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珊珊在他怀中转身,这动作虽又让她痛皱了一下眉,却不减她转好的心情。
“珊……”见她整个神态骤转,原本冷着眉眼的娇颜,此刻如春花灿放。
“叫我娘子。”
“娘、娘子。”仰首的娇颜,甜美的像一种陷阱,明知危险,陆明朝还是踩了,连唤这声娘子都让他心弦怦然。
“相公。”鼻眼对着他的颜珊珊,唤的又柔又嗔,“别忘了,你说的,当奴隶都愿意,就从明天开始吧!放心,我会节制的,顶多是要你做牛做马、要你有不得发泄、要你知道以妻为尊,更要你体认,威胁逼迫温柔无助的娇妻,下场是什么!”好家伙,新婚之夜就敢造反,将来还得了,育夫教育得再补强。
“娘子我……”还没说完,爱妻伸出根食指按到他嘴上。
“最后呢!等我这身饱受摧残的伤体养好,首要做的就是,”颜珊珊笑意灿灿,眼眸绽风情,瞳芒射杀气的警告,“好好带领相公你认识本娘子这身娇贵玉体,从上到下好好认清,这每一处都是要陪伴相公你一辈子的身体,只许温柔对待,严禁粗暴相向,更不宜过度玩弄,如有再犯……夺你男性的能力示警,拿你一辈子的尊颜来换。”
“能力?尊严?”
“就是阉了你,还有当一辈子奴隶!”
就算倒喘也不能在这时展现,以免珊珊以为他不真心,提出更可怕的建议。“娘子,咳,我能不能问妳一件事?”
“你说呀!”
“半个月前,那场我酒后逞兽欲侵犯的事,应该是……假的吧?”
原本误会她和苏少初,以为半个月前虽是她故意设下的局,自己也真的侵犯了她,但,现下看来,局依然是她设,但自己根本没做过,证据就是她的处子之身!
“是我陷害你,又怎么样?”她美目斜睨,丝毫不觉有什么错!“那个时候你没做,现在你可做了,还做得很彻底,现在是想不认帐吗?”好呀!还敢追究过往,未来『育夫』再加一条,不准溯及既往,因为爱妻做的,永远不会有错!
“不、不,我哪敢,我只是不知道,娘子妳很清楚我的心意,没必要……设这样的局呀!”还害他误会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言之隐,比如珠胎暗结,整他当个现成王八!
“这是惩罚,至于为什么,自己想!”
惩罚!怎么样都想不通的陆明朝,拚命问爱妻,她却哼声不再提了。
“少爷,你又想什么发呆了,这茶都冷了。”
见主子端着茶,望着月色沉思甚久,动也不动一下,陆修唤道。
“再换一杯不就好了。”真是吵人思绪的家伙。
陆修再为主子斟上一杯热茶,问道:“少宗主,这些品茶小点你若觉得可以,那就要寿伯再做上一份,送给少夫人尝一下。”
原本宴客前,无论是菜色还是茶点的试吃该交由少夫人,但少夫人口叼,不爱吃的一口都不想碰到,因此,少宗主依然是那试验的第一关。
“可以,这些少夫人会爱吃的。”陆明朝灵光一闪,吩咐着,“等会儿要送给少夫人的糕点交给我。”
望着夜空已近五中秋的圆月,他愉快地想,既然不来东旭别苑,那就换他到西霞阁去,甚至就赖定在那,也无不可嘛!炳哈。
月光铺洒在宁静的庭园回廊上,园内处处充满张灯结彩的佳节气氛,因应明天的中秋佳节,午后的赐福仪式,将有甚多的礼节供品要分送,陆府的礼品不乏高官权贵们的心意,再加上夜宴的热闹与美食,每遇中秋下人们的快乐不下于过年。
入秋的凉风拂来,只觉舒朗而不觉萧然,陆明朝端着一盘精致糕点走进西霞阁内,特意不让下人通报,就是要跟珊珊玩个出其不意的游戏。
靠近珊珊的寝房时,灯火通明,还传出阵阵低笑的交谈,陆明朝皱眉,因为那夹杂的声中有某熟悉。
热气蒸腾中,粉女敕的藕臂轻撩起水波,看着各色花瓣飘漾在粼粼水光上,蒸气染得一切都显蒙柔清亮,颜珊珊不禁好玩的拨玩它们。
“陆夫人,妳再泡下去要皱掉了。”苏少初拿着一条拭水大浴巾伺候着,很叹息,“本公子服侍妳出浴,妳该消怒了。”
“哼!这段时间你可快乐自在,我却被监管的连踏出门的自由都不便。”
她闷嚷,明朝最近像与她倔上了,软硬兼施都用,他们虽言归于好,他却始终不愿在让她出府这件事上让步,唯一出陆府的条件是他得跟着,还有搬回东旭别苑,而这两个条件她目前实在无法答应。
苏少初啼笑皆非。“珊,丈夫是妳选的,育夫养成也是妳做的,现下遇上了事,怨我无用呀!”这气出到他身上,也找错人了吧!
“我只是没想到他顽固的那一面发作起来,当真是……什么方法都没用。”
撒娇,陆明朝受宠若惊的接受;生气,他沉默不回应,哪怕最后颜珊珊摆出强硬到底的态势,他还是不答应她的要求,只说近来帝都不安全,要她忍一忍,无论如何,陆明朝决定要坚持的事,谁来说都没用。
“这倒是我赞赏明朝兄弟的部分。”纵然任老婆揉捏,也只在个人私事上。
“你赞赏?那以后任何事都别来找我了。”
“哎!别生气,我可是排除万难,专门来这服侍大小姐妳了。”苏少初将手中布锦裹上由大浴桶踏出的她,开玩笑的由身后环拥她道。“珊,妳每回都叮咛我,浮躁不如冷静,现下可要回赠妳这句话了。”
“你想说什么?”她蹙眉看着抵在肩上的颅首。
“妳很清楚,明朝兄弟对妳因为太在乎,才会对与妳有关的一切,处处显得裹足不前、优柔寡断。”苏少初话中有话地悠悠漫笑,“可别真以为对任何事,明朝兄弟也是迟钝憨厚,身为陆家少宗主,御前神捕世家的继位者,我怀疑有多少他看透的事,没有点破而已。”
“嗯……”颜珊珊沉吟一应。
“珊,我记得妳从小说过,妳要嫁的对象,必须是内外都合妳需求的人?”
“当然,从小我就清楚,贤妻良母不是我的兴趣,将来我要一个可以让我任性妄为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允许我任性妄为的丈夫,这两者差异可大呀!”
“可怜的明朝兄弟!”令人不禁垂下同情泪。
“找死呀你!”她手肘顶向身后的人,没好气骂。
“真狠,本公子这么纡尊降贵的服侍妳,打我这么大力,都不心疼。”叹息的声很幽怨。
“心疼,心疼死了,很冷呀!快帮我拿衣服过来。”
苏少初连连恭敬称是,谁教他今天是来当下人的。
“珊,妳对肚兜的偏好也太重了,怎么有这么多肚兜?”一堆各色各样的肚兜。
“那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还有……”
此时,门口传来异声。
“少宗主,你、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进去吗?”
房内的颜珊珊和苏少初望向门口,丽儿正推开门端着一盘精致小点。“少宗主好奇怪,把这盘点心交给我,转身就走了,脸色可怕又难看……”
一进房内,见到站在颜珊珊身后替她系好兜胸带的苏少初,丽儿吐着舌头,一副完了道:“这下我知道原因了!”
“刚刚是明朝!”颜珊珊神情一变的抓过外袍套上追出。
“不好了,以少宗主钻牛角尖的性格,不晓得夫人能不能安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