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认得爱丽薇儿,但一生能换得这么痴情的伴侣,她若泉下有知该感到幸福吧!
正当她趴卧在被褥中,昏昏欲睡时,轻幽的足踏声从另一端的落地窗走来,显然从她一进门就己等在那儿,乔皖屏息地不敢乱动,因为心中明白是谁。
“你到哪去了?”古圣渊淡冷的声在头上响起。
“睡不着,去走走。”她闷在被中咕哝,既不坐起也不面对。
“走了大半夜?”疑问的声,随着一具结实的身躯倾覆在她背上。
“我┅┅遇到了一个男子。”那捱靠在她耳后的低喃热气,贴近她。
健壮的身形一僵!“你不会是告诉我你出去会情郎吧!”
“什┅┅呀──”她的双腕猛地被拉直扣在头顶上,抚在腰际的手窜进她的衣服下。
“以后不准趁我不备时溜出去!”乔皖整个身躯被压制在他和床褥间,动不得也翻身不得。
“我不是犯人!”第一次她对他这种独断反驳,却在衣内的大掌隔着胸衣罩住她一方浑圆时骇住!
“当然。”他的唇来到她的嘴边,沙哑的声刻意啄吻那抽息的唇角。“你是我的未婚妻。”
太清楚这种慢调子,乔皖发毛的有股想逃的冲动,身躯却被箝制的八方不动。
“你遇到谁了?”
“放开我┅┅”虚软的喊声充满恐慌,却毫无作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低撩的唇无言,眸中却溢满复杂的情绪与怒火。
温暖的身躯、馨柔的芳香,如果可柔活着,也该拥有这些!
七、八个月大的女婴,黑发、黑瞳,被沈入湖中时,女婴正生着病!
是可柔!他眸光一凛,是当年的小可柔不会错,被带走时她正因感冒而等家庭医师到来,当年的一切犹历历在目!
“圣渊┅┅”他蓦地咬上那纤细的颈项,乔皖痛呼。
可柔真的死了!虽有心理准备,真正证实,依然令他痛心疾首,像还能感受到当年那在他怀中踢动的小身躯。
“好痛┅┅你放开我┅┅”颈上的唇已改为舌忝吮那啮出的淡淡血丝。
至少别让她们母女的下场是┅┅先后惨死┅┅这是理查爷爷的盼望,而今┅┅
靶觉到衣下的大掌用力揉挤着掌下覆住的高耸,不曾面对这种事的乔皖正想不顾一切的大喊,颈上的唇攻却停住了。
“耳环!”
他不会认错,看着乔皖那小耳垂下戴着一个熟悉的蓝色小饰品,这原不打紧,偏偏这对蓝宝石耳坠是属於爱丽薇儿的!
“这是谁给你的?”他质问。
终於让他停手,乔皖半支着身,拢紧衣服,很是尴尬,衣内的胸衣被他扯乱。
“英浩叔叔给的。”
“你遇见英浩叔!”他讶然。
“嗯,他还祝我们婚姻快乐。”趁他坐起身,乔皖赶紧更往后退开。
“他送你薇儿阿姨的遗物!”看着她耳旁的蓝宝石光辉灿灿。
“他说我适合!”记得对方替她别上时,还仔细端详了好久。
“适合!”古圣渊大笑。“你适合──”
他猛地拉过她,捧着她的面颊,狞笑着。“就因这份气韵、就因这份酷似爱丽薇儿的气韵,害得大家都醉了,而忘了最根本的事!”
她愕张着双瞳,不解他的怒火。
“该死!你的一颦一笑为何能如此像她──”他越吼越恨,恶狠狠地吻住她!
乔皖不解地被那浓浊的吐息给吞噬,陷在那粗暴的吮吻中。
当年的小女婴是被活活沈入湖底吗?
直至他的唇舌放缓的描绘那红肿的唇瓣时,某些理智也回来了!
母亲坠楼而亡,女儿惨遭溺毙!
“皖皖┅┅”他在她唇齿间轻唤,宣布道:“我们结婚!”
被他忽来的情绪和动作给吓住的乔皖,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结婚┅┅”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悦的嗓音,又恢复成一个温柔的情人。“我们离开日本,到欧洲一座小岛举行婚礼。”最好的计划已在脑中形成。
“欧洲小岛国┅┅”听起来很浪漫。
“对,你和云轩先去,我有事要回到巴西古家。”他又是宠溺似地揉着她的发。“等我从巴西回来,会送你一个大礼。”
“大礼!为什么?”她天真地问。
“就当结婚礼物吧!”又是那醉人的醇厚音色与笑容。
“圣渊┅┅”看他心情又好了,乔皖鼓起勇气。“你能放过艾威斯舅舅吗?”
灰眸掠过寒光,随即隐去。
“他虽不好,总是我仅存的亲人,请你┅┅”她垂首。
残酷的犀冷射出,面庞却是放柔一笑。
“好,我为你放过他。”
“真的?”小脸充满喜悦。
“但是你也要答应一件事!”他万分亲和地道。“记住你是我的人,你的全部都属於我,不可以有任何悖逆我的事!”
见那快乐颔首的小人儿,他勾唇,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哀着她的发,望着那纯真的神态,心中替她惋叹。真可惜你不是可柔,身为罪人之女,只能怪上天的不公吧!
尾声
风和日丽的天色,一早乔皖的行李就被打点妥当,望着住了两个多月的“御景庄”她心中有些离情依依。
“等我在巴西处理完事,就会赶去,记得想我,皖皖!”房车旁,古圣渊亲吻她的额头,充满疼爱的神情。
“我会的,『哞』可以陪我,又有云轩伴着我,这趟旅程不会无聊。”她娇艳的脸蛋已完全像个新娘子。
“的确不会无聊,只会把人搞疯而已!”罗睦天冷哼。
“睦天!”乔皖不明白他似乎极不高兴。
“没办法,他的正义得不到伸张,火正大!”明云轩抿唇轻笑。“再加上他没打算叁加婚礼,怒火加恨火,快自焚了。”
罗睦天横他一眼,开始明白古圣渊这副喜怒不形於色的稳定是怎么练来的。
“睦天,你不来叁加我的婚礼吗?”台湾的女乃妈因病而不适长途跋涉,她最希望这个像兄长般的人能来叁加婚礼。
“看情况。”不忍毁了那双殷盼的眼,他回应着笑容。“皖皖,一切保重,真有什么事,烈华和我都会帮你。”拍拍她的面颊后,他拿出墨镜戴上,朝另一辆车走去。
“上车吧,皖皖。”古圣渊打开车门招呼着。
“圣渊!”坐上车的罗睦天忽叫道。“我只有一句话,悬崖勒马!”随即关上车门,扬尘而去。
悬崖勒马!什么意思?
“别理,他们又在说高深莫测的话。”车内的明云轩耸肩。
“可是┅┅”今天怎么大家都怪怪的,乔皖抱着“哞”坐上车。
“云轩,一切有劳你了!”
“好说。”那轻漾的浅笑,不改其泰然。“别忘记我说的,你有比人强的精神毅力,想做的会得到,但结果会是┅┅”
“情何以堪是吗?”古圣渊自嘲着。“你和睦天想的一样吧,并不认同我的作法,只是,早在当年我在这场悲剧下幸存,不就已经如此了吗?”
“圣渊┅┅”虽不明了他们的对话,但他那少见的寂寥神色,让乔皖不禁关切地拉住他要关上车门的手。
“怎么了?”
“我┅┅等你┅┅”她用力强调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只要能抹去他瞳中那层经常浮现的忧愁。“我会乖乖地在那个小岛上等你,我会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是你的人,全部都属於你,也不会再做任何悖逆你的事,所以┅┅所以┅┅”
所以如何她已讷讷地说不出,只知想让他舒开眉间的凝锁。
当温暖的气息传来时,她的螓首已被托起,承接他深深的一吻。
“记得我说的就好,乖乖地等我,知道吗?”他在她唇上柔声道。
乔皖热切的点头,却不明白为何他眸中好像闪过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