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样呀,你不要笑得跟鬼婆一样好不好,很可怕耶!”嫣儿受不了的打断。
“你急个什么劲呀,难得能有一件整倒东方宇的事,也多让我骄傲一会儿!”
兰倩擦着眼角因过度得意而笑出的泪水,喔,老天爷,光想就让她又有狂笑一番的冲动。
“然后呢?把这个药下在他的酒里能干什么?”嫣儿扬着瓷瓶问。
“还能干什么,一喝到就毒发啦!”兰倩端起茶,又忍不住的将笑意漫开在唇角。
“毒!”嫣儿骇得丢下手中的瓷瓶。“这是毒药!”
“难不成是补药呀,是也不给那只臭豹吃呀!”她啜口茶,润润喉。
“你要我对自己的夫君下毒!”
“什么自己的夫君,人还没嫁就叫这么顺口,反正你也讨厌他,他怎么样都不要紧啦!而且这个药……”兰倩把玩着手中瓷瓶,贼笑地凑近她耳旁道。“入口即化,入喉即发,先从他的喉咙开始哑掉……”
“喉咙哑掉!”想起那个低沈佣懒的声音,从此不会在她耳畔哄着,嫣儿愕然抚着喉咙。
“然后毒流进身体里,慢慢的石化他的内脏器官,渐渐地他就变成一具僵化的尸体,直挺挺的毫无温度!”
“直挺挺的毫无温度!”忆起那堵连日来依靠的温暖胸膛会变成冰冷的尸体,就教她惊恐万分!
“想想看,名震江南的东方四少变成一具活石雕,也真是美事一桩,哈,这世界的毒药就是无奇不有!”兰倩啧啧有声的一拍手,双眸流露光彩,像在赞赏一件艺术品,接着看到小妹惨白了一张脸。“怎么,不喜欢这个方法呀?”
“对他下毒后……我会怎么样?”
“哪会怎样!”兰倩耸肩一摊手。“大家都知道是你杀的呀,然后他死了,你也逃不过朝廷制裁,夫妻俩就玉石俱焚,多么凄美浪漫!”
“什么凄美浪漫──”嫣儿火大跳起,怀中的“挡灾”、“去邪”也乘机逃命去也。”你到底是不是姊姊呀,居然教唆亲妹妹成为杀人犯,我看最毒妇人心的是你耶!”
“小妹,自古世事难两全,不如你就自我牺牲了吧!包何况是你自己说讨厌东方宇的嘛。”兰倩又是一副关我啥事的耸耸肩。
“我──”她嘟起红唇,嗫嚅地拉低头颅小小承认。“人家……也不是那么讨厌他。”
“那就是有一点点喜欢喽。”兰倩看着小妹那微酡的面庞,不禁又有趣地移近身再献一计。“那就换个方法,暗算他,最好让他半死不活,残存一口气!”
“暗算他──”嫣儿怒吼地指着她。“你到底是恨他,还是恨我呀,干么不是要我对他不利,就是要他好看!”
“我是为你好,想想看,东方世家名倾天下有多少身家,如果他有个什么万一,光东方宇一个人在江南的财产就够你三辈子都花不完,这真是……”兰倩掩着红唇,先是呵呵闷笑,最后还是忍不住轰然大笑。“天呀,多么一举两得的事,我的仇报了,你的烦恼也解决了,东方宇我看你还能嚣张吗?”
“你的仇报了?”嫣儿不解地看着她。“你跟他……”
彷佛就等她问起般,兰倩又是一阵感叹的拉拉水袖。“我和他之间只有一句话。”瞧老姝竖耳聆听,她才不胜喟然地缓缓道。“只要造成已定的事实,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嫣儿简直像被雷打到般僵住。这句话不是──难道东方宇和姊姊……一阵裂痛从心中烧起。
此时的纪兰倩,已像一个忆起往事就有如万点愁无限哀怨般的憔悴少妇,她遥望远方那已是一轮红日西沈的天际。“虽然定翔什么都不说,但我就是知道他明白,定翔是很爱我,但是东、方、宇──”她愤然握紧双拳。“你让我的人生蒙上这样的污点,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嫣儿──”兰倩才一回头就发现老妹不见了。
“哟,平时还老喊着讨厌、不喜欢,谁知这醋劲窜得飞快,才转眼人就跑了。”兰倩一撇唇,心中可兴致高昂想着,东方宇,话我可没讲错,小丫头要把事情想岔不关我事呀,哼!
※※※
“东方宇──”纪嫣儿推开阻挡她的老总管,一脚踹开大厅的门,今日“澄园”虽没饮酒做乐的笙歌景象,但来人那怒火中烧的声音让听中众人都楞住的停下正在讨论的事。
“嫣儿……”东方宇一见她,正高兴的想迎上去,却见她已怒不可遏地冲来,接着小小食指一次次地戳往他胸口。
“你禽兽不如──王八蛋──亏我还差点爱上你──结果你──”盛怒下更是极度的难过,她愤然擦过泪水,叱吼着。“总之你不是人──”一句不是人直议厅中纪崇、伊天沐、岳定翔,狐疑的目光全落在好友东方宇身上!
“姊夫──”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嫣儿已又冲到岳定翔跟前,激动掩面的悲号。“你好可怜喔──”岳定翔无措地还不知何事,就见眼前的小姨子已又朝东方宇怒吼。“我绝不嫁给禽兽,你听到没──我、不、嫁、呀!”说着转身冲了出去。
“未来的少女乃女乃──凡事好商量──千万别不嫁呀──”一句不嫁,吓得老总管紧追其后的高呼着。开玩笑,放荡的四少爷好不容易要娶老婆了,早早他就飞鸽传书给长安城的老爷子,如果新娘在这时跑了,东方老爷准会拆了他这把老骨头。
厅中众人错愕的默然后,是集体将目光锁到东方宇身上。
“你到底对我老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纪崇冷哼问着。
“我还来不及做呀!”东方宇只差没高举双手喊冤。
“是吗?”伊天沐也环胸的冷睨好友。“那小嫣儿为什么要说你不是人!”
“而且嫣儿干么冲着我哭!”岳定翔莫名。
“我地想问她呀,而且你们看我像禽兽不如的人吗?”东方宇一摊手。
三个好友面面相觑后,是一致送他一箭穿心的话。“你怀疑呀,这句话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总之呀,我老妹什么个性你明白,若不想办法彻底解决和她之间的事呀,保证不用等你摆平珠宝大盗,我老妹就先摆平你了。”纪崇警告道。
“我看是连婚礼都甭说,嫣儿这次挺绝的,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呀?”岳定翔搓着下巴,突然心头掠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他望向东方宇,只见对方也正看着他。
两个男人一起蹙眉,因为他们共同想到纪府还住着一个平日就爱推波助澜、深怕没好戏上演的纪兰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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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蓝的、云淡淡的,微风轻惹湖波荡漾圈圈涟漪,明媚的阳光透着怡人的清爽,处处皆现出一副──好天、好景、好……心情?是吧,因为树上的小鸟高啼表示心情好,水里优游的鱼儿瞧来也很无忧,而纪府湖边的亭子里呢?
一对懒洋洋的眸对上一双水灿的美目,男的俊逸潇洒,女的貌美绝伦,这是一对极其耀眼的璧人,他们各自握着小酒杯迎视彼此,却都很有默契的唇触杯沿而不就口,只是凝锁对方。
他们高兴吗?应该是吧,因为两人的唇角都绽着异于常态的微笑,连彼此酝酿的眸光都柔得几乎醉人!
“倩。”东方宇一口佣懒的腔调,如爱语般的唤出。“一年多不见,你更动人了,让我几乎忘了朋友妻不可戏。”
“宇哥。”纪兰倩更是杏眼如媚秋波频送。“你也更加俊帅的让我几乎忘了有夫之妇的身分,直想投进你怀中。”