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古烈华怒扬的声音随即传来。
这声叱喝让古圣渊一怔,乔皖奋然甩月兑肩上的箝制,朝来人奔去。
“睦天──”像寻求保护般,她吓得抓紧罗睦天伸出的双臂。
“到底怎么回事?”罗睦天忙安抚地环住她。
“那个人──”乔皖惊惶地喊着。“他是山下花田中的无赖,和他的同伴跑进别墅了,他们──”
“无赖!”罗睦天迷惑地看着眼前情况,随即恍然地笑了起来。“皖皖,你误会了,他不是无赖,他是──”
“是你未来的丈夫,我那该死的弟弟,古圣渊!”古烈华像恶意般的大声宣布。
迸圣渊!“这┅┅这个人就是古圣渊!”乔皖震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灰眸高挺的男子。
“别怕,圣渊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不会与你那句无赖一般见识的。”罗睦天笑着安哄身边这惶恐不安的人儿。
“如何,老弟,这就是你连看都没看过,却一心一意要娶的新娘子,大出你意料之外吧!”古烈华戏谑地环胸道。
对这嗤声的嘲弄,古圣渊未置一言,他一双浅灰的瞳只是眯凛的打量,眼前这小未婚妻竟紧捱着罗睦天的臂膀,惧怕地回避他投来的目光,显然,再一次的相见,她被这个所谓的“未婚夫”吓坏了!
※※※
晚餐在一片看似平静的气氛下进行,唯有从用餐者的眸光流盼中得知,厨娘精心调理的美食,显然不在大家焦点里。
迸圣渊一双犀利的眸不离乔皖身上,一旁的罗睦天则关切地看着有些坐立难安的乔皖,古烈华则得意地看着弟弟那一脸异样的神情,而明云轩尚留在房里译写佛典,稍晚才加入这场晚餐。
“睦天,”古圣渊闲谈似地开口。“欧洲的事应该还没解决吧,怎么有时间来这?”
“太思念烈华,也顺便来看看皖皖的情况呀。”罗睦天坦言。
“皖皖?”从一开始,就不停地听他唤乔皖这个名。
“不会连自己未婚妻的小名都不知道吧。”古烈华拿起手边的酒,轻啜杯沿,一副喟叹道:“这也难怪,你对皖皖的认识,也仅止於把人带来就丢到一边,不清楚也是当然的。”
对姊姊的嘲弄,古圣渊习以为常。“我对看过的资料是过目不忘,只是讶异他们对彼此的名字换得这么顺口,好像是┅┅常在一起的老朋友。你一定和睦天在台湾相处出很好的情谊吧,皖皖。”他朝一旁默默用餐的乔皖笑问。
这声皖皖让古烈华嗤鼻,乔皖则微怔地抬首。“睦┅┅睦天很好,在台湾帮我很多,他告诉我很多该┅┅注意的事,我不善与人应对,幸好有睦天,才让我没做出冒失的事┅┅古┅┅先生,也谢谢你帮助乔家度过危机。”她谨慎而小心地回话。
迸先生!他眯起眼。“皖皖,我们即将拥有不一样的关系,叫我圣渊吧!”
“是的,圣渊先生。”乔皖颔首,客气又陌生的神态表露无遗。
“哧──”一个像忍不住的噗笑声,随着刺耳的砸盘声打断这一幕。“抱歉,手滑。”古烈华拿好不小心掉落杯盘上的叉子,一脸诚然地朝大家致意,虚咳的将快夺喉大笑的冲动止於唇边,继续端着优雅的用餐仪态,心中窃笑不已。
乔皖个性内向,对每个初见面的人都是礼貌的带着怯意,但可不是一只动辄惊跳的小老鼠,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看得出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恬静的容颜下有着坚强的韧意。现在她倒要瞧瞧,老弟对这个神似爱丽薇儿的女孩将如何看待?
是改变原先做法,还是继续那无聊的报复!
“还适应这里的环境吗?”古圣渊继续朝身旁的乔皖和悦问道。
“这里很适合她。”罗睦天接口。“瞧她整个人比在台湾时,健康红润多了。”他对紧张地润着唇的乔皖回以安定的笑容。
“是吗?”古圣渊镜片下的灰眸掠过一丝精芒。“看来睦天对我的小未婚妻相当┅┅有心。”
“还好啦,比起一个虚有其表的未婚夫,睦天┅┅是显得有心多了。”古烈华支着下巴,直视着那与她同样的灰眸,别具涵义地说道。
“烈华姊,如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对眼前的情况乔皖有些窘然。
“睦天只是怕我见到┅┅圣渊先生,会有冒失的举止,才热心的帮我,没有其他意思。”
睦天!却对自己的未婚夫执意称呼先生!看来┅┅古圣渊浅然勾笑,事情发展的比他想像中有趣呀。
“哎呀,怎么会没有其他意思呢!”古烈华爽直一挥手。“你大概不晓得睦天铁腕律师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吧,如果不是够没人性,哪能在一大票吃人不吐骨头的律师群中挣得头角呀!”
“没有人性!”看看罗睦天,乔皖难以将其和这句话画上等号。
“烈华,”面对如此刻薄的批判,当事者有些苦叹。“怎么说我们也有同窗之谊,可不可以对我的职业多点尊重。”
“你觉得这话不好听呀,好吧。”古烈华掠掠大波浪的金发,朝乔皖绽出优美的笑容。“皖皖呀,其实当律师没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如何名扬国际,睦天除了本身家世、人品、能力不简单外,最重要的是他天良少、血液冷、心够横,才能把这一行做得遵么出神入化,在全球律师排名榜上拥有一席之地。”
“烈华!”罗睦天又是一唤。
“干么,都这么褒你了,不会还嫌吧!”她最讨厌难款待的人了。
“承你古大姊金口,把我说得太好了。”
金发下的丽颜旋即灿笑迷人。“不要客气,怎么说也有同窗之谊嘛。”她再度看向乔皖,执起对方的手,就如大姊疼爱小妹般的拍着。“想想看,这么一个没有人情温度的人,向来是公事公了绝不被私情影响,对案子中的当事者付出任何关心那就更甭说了,现在为了你,他都破例了,很明显,睦天对你┅┅心怀不轨呀┅┅”见到乔皖那双诧然眨大的眼,她马上一副说错似的掩唇轻笑。“喔,不,是情分非常,呵,皖皖呀,我看你改变心意,另投他人的怀抱算了。”
气氛的流动瞬间转为尴尬,唯有推波助澜者乐在其中。
“烈华姊,我┅┅”
“别我了!相信大姊,你可不要以为睦天只是一名小律师,以他的财势和能力,绝对也能为你解决乔氏企业的困难,再不然还有本大姊在呢,容不得弱女子受欺!”她豪气万千的拍胸,完全不理被乱点鸳鸯谱的当事者。
“烈华姊,事情没┅┅没到这么严重,而且我┅┅我是┅┅圣渊先生的未婚妻,怎么还能接受┅┅其他人┅┅更┅┅更何况┅┅睦天对我真的不是┅┅你说的这样。”乔皖嗫嚅地垂首。
“MYGOD!都什么时代了,什么叫不能接受其他人!”对她这种活化石的论调,古烈华受不了大喊。“对一个连印象都谈不上的男人,谁还会遵守这种八股的东西呀!皖皖,脑筋灵光点,现在讲求的是自由还有恋爱的感觉,你连这两样都享受不到,要这桩婚姻干么,自找罪受呀!尤其为家族嫁给敌方就更可笑了,你不会以为真结了这个婚,使命达成,和平钟就响了,然后一大群白鸽飞来祝贺太平吧!”
“烈华姊!”成为被调侃的焦点,乔皖有些不知所措。“你┅┅就别再开我玩笑了。”
“开玩笑?我干么自找罪受呀!”古烈华没好气地指着始终悠然用餐的古圣渊。“有个跟你不对盘的老弟,还有个巴不得让你很想斩断亲情的家族,事业上更是一堆虎视眈眈的家伙围绕,烦都烦死了,喏,连那个──”她下巴朝罗睦天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