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栽……在哪里……在哪里……
法西扯开衬衫,浑身的血液像燃烧起,手臂的筋脉因他躁怒而浮突,整个肌肉像绷紧到要裂开,脑与心都昏乱到让他抓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身在何处,都让他的意识开始呈现混淆!
心好空、好空,好像回到少年的杀手生涯,完全只有冰冷孤寂和溅身的血红,不知笑与温情是什么,直至一张可爱的童颜,喜孜孜的给了他半块玉开始,神秘兮兮的告诉他,给了他一道幸福的咒语,那灵亮的大眼乌溜溜的转,明知道她顽皮精怪,但他却认真的接过这块玉,从此,他的人生不一样了,他知道期待是什么,这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感,他想握住!
灿烂又开怀的她在爱的围绕中成长,不同于他生长于冷血无情的环境,但那份光热就是这么感染他,她所发出的喜怒哀乐也令经年暗中守着的他,一点一点的填补起心中的空洞。
她童年时天真的承诺让他坚持的守着,哪怕他纵横黑帮、看尽世间冷暖,这句幸福的咒语度过多少血腥危险的日子,让他尝到想要“珍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让他知道人的温暖感情是什么,他的心始终有个无法弥补起的洞,就是那句幸福的咒语,只有她能填补好内心这个随时像要反噬掉他的黑洞,让他相信真的有人,愿意将幸福带给他。
但是,这个丫头总是让他不安,飘忽的像随时都会消失掉,她的一颦一笑他太想要、太想要了!想要她,要她全身每一处都属于他,抱着她,让他好温暖、好平静,好像幸福就在怀中,所以要得到她,就要紧紧抱住她,无论她怎么哭喊都不可以放手,因为这小丫头太会骗他!
“小栽……我要妳……我要得到妳才行……时时刻刻我都想抱着妳……”
布帘后的高见和栽被他喃言的呓语搅得心慌意乱,听他痛苦又茫然的声,她……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心痛。
“能不能想办法让人进来,先将他架下车呀!”还是先月兑离现在这种尴尬又诡异的情况再说。
“我说过,只有妳能让他倒下,现在无论谁进去都相当危险。”明云轩对她的话只是摇头。“幸好,法西太过沉沦自我的阴霾,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否则,哪能让她这么放心拿着手机说话。
“老兄,别用那种悠哉的口吻讲这种很难的事,在你大哥的婬威之下,好几次是我差点倒下,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老哥喜欢用『慢、慢』折磨的方式来对付人,我全身上下快被他慢慢折磨的差不多了!”她再也不顾矜持的喊。
没想到,明云轩是轻喟地道:“妳若能让他得逞,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情况,只可惜妳原性的灵格不愿让法西得逞,因妳的内心始终生气他一些事。”
“老、兄、呀!不要在这时候继续上回的人格分裂说,提点实质的建议吧!”高见和栽懊恼抚额。
“告诉我他最后是什么情形?”
最后!“他……”那颗银发头颅几乎一直黏在她双腿间,这话打死她都说不出口。“嗯!正在……研究他的……生命之泉……”
想起她和法西玩过的情色对句,他曾这么形容过,说什么那儿是带给他生命力量的泉源、泽润身心的甘霖,当时色欲到令她连话都快接不下去了。
“听起来含义很深。”明云轩一阵莞尔。
“反正就是……他以为自己弄伤我了,在做他认为的治疗。”小栽咕哝的含糊带过。
“他还会怕伤妳,可见只有六成为阴霾所驱使,还保有几分自制意识,妳这一躲,可把危险提升到八成,尤其他最怕的就是妳的消失!”明云轩一副恭喜,妳全做尽的口吻道。
“那……那现在怎么办?”
小栽再次从花纹小洞看出去,发现那双蹲着身的腿已再起来,在椅座前来来回回,最后忽伏形,这次冷瞳和身躯全都不动,犀锐扫视座椅下,昏幽的空间内,真如一只猛禽蛰伏的兽瞳,令高见和栽冷汗直冒!
“快……快一点说出你的办法,我看他又开始不太对劲了。”小栽声音开始发抖起。
“不让法西发泄,他是不会停手的,妳就让他发泄出来吧!”
“老兄,你说清楚点,你这意思不会是要我出去让他扁一顿吧!”死都不干!
“这话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法西只是需要妳来让他确定,他得到妳了!”
“发泄出来!确定得到我!”小栽了解他的意思之后,来不及做少女的娇羞,只有两眼飙泪。“可是……以你老哥会折磨他……每个喜爱的地方看来,再加上他现在的怒气……到了明天早上……”
扁想就让她脸色发青,手指、脚趾、全身都发抖。“老兄呀!我不想为这种事捐躯,它从来就不是我的志向呀!”
呜……早知如此,她刚刚发什么神经,难得他温和下来,不再用骇人德行抱她,她干嘛忽然一阵害怕的咬伤用力推开他!
“这妳倒不用担心,以法西目前的情况无法到明天早上,但他的毅力会支撑着他定要达成目的,妳就配合他一次,甚至协助他,只要一次,他确定真的拥有妳之后,他就会倒下了。”
“够了,当我是什么!”小栽气起道:“你老哥婬魔转世的呀!”听起来就是一副死了也要抱她,果然是另一种版本的婬邪恶灵!
“基本上,他现在根本以为自己在梦中,梦,原就虚浮,再加上法西从以前对女人的互动就只懂SEX,之欢是常年生活在冰冷中的他,唯一能安心确定得到的感觉,妳有太多让他不安的因素,更是一则他不敢置信的梦,妳认为他还能怎么做呢!”
“老兄呀!这两年我被他从里到外还确定不够,重点是,不确定是他家的事,干嘛一直整我!”
“妳忘了我说过的。”他提醒。
“什么?”
“妳是祭品。”
唰地一声,车内,小栽窝藏的布廉被扯下,她蓦然抬首,恐惧至极的看着眼前狂性大发的人!
“先……先说好,随便你要抱、要亲——想要做什么都行——大家以和为贵——千万不要用暴力——”当小栽被由小空间中被拉出来时,吓得她拚命输诚。“法西——呜——我发誓、我发誓,你、你想怎么样,我都不反抗——不咬你了——这次是真的啦——”
当手机被一道力量挥打出去,传来小栽最后的哀号声时,车内便彻底又成了完全隔绝的世界!
车外,明云轩掩上手机。
“今晚就委屈妳,乖乖当个祭品吧!”
“怎么样了?”
“放心,没事了。”对关问的查士和菲尔,明云轩微笑道:“命令酒店的人,房间准备好后,可以请道恩医生先进去待命了,这下应该可以好好让法西躺下来休息。”
盎丽典雅的寝室,主卧室中的高脚大床,四根铜色床柱皆系着棕白色的薄纱,床顶上的铜柱带有设计之美的延伸出,上头以裹缠的艺术,将棕白两色之布幔半垂,流苏飘掩,让寝室充满欧风浪漫,又带着地中海休闲气息。
“医生,法西先生的情况怎么了?”看着正帮法西检视的道恩医生,查士忧切的问。
床上昏沉躺着的银发男子,虽因高烧而俊脸深红,却还皱沉着双眉,无法安睡的汗珠直冒,那黄玉精瞳似闭似掀,喃喃呓语。
床的四周,查士、菲尔和隶属日本的几名部下,全在床畔关视,明云轩则在靠房门边,倚墙环胸的支颚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