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
“精尽人亡!”
“你确定这对他是一种惩罚?”有别于因这露骨话而面容大红的白琼露和黄真,云天骄依然是那懒懒不带劲的表情。
“死了就抱不到,也看不到心爱的老婆,当然是惩罚!”她弯着笑眼。
“我会跟书翎商量看看你提出的这招。”
“当然——”下一句话拉住追风要走开的势子。“老招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好用。”
“你干么这么怕书翎?”
“我讨厌不必要的纷争。”
“是谁告诉你这种烂招?”
“修罗!”
少泱!“你别栽赃呀!”
“可他说,当时年少轻狂不懂事,还差点因此而完蛋!”半月回想着。
“这小子,年少犯的事还真多,后果都是别人担!”连她的婚事也赔上,云天骄牙痒。
“可不要他没帮你逃月兑成功,就把气转到他身上,打算开始欺负他。”半月看着三辆马车中的最后一辆,小朱八和一个老妇正照料着。“一路上照顾着点,他有任何缺失,我可不放过你。”
“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必定宠出不孝子,本姑娘劝你将来别生小孩,以免祸害他人。”
“彼此、彼此!”第一次,半月懊恼地道。
“哈,你终于冒火啦!”云天骄食指点向她额头。
“谁与你一样小心眼,反正去边关受苦受难的又不是我。”
“本姑娘受苦受难就找你叔叔出气。”这一切是陆疯子造成的,活该他受!
“找我叔叔出气!”像听到多好笑的话,半月笑不可抑。“哎,别整倒叔叔一次,人就了,看在同伴之情提醒你,我叔叔追女人向来是无孔不入的,尤其他对你垂涎的程度,就像一个饥饿过度的人看到一根大鸡腿,吃以前,口水先流满地,闻一闻、舌忝一舌忝确定味道后,再一口吞下,连渣都不剩。”
“你跟你叔叔有不共戴天之仇吗?”怎么把自己亲人形容的像野兽。
“这是了解,叔叔从年轻风流时就会带着我出去抱大腿喊爹,好杀军退敌,再等下一次战役,我太清楚他了。现在他对你还勉强可以安于口水期,等他确定味道以后,等着被一口吞掉吧你!”半月恐吓似的对她发出诡笑。
“别说的这么可怕,什么确定味道!”
“就是确定从哪开始吃比较对味呀!”
“没有的事!”始终在旁听的白琼露忙切进她们之间打围场。“四嫂呀,余姑娘是开玩笑的,四哥人非常好,有正义感,平时浪荡是又爱玩了点,但是以……”
“以叔叔的风流本性,谁敢说事情不是这样。”
“以四哥的风流,这件事……很有可能!”这一推想,连白琼露都惊恐。
“天骄婶、婶,你自求多福吧!”余梦清挥挥手绢。
“这也么说,这一别也许是最后一面,来,七丫头让二师姐好好看看你。”黄真感伤的捧起她的面庞端详。
“无聊!”这三个一搭一唱的女人,云天骄翻翻白眼懒得理会。
吵吵闹闹中,马车终于启程,在扬起的尘烟中众人用力挥手送行。
☆☆☆
“天骄。”马车里,陆丹风支着额,双眉纠结。
“什么事?”云天骄倚窗看着飞逝而过的景致。
“你很怕我吗?”
“怎么会!”
“那你干么抱着剑不放!”一上马车就警戒的抱在怀里。
“习惯!”
“是吗,那……”陆丹风倾身上前,只见寒光倏闪,利刃直逼向他。
“做什么?”她锐眼逼来。
“我、我想……”不过想把窗帘拉上点,也需要用这种阵仗伺候他吗?
“想!”云天骄高亢扬声。“想都不要想,我现在慎重警告你,不要以为我们有夫妻之名,你就有可趁之机,在本姑娘还没有认定你以前,你敢有任何不诡意图,我阉了你都会!”
“可、可是——”他不服、他抗议!
“没有可是!”长剑改架到他颈上。“你只有点头!”
“我不要!”陆丹风呕极了。
“你想死吗!”话才出口,烁光一闪,她颈上也架着一把剑。
“不公平的事,我宁死不屈,娘子。”他露着洁白的牙笑。
“有种你动手呀,相公!”云天骄也跟笑着。
要笑大家一起笑,这一把谁输还不晓得呢!
“我等着你先动手呢,娘子。”
小俩口就这样互相持剑指着对方!
正午时分,小朱八喊叫不应,打开轿门时,就见还拿剑僵持不下的两人。
“我说小伙子,一个大男人就不会让着妻子点,居然拿剑想杀老婆,还是不是个男人呀!”随行的老婆婆三姑,老迈而臃肿的拄着拐杖数落陆丹风,粗哑的破嗓尖削,皱纹斑驳的脸,猛一看,还真像乡野奇谈中的鬼姥姥。
陆丹风耐着性子吃饭,告诉自己别跟个鬼老太婆计较,而一旁的云天骄捧着碗喝汤,却喝的有些颤抖,显然正在窃笑。
午餐,他们在野外野炊,好不容易能下车来活动筋骨,三姑当然顺便活动她那老人家惯有的脾性,倚老卖老的杂念。
“想当初我那老伴多宠我呀,常赞我生得美,人娇声也甜,跳起舞来简直是倾倒众生,那个啥米洛神、西施都比不过奴家!”三姑扭着水桶腰,蹒跚的身材,让人深怕地会被踩陷,她老婆子却像活回去当年那风光的年代,着迷的舞动那肥满的身躯。
“恶——”陆丹风作呕,差点吐出。
“臭小子,别浪费食物!”一拐杖毫不留情的打到他头上。
“噗!”云天骄忍俊不禁。
“臭老太婆,本上人敬你是长辈,你别得寸进尺呀!”心情已够老大不爽的陆丹风跳起来。
三姑再敲他一拐杖!“知道我是长辈,还这样跟我老婆子讲话,想吓着我老婆子呀!”
“我——”正要发作的陆丹风忽见眼前的老太婆逼到跟前。
“哎哟哟,嘿呵……”三姑绽开她那干瘪的嘴,声本就粗哑此刻更如夜枭,皱纹的老手模上陆丹风的脸。
“你、你做什么?”陆丹风起了一身疙瘩,这鬼婆婆想干什么?
“仔细一看,小伙子长得真是俊呀,连皮肤都不输姑娘家,哪像我老婆子皮肤粗得可刨番薯皮,哎哟,连身材体格也扎实,喔,这胸膛靠靠也舒服,真让我老太婆越看越心动呐!”肥硕的身躯毫不客气地贴上僵愣的人。
陆丹风骇得要退开时,朱八的声传来。
“三姑,‘小姐’说不吃饭!”朱八在马车上叫着。
“不吃!”三姑可不得了地喊。“这怎么可以呀,饿着我家‘小姐’,这不是揪我老婆子心肝吗?”
“我去看看。”云天骄起身。
“不用、不用,‘小姐’闹脾气,就是要找我老婆子撒娇。”临去前,还不忘再抛给陆丹风一个媚眼。“嘿呵,小伙子,你有福了,一路上跟我老婆子有好多独处的时间,搞不好还会添一桩艳遇喔。”说罢,款摆着肥腰离去。
云天骄爆出大笑,简直是捧月复的蹲到地上去。
“还笑,你丈夫被人吃尽豆腐你还这么开心!”害他差点要吐光胃里的东西。
“你、你就当敬老尊贤,又不会少一块肉!”她笑得泪都快溢出。
“那个鬼老太婆再这样骚扰,我怕不只少一块肉,还会瘦到剩一把骨!”因为光想就没食欲。
“那你可得好好保重,让三姑看上的人,很少逃得过她‘辣手摧草’的命运。”
“自己相公被摧残你都无动于衷吗!”居然一副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那换你去非礼她,娘子我心胸宽大,这一次不跟你计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公平吧!
“非礼那个鬼老太婆——”他拔尖了声,随即见她一脸恶作剧的表情,马上改为缓颊一笑。“好呀,既然大家都不介意,我还推推拉拉就太不是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