,或许,就如呜兰古琴一样,她既可断琴弦,那么让她成了废人又如何!
这样,她苏少初就是一个真正能掌握在他手中的玩物,岂不也是乐事。
在她身上耗下太多的心神,而她却始终难以掌控的感觉,一种不安渐起他也失去耐性了。
没有他朱毓得不到手的人……
只要狠得下心……
气已开始运於指掌中,锁视著她,那优雅修长的四肢,先断一足,再折一手,只要她成残……脑海却不停浮出日前她为内伤所苦的神情。
他扯唇,笑话,他朱毓何时成了这般妇人之仁的寡断!
此时,枕上的人开始皱起不安的双眉,继而难受的扭转著蛲首,呼吸像被什么箝住般,面露惶色!
“少初?”作了噩梦吗?
没有气了,一张嘴,更多的水由口鼻灌入,拚命划动小手,想推开头上的掌,却只是换来更重的力道,将她按入幽深的水中,黑暗开始扭曲了仅存的意识……
难受的张著口鼻,梦境带回那始终不想回忆起的一幕。
当猛然被抓出水面时,光照上痛苦闭上的眼,空气再次进入鼻腔,呛人体内的水随之猛咳出。
“不、不——放开我——救命呀——”
“以为是个小鲍子,看来好像是个小丫头!”轻懒的冷笑声,像是由一身湿濡的衣下看出那份纤细!“还是个小小年纪就有武学底子的小家伙。”
缓缓睁开的小眼瞳,对上一双冷淡且优美的双瞳,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颈已被猛地攫住,就这么将小小的身躯由水中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